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把人拐出来了,就没打算在他面前瞒下去,所以宫连城一脸的一言难尽的表情也实属正常。
任谁看到传闻中那个综合了所有女孩子柔弱的词语的羽妙零摇身一变变得如此...狂放,都有些接受不能。
还道那日登门道歉时是自己想的太多产生的错觉,今儿倒是确确实实的证实了。
在老板充满希冀的目光下,薄凉终于吃饱,扔下银钱走了。
您看您客气的,还付什么钱。
两人一虎的架势太像吃霸王餐的,以至于老板收到钱的时候都有点难以置信。
难道纯粹是因为他这里做的太好吃,才吸引这等客人上门,而不是单纯的倒霉?
自此之后,老板对自己的手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膨胀高度。
这点也没什么毛病,对于食物比较有发言权的薄凉只消的一闻,就能从一条街的饭馆之中挑出味道最好的那家。
主要还是从凌晨开始折腾还没叫她吃东西,实在是饿坏了,这具身体比不得她以前,平时本来就没有什么耗费体力的地方,一旦超负荷运载了,饥饿感就异常的明显。
不过一口气吃了六碗面条也真的会撑到,她慢悠悠的跟着白虎散步消消食。
这时,一直震惊到说不出话,后来又被迫吃了好多面条的宫连城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了。
“妙零小姐,你为何,要逃婚?”
他的脑袋到现在也清醒了,最疑惑的事果然还是她怎么把宫连峁气走然后跑掉的事。
“如果我跟你说是我想通了,不想嫁给他了你信么?”
薄凉手背在身后,走路也没个正行,一步三跳。
说这话时,她停了下来,脸探到宫连城身前,眨着如琉璃般的明眸,认真的盯着他。
宫连城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摆摆手“妙零小姐现在已经是大哥的妻子了,还请不要靠我这么近。”
薄凉嗤笑一声,又蹿到前面去了。
“你连声嫂子都不肯叫,又拿你大哥来压我?我可是在拜堂礼前溜出来的,算不得你大哥的妻子,别给我乱扣帽子,戴不起。”
就如同之前嘲讽过他的兄弟一样,他明知道自己已经与羽妙零没有关系了,但那声嫂子还是叫不出口。
叫不出口归叫不出口,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问题,关键问题难道不是她逃婚这件事吗?
真的如她所说,不想嫁给宫连峁了?
宫连城认真的想了一下,并不太信,痴痴追求了宫连峁十几年的心情,说变就变?
薄凉也没指望他立马就相信,那也太容易轻信别人了,在其他人眼里对羽妙零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万万不会相信她能干出逃婚这种事来,反倒给她提供了便利。
“妙零小姐,你得跟我回去,我不知道你突然间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如果有你的苦衷我也不多问,但是现在宫家和羽家一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现在不是在外面闲逛的时候。”
被先前薄凉的操作看懵的宫连城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也不管这位大小姐马上就要嫁为人妇了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总之只要她这个主人公在这里,那羽家和宫家怎么太平的起来。
现在说不定已经开始满世界找人了吧。
他们出去五十里,仍然在宫家势力范围内,尤其羽妙零这过于扎眼的外貌,就算她忙里偷闲的把嫁衣换了,还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只要被有心人看到,不消半个时辰,宫家的人就会把整个镇子都包围起来。
而他这个时候就在羽妙零身边,你觉得是羽妙零把他拐出来可信度高一点还是他贼心不死把自己的前未婚妻拐出来的可信度高?
羽妙零这性子变了不少,惹麻烦的本事可是一点也没减少。
眼见着她还没心没肺的蹦蹦跳跳,宫连城终是忍不住提醒她。
因为麻烦,薄凉把那一头环佩玉钗都拿了下来,没有任何装饰的一袭乌发披在肩头,极尽少女的柔美,倒是那两条霞帔绶带她看着新奇没有一道留在宫家。
听闻他这句话,霞光之中,薄凉转过头来“你今日,倒是穿了一身白衣?”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在有心的人耳中,就宛如晴空霹雳,时间仿佛回到他得了宫冥的吩咐,备上礼物,替宫连峁上门道歉的那一天,那个摔下山崖刚醒的羽妙零,也是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个时候还可以解释是随口说的,现在重复提起。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十小姐这句话是何意,不过是件衣裳,穿什么颜色有什么要紧。”他嘴里如是说,目光却落在他处。
“原来六少爷穿衣服仅凭心意而已吗?那就是我想错了,我还道那天六少爷是特意打扮的和宫连峁相像,借此博得我的好感呢,你们两人身形相似,如果不看脸的话,很容易就混淆。”
薄凉却不介意他顾左右而言他,当即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且她直呼宫连峁的名字,可是一点没有把这位大少爷放在眼里的意思。
宫连城脸上登时泛起可疑的红晕,他下意识的往怀中摸摸,摸出一把扇子,挡在脸前,自觉已经没有什么颜面面对羽妙零了。
不甘心是有的,到底也没能甘心就这么把自己指腹为婚的人拱手相让,母亲定下的婚事,自己还能让它黄了,这话他实在没脸说给泉下有知的母亲听。
只是羽妙零本就不经常出现在外面,只要出现定是奔着宫连峁去的,他就算上门求见,也从未见到过她一面,根本就没有令羽妙零回心转意的机会啊。
谁叫那个时候羽妙零一门心思全在宫连峁身上,其他人根本就不能引起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替大哥上门道歉可以说是很难得的机会了,因为还是有点不甘心,又怕连羽妙零的面都没见到就又要空手而归了。
所以他想了许久,才敲定了那个主意,穿上宫连峁平时经常会穿的玄色衣裳,不说要让羽妙零真的把他错认为宫连峁,至少能给他说上几句话的机会。
没想到的是,那个绝美的少女竟然一眼都没有把他错认为宫连峁,甚至还会玩弄般逗弄他道。
“我记得,你平日应该都穿白衣吧?”
在她的眼中,也会记得别的男人平日的穿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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