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薄凉刚一说出口,那两个神色紧张的人就急忙打断“我们是确定他死了才把他搬来这里的。”
“到底怎么回事?”薄凉倚着姑苏明斋站着,这样比较省力气,她本来对他们搬个什么尸体没兴趣的,不过这个人要是没死,那就是两码事了。
“不关我们的事!”怕被薄凉他们误会,两人赶紧大声解释道“是这个老头,几天前来我家讨口水喝,因为天太晚了我们就好心的收留他住了一晚上,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就死了!我们摸了他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等了四五天他都一动不动,才确定他死了,怕惹上麻烦才把他搬来这里的。”
他们家一个普通的农户,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家里了,自然是害怕的要死,这才在天不亮就偷偷的把人运出来。
“他还没死呢。”薄凉肯定的说“有一种功夫叫龟息术,修炼者可以几乎感觉不到生命体征,也不用吃东西,一般在做什么突破的时候为了保护自身会自动进入这种状态。”
薄凉解释的很详细,她以前行军打仗到过很多地方,也听过很多奇人异事,所以才会对这状态比较熟悉。
因为她异于常人的敏锐,刚才感觉到了除了他们四个之外另外的呼吸,所以才会察觉这个人还没有死。
解释完了看那两个人还愣着,就一人赏了一个爆栗“还愣着干什么啊,背回去啊,过两天自己就醒了,扔在这不怕他真的死掉啊?”
“哦哦哦。”那两个人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把那个老头子弄了起来,薄凉则是让姑苏明斋背着跟在两人身后。
虽然他们是从断崖上掉下来的,不过这个乱葬岗还在山坡之上,他们一直到了低洼地区的村子里面的时候,温度已经升了起来,能感觉到夏日的温热。
两人的家是挨着村子边上,所以清晨起来偷偷搬运老头的尸体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到,而现在虽然经过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发现他们的人上来打招呼。
“阿墙,阿承,这么一大早就出去了啊?这是来客人了?”他好奇的往两人身后瞅瞅,一眼就被姑苏明斋和薄凉吸引了目光,也不怪他忽略了那个老头,毕竟姑苏明斋和薄凉两人的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很是扎眼。
“哎,哎是啊三叔,我俩出去拾柴了,正巧碰上他们受了点伤,这不带回来给白大夫看看吗。”看来这个三叔在他们面前还是有点威望的,俩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回答。
“受伤了?那赶紧着去找白大夫,这会儿他应该给他那菜园子浇水呢,可别再耽误一会又出去采药了。”三叔赶紧给他们让了让。
“白大夫回来了啊?”阿墙惊讶,随即兴奋起来“那我得赶紧去。”要不是之前白大夫出去采药一连几天不见人影,他也不会匆匆的就把这个老头当做尸体扔了,至少也会请白大夫看一看。
“昨天半夜回来的,也就没通知人。”三叔刚一回答就见阿墙背着人一个箭步窜没了人影。“嗨,这小子,你慢点!”
比起阿墙的冒冒失失,阿承相对沉稳一点,对着姑苏明斋点点头,也抬步领路。
姑苏明斋礼貌的对着三叔点了点头,然后背着薄凉跟上。
被称作三叔的虽然挺好奇他们的身份的,不过显然没有挑水浇菜园子重要,看了他们几眼就赶紧去村口的老井去挑水了。
看来老头死在家里给这个阿墙带来的心理阴影可不小,背着老头就冲到了白大夫家里,薄凉他们就慢了那么两步居然都看不到人影了。
白大夫住的地方算是村里比较僻静的角落了,在村子靠北头的地方,颇有点独门独户的感觉,这村子后面也有山,算是处在山里面的小村子,靠山吃山,也算安定。
而且附近有这么一处乱葬岗在,说不好听的,那些药材养分可是足足的,也不怕有个病有个灾的。
到了白大夫家,远远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阿墙啊,这老头又没啥毛病,身体壮着呢,你非让我把他弄醒干什么?”
远远地听了这么一句,就知道这个白大夫也是个有本事的,至少不会分辨不出是真死了还是龟息术。
“白叔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两天我这心就没落下来过!你说平白一个老头死在家里我能不慌吗?今天我都跟我哥准备他扔那乱葬岗去了!”像是看见亲人一般,阿墙这竹筒倒豆子一般就嚷起来“要不是一位侠女跟我说他还没死,这老头在山上晾几天万一被野狼野狗的叼去了,那我不就真杀了人吗?”
“还不是你见得世面少,我早就说让你跟我学学看病,以后还能接我个班呢,你倒好天天鼓捣些什么玩意。”白大夫毫不客气的说,然后又想起来“你说有人提醒你这人没死啊?认得龟息术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到咱们这小村子来干什么?你问清楚没有?”
“哎哟白叔,你都说了那不是普通人!我敢问什么啊!”阿墙一跺脚“人家手段厉害着呢,也不知道干了啥,离我们那老远我们就腿一软,就走不动啦!”阿墙绘声绘色的描绘着,语气里都是后怕。“没准是什么歹徒,为了毁尸灭迹,来咱这乱葬岗抛尸的呢!你都不知道大清早的那尸体堆里冒出俩人多吓人啊!”
站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的薄凉和姑苏明斋。
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他俩还没走呢,要真是什么歹徒,这会不分分钟要了他的命吗?
说到把老头背回来,阿墙像是终于想起跟在他后面的俩人来,脖子腾的一缩,然后慢慢的转过头,发现阿承正一脸苦笑的站在院子门口,而他后面的,不正是刚才他口里的为了毁尸灭迹跑到乱葬岗抛尸的俩人吗?
阿墙登时腿一软,躲到白大夫后面,抓着他的袖子“白白白白”
“现在叫拜拜也没用了。”薄凉从姑苏明斋背上跳下来,地上捡了枚石子,刚才用来打他俩的金刚石珠子丢了一个,可给她心疼坏了,这可是薄雾一颗一颗给她打磨出来的,所以看来非必要时候她还是就地取材吧。
手心掷着小石头一脸坏笑的薄凉这会在阿墙眼中就像地狱来讨命的阎王一样可怕,吓得他脸色惨白。
“两位侠士还请别跟我弟弟计较,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口无遮拦。”带他们过来的阿承赶紧挡在阿墙前面跟薄凉他们道着歉,他也看不出来这俩人是好是坏有什么目的,但是道歉肯定是没有错的。
“行了,快进来吧,这两位小友要想要你们的命,早在乱葬岗你们就回不来了。”白大夫却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一言道出关键,这两个人若真是穷凶极恶之徒,根本不会有让他们俩下山来的机会。“小友这是受伤了?进来我给你敷点药吧。”
他看见薄凉单腿扶着姑苏明斋站着,便察觉症结所在,邀他们进来。
薄凉刚才也是起了逗弄阿墙的心思,不过脚上的伤还是要尽快敷药才是,姑苏明斋赶紧扶着她往屋里走,经过薄凉还向阿墙摆了摆手指,吓得他又是一缩脖子。
“哈哈哈”薄凉笑出声来,最近这段时间被太子府压抑的,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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