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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良医难寻,司徒财迷

    明明该是冤家才是。

    陈容若是知晓陈可卿又同殷崇厉这般“碰巧”的遇到一起,恐怕又要同她唠叨了。

    分明二人还保持着一个十分礼貌的距离,然而陈可卿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边还坐着那个煞神,便只觉得如坐针毡。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煞神,胡乱编了个身份被他送进将军府,到第二次将军府设宴他试图诈她试探,再到后来外面的传闻将他们二人捆绑,殷崇厉当街回护她替她解围,还有在和月楼的时候,在鸿运马场的时候……

    陈可卿现下回想起来,她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竟是事事都与殷崇厉有关……

    若将这个世界比作她参演的剧本,就凭殷崇厉这参演的戏份,说他不是男主,陈可卿都不相信。

    难道冥冥之中,她跟那煞神就该是一对吗?

    思及此处,陈可卿心中一顿,下意识的转头望向殷崇厉,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也正正向她投来。

    陈可卿:“……”

    “陈大小姐上一次谢本王,作诗一首,不知这一次又待如何?”

    殷崇厉的目光幽深难测,明明望向陈可卿,却叫她辨别不清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又或者他原本就是真情掺杂着假意的。

    陈可卿的眸中动了动,目光落在那一开一合的唇瓣上,不由想起放在在马上那个来的意外若有似无的亲吻。

    以及那句轻飘飘,软绵绵的“我心悦你”。

    他是在开玩笑吧?还是在故意逗弄试探她?好叫她难堪?

    只见了这么几次面,打过的交道屈指可数。

    她自问可没有让这位凌王殿下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好本事。

    她又不是苏妲己。

    温热柔软的触感仿若还印在额间,只是片刻竟叫她有些扰了心绪。

    当真就输了。

    陈可卿安慰自己道,随即又露出一个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

    “二殿下想要我如何报答?”

    总不会是以身相许吧?

    他可是说过绝不会娶她这样的女人的。

    殷崇厉会心一笑。

    唇角的弧度格外迷人。

    “那本王可是要好好想一想了。”

    他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一副谁都欠他钱一般的冷峻模样,面无表情的如同一坨万年寒冰。虽然生的俊朗,却叫谁看去都是满满的疏离,不敢靠近。

    可此时这万年不变的面孔忽然如同铁树开花一般露出那盈盈的笑意,竟是比那板着一张脸的模样更要迷人。

    饶是陈可卿也不由对着这张脸多看了几眼。

    多好的一张脸啊。

    怎么就长在他的头上?

    陈可卿暗自腹诽。

    “来来来,这可是我亲手调制的祛疤修痕的良药——”

    后院接连前厅的隔断帘被掀开。

    司徒星提着一包牛皮纸包好的药包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

    陈可卿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提着的药包上,不由蹙了蹙眉。

    除了激光,她还真就不知道有什么良药能够对疤痕有奇效。

    “吃的?”

    司徒星一副看弱智的表情看着她:“……这是外敷的,大小姐。”

    陈可卿:“……哦,那多谢了。”

    她说着,便伸出手要去接司徒星提着的药包。

    然而眼看着就要接到手里,司徒星却忽然将提着药包的手收了回去。

    陈可卿望着他,几分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司徒星清了清嗓子,看了陈可卿一眼,又看了坐在一旁仿若事不关己的殷崇厉一眼,提高了几分声音道。

    “我亲自配的药可是很贵的,你们两个,谁付钱?”

    “我付。”陈可卿没有半分犹豫。

    原本就是她受了伤,自己掏钱看病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司徒星朝她呲了呲牙,咬牙切齿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五个大字。

    “我这药可贵的很,这么一副,怎么也要二百两黄金。”

    他的声音提的更加高了,目光却时不时的往殷崇厉的方向瞟,摆明了是想叫某人大出血,狠狠坑上一笔。

    “二百两?黄金?”

    陈可卿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贵了吧?

    虽说她现下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在银钱这方面不会短缺。

    可二百两黄金也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身为朝廷命官,若是没有旁的收钱渠道,怕是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二百两黄金。

    这是炖了一锅千年人参给她吗?

    这二百两黄金敷在脸上,得多烧的慌?

    “我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你若不是二殿下带来的,我也未必肯将这东西拿出来!”

    什么样的东西,能值二百两黄金?

    似乎是看出了陈可卿的疑虑,司徒星扬起下巴,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意味。

    “这里面可是放了紫河车和上等的天山雪莲——你若是不信,你便看他。”

    司徒星说着,目光落在殷崇厉的身上。

    “他当年在关外,两条腿被打的血肉模糊,我可是用这独门秘方给他足足连续敷了一个月!现在你再看,他腿上是半点疤痕都没有了!”

    “司徒星。”

    殷崇厉终于开口打断,略带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对他提及自己当年的事情感到十分不悦。

    “你话太多了。”

    司徒星做了个把嘴巴封死的动作。

    “这药,本王包了。”

    殷崇厉懒懒的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十分不客气的一把将他手中的药包抢了过来。

    “如果没用,本王割了你的头喂狗。”

    “……您能不能别总惦记着割别人的肉喂您的狗啊?您这一点都不爱戴我们这种平头百姓,您看看人家慎王殿下——”无论对谁都永远是一副笑意盈盈客客气气的模样。

    眼看着殷崇厉黑脸,司徒星十分识趣的闭上嘴巴将剩下没说完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他腿上的伤痕究竟是怎么祛除的,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

    当年若非是司徒星跟在他身边,恐怕他早就死在关外了。

    故而殷崇厉对司徒星,总归比对旁人要宽容许多。

    毕竟也是救命之恩啊。

    更何况司徒星这个人,也不过就是爱打打嘴炮而已,无伤大雅。

    “您包了倒是行……”

    司徒星扭扭捏捏说着,然而想到血赚了殷崇厉一笔便不由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

    “那您是现下结账,还是一会我上您府上取?”

    他摩拳擦掌的模样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殷崇厉微微一笑,吐出十分致命的两个字。

    “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