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暴起,一口龙炎喷出,围住他的几十人顿时变遭了殃,那龙炎沾到身上便如同跗骨之蛆,怎么拍都拍不灭,片刻便蔓延至全身。
那些人被烧得嗷嗷叫,薄凉身后那些围观的人都惊慌的往后退去。
没有人包围着,黑龙腾空飞起,罡风鼓动,乱石飞溅,一口龙炎朝着众人喷去,首当其冲的就是站在最前面的薄凉,龙炎未到,那灼热的气息就轰起了她耳畔的头发。
“零儿!”
伴着一声怒吼,一道金色光罩拔地而起,在龙炎到达薄凉面前时堪堪挡住了。
薄凉下意识回过头去,就见几个哥哥已经挤开众人,站在了身后。
“没事吧?”
羽岐仙率先拉过薄凉上下看了看,确定她没有受伤,在他身后,羽乌谛才收回了手。
巨大的金色光罩不但护住了它,也把寨子里的人都护在其中,龙炎未能撼动其分毫。
“小九和一般,你们把人都带走,我们去制住那条龙。”
羽乌谛说道,天知道方才他心脏都差点停了,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就升起了金光罩,再晚上片刻,龙炎就落在羽妙零身上了。
他冷静的分配好任务,盯上作乱的黑龙的眼神一瞬间冰冷无比,不管这条龙是小妹的朋友还是什么的,敢伤害羽妙零,就绝不可轻饶。
“不...”
薄凉刚想说什么,羽岐仙就轻柔的在她头顶抚了抚“乖,这里交给哥哥们。”紧接着她就被一道轻柔的力量送了出去,然后被羽鸠酒扶住了肩膀。
“哥...”
她转过头去,羽乌谛羽岐仙和羽跋砾就踏地而起,御剑而立,三角阵势包围住了黑龙。
傅一般也开始疏散其他人,这种情况,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这里反而会添乱,还有那几个惹事的小姑娘,也得赶紧把她们带离那里。
唯一没动的就是最开始包围黑龙的那几十人,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灭掉这龙炎,只能寄希望于速战速决,把龙华晖打醒,让他自己灭掉龙炎了。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羽鸠酒说着去拉薄凉的胳膊,想要把她带离这里,一拉却没拉动。
周围燃着许多火把,但羽鸠酒依然没有看清薄凉晦暗不明的神色,他试探着又扯了一下薄凉的袖子“妹妹?”
“九哥。”薄凉的声音沉沉的“我不能走。”
作为九个哥哥里面最不像哥哥的人,羽鸠酒此时差点就产生了羽妙零才是姐姐的错觉。
“这里有其他人,你呆在这里没有用!”羽鸠酒并非嫌弃羽妙零是拖油瓶的意思,只是于情于理她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安全。
薄凉冷静的很,没有羽鸠酒以为的什么头脑一热,前身身为将军,审视适度还是会的,现下的情况她确实挺像个拖油瓶的。
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到底是做不出来临阵逃跑的举动来。
说她担心龙华晖也好,说她担心几位哥哥也好,哪怕什么都做不到,她还是想站在一旁。
至于,谁又能说她一定什么都做不到呢。
羽鸠酒拗不过她,本来他就不是什么强硬的性格,此时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她打晕了拖走,又下不去那个手。
另一旁场中的情势却是瞬息万变。
几位哥哥都是人中龙凤,平时聚首都难,更别说这一起斗法的场景,更是生平难得一见,但薄凉还是能看出来他们几人联手,还是隐隐被龙华晖压了一头。
倒也不是他们实力就到此为止了,一是他们很清醒,所以一直都守着手,真放开了打,羽乌谛这寨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二是这毕竟是小妹的朋友,他们自然也下不去死手。
但中了魅惑(cuiqing)迷香的龙华晖可不会有什么顾虑。
才导致了现在几个人都被压着打的场面。
羽鸠酒顾着场中,又要劝慰薄凉离开,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薄凉环顾四周,寨子里的其他人都被傅一般带离开了,这儿的战斗他们掺和不上,而且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几个身上沾了龙炎烧伤的人还得救治呢。
周围的火把已经被他们斗法的余波吹灭了,夕阳也已经完全没入了地面,几乎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那边翻腾的余波还是很清晰。
羽鸠酒擅御兽,此时却没有召唤灵兽进去帮忙,无他,即使这儿是修仙界,龙对普通野兽的威压还是相当大的,他召唤灵兽也是做无用功。
不过他的闪电豹还在,只是挡在薄凉的面前,阻止她往前走,又替她挡着飞溅过来的碎石。
修仙者修身修灵,这点程度的黑暗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至少视物还是做得到的。
但薄凉不一样,她非修仙者,离梦珠也不在她的眼睛里了,只能看见一团一团的黑影飞来飞去。
心里干着急,又做不了什么的感觉实在很让人跺脚,好在羽鸠酒也不强硬的非要她离开了,只是他的心思也全被场中的斗法吸引了过去。
薄凉不清楚情况怎么样了,但羽鸠酒看的清楚啊,加上他又不擅长掩饰自己的心思,所以在黑龙把几人扫荡出去的时候,没忍住,泄了声出来。
薄凉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同羽鸠酒离得近,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她也看在眼里,心也不免揪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看羽鸠酒的模样,似乎是哥哥们这边吃了亏。
一起了这个心思,念头就无法遏制的蔓延开。
哥哥们是受伤了吗?
不然九哥也不会露出这么紧张的表情来。
说起来她从遇见龙华晖就没发生过好事。
这次也是,为什么堂堂一条龙会怕熏香?
还有他那个哥哥。
不好好看着自己弟弟,把烂摊子丢给别人。
徵家作乱好像也是因他而起。
胡思乱想的念头很快便飞向天际,若不是龙华颜许诺的什么生命共享,她也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什么生命共享她没看到,倒是麻烦事一大堆。
“八哥。”羽鸠酒惊呼一声,也没有心情顾着薄凉了,一个箭步窜上去,接住被弹飞的羽跋砾。
羽跋砾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来,从不离手的佩剑不知道甩飞到哪里去了。
“八哥!”
薄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如同黑夜踽踽独行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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