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东西带了回去, 当即就给无情传信,毕竟这种事情涉及的是朝廷大事,还是让无情来处理比较好。
距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 众人把龙椅和龙袍藏好后却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躲藏在了南王府不远处的一栋小楼的阁楼内。
这个藏身之地可不是随便选的, 在这个方向,这个高度,可以把南王府尽收眼底。
他们在等,南王发现了有人入侵, 东西被盗后,必然会狂怒, 也必然会派人用尽一切手段把那要人命的东西赶紧弄回来, 消灭一切的证据。
而这时候, 只要顺着南王的人过去,其他有关于龙袍龙椅的证据岂不是手到擒来?
楚留香身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 对这件事非常看重,站在阁楼的窗户的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南王府。
倒是林晓晓和叶孤城两个现在明显对这件事兴趣不大。
林晓晓正的坐在一堆阁楼的杂物上面, 没进南王府前一身红衣, 意气风发的美人现在垂头丧气的模样,就仿佛一只想要炫耀自己尾羽,结果一场瓢泼大雨把她砸的晕头转向的落汤鸡。
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撕逼, 结果竟然连输三场,这也太丢人了, 绝对是她人生中的耻辱!
叶孤城看着她这样, 走了过去。
“你讨厌南王?你最近的反常都是因为他?”
林晓晓一愣, 随后想到自己的表现似乎还挺明显的。
她瘪嘴道。
“是啊, 全天下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家伙。结果你偏偏喜欢他!”
这回轮到叶孤城愣住了,随后他皱眉道。
“我从何喜欢过他。”
林晓晓委屈巴巴的抬头。
“你不仅夸他字好看,之前还盯着他不挪眼,你很少夸人的!”
叶孤城一噎,无奈道。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林晓晓哼了一声。
“那你对我的字就从来没随口一说过!”
叶孤城想了想林晓晓的字。沉默了一下淡淡道。
“南王的字不过是练出了颜体的几分,没有自己的韵味,而你的字……别具一格,与众不同,在他之上。”
默默趴在窗边监视的楚留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满是感慨,爱情果然是神奇的东西,谁被爱情笼罩,都说不得要做出一些变化。
比如叶孤城。谁能想到高傲如剑仙叶孤城竟然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系统也在劝。【看到了吧,他为了你都能捂着良心说瞎话了,这是什么?这肯定是真爱啊!】
同样看出来叶孤城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林晓晓:……做人果然不能太聪明,不然这种时候压根不能自己骗自己。
不过面前的人愿意哄自己,这本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林晓晓对上叶孤城那双映着自己的凤眸,微微偏头。
“那……那你之前在房。”
想到这,林晓晓又不开心了,她转回视线,愤愤的盯着叶孤城道。
“你说,你是不是觉得他穿龙袍很好看。比我好看的多?”
“自然不是。”
叶孤城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因为龙袍多看了几眼就被林晓晓记住了,他对上林晓晓的视线,面色认真,一字一顿道。
“你最好看。”
在他心里,不会有比眼前的人更好看的了,这是他想要携手一生的人。
林晓晓被他看得老脸一红。却坚挺着道。
“真的?你就一点也没有因为见到南王而心跳加速?心神杂乱?觉得他的穿着龙袍的背影相当的吸引人,让你忍不住心生敬仰?忍不住一见钟情?”
她其实想问的是帮南王谋反,但这个时代,这个词到底不是那么好说的,哪怕这里只有她和叶孤城以及楚留香,她也不打算放纵自己。
结果就是,两个大男人听得相当迷糊和惊恐。
惊恐是属于楚留香的:所以他之前的不是错觉?
至于叶孤城则是面色有些古怪和无奈。
所以为什么他要对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穿着龙袍都不像皇帝的贪婪蠢货心跳加速,心神杂乱,心生敬仰,外加一见钟情?
这种事情他明明……只对面前的姑娘想过。
可惜,眼前的姑娘想一出是一出,竟然想他和南王……
这让叶孤城忍不住怀疑,他在林晓晓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好在林晓晓在叶孤城古怪的面色下,这才想到自己的问题有点不对,赶紧道。
“我的意思是,你会愿意和南王交好吗?我刚刚说错了,不是一见钟情,就那什么……一见如故。”
林晓晓终于从对战情敌失败的阴影下撸直了自己的舌头
叶孤城眼眸冷淡。“不会。”
虽然知道以现在的叶孤城来说,和南王基本上是没有爆灯牵手的机会了,但由爱故生怖,直到现在,由叶孤城亲口说出来,林晓晓才算是真正的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的脸上出现笑容,好奇的问。
“为什么?因为他相貌丑,人品差?还是因为他想谋反。”
谁知叶孤城淡淡道。
“我并非中原人,他相貌人品如何,谋反与否,与我其实并无什么关系。”
这话说得有些冷情,不过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林晓晓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是为什么?”
叶孤城垂眸。
“因为你。”
你讨厌他,我便讨厌他。
这话他没说出口,但在场的人却好似都听见了。
林晓晓呆愣的对着他的眼睛,久久移不开视线。耳根、脸颊瞬间飞起一抹绯红,原本因为主人垂头丧气而显得灰败的一袭红衣此刻再次热烈起来,当然,最美的自然还是身着红衣的美人。杏眼水润,脸颊绯红,端的是人比花娇。
叶孤城走近一步。
“高兴了吗?”
他靠的太近了,林晓晓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她难得羞窘的侧头。
“啊……嗯,也就一般般的高兴。”
“那现在该我问了。”
叶孤城淡淡道。
“为什么会觉得我见到南王就非要一见如故不可?”
林晓晓身子一僵,想了想道。
“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长胡子了。而且还和南王好到同穿一条裤子。”
楚留香肩膀一抖,咬着牙不让自己笑出来,毕竟这个气氛千万不能笑,否则岂不是很尴尬?
假装自己不存在就好,他就是一个假人,专门盯梢的,都别理他。
不过叶孤城长胡子可以理解,但和南王好到同穿一条裤子?
噗,不行,好好笑,要憋住。
叶孤城眼眸扫了边上假装正经的楚留香一眼。表情很是无奈。
眼见着叶孤城不信,林晓晓坚定的表示。
“是真的,你对那个南王可好了,你不仅教他儿子武功,还帮他完成大业。”
这个大业是指什么,联想到之前南王的野心,叶孤城立刻就想到了。他开口道。
“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的计划太不靠谱了,被一锅端了,你也……总之就是一个相当不好的噩梦。”
林晓晓说到这,理直气壮的开口。
“你也知道,我可是算命大师,我们老林家的血脉很玄乎的,我的梦那是一般的梦吗?当然不是。要知道我之前可是连南王这号人都没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然和梦中相符,所以我这是担心你!”
叶孤城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你讨厌南王……”
林晓晓抬眸,脸颊的绯红还未褪去,对着叶孤城眨眨眼。
“你说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那个噩梦,为了他?
叶孤城嘴角微勾,正想开口。就听见边上楚留香咳了一声。
“有人出来了。”
打扰了人家谈情说爱的楚留香:毕竟是为了国之大义,他应该不会被驴踢吧?
正事要紧,虽然他们轻功不错,但是真让人跑了,到时候可就想追也追不上了,三人立刻严肃起来。
此刻还是凌晨,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大部分的人还在睡梦之中,大街上并无什么人影走动,透过阁楼的窗户可以看见,南王府的两个侧门陆续出来了好些人,有些只是普通的侍卫护院,有的却身手相当不错。
身手不错的人中还有几个熟面孔,正是昨天他们潜入王府后,隐蔽在各处看守,却被他们打晕的暗卫。
这群人有的戴面具,有的戴斗笠,有的干脆戴面罩,一出来后快速的朝着两个方向目标明确的出发了。
而这正是林晓晓等人需要的。
楚留香低声道。
“你们东边,我西边。”
随后立刻翻身跃下栏杆,从小道朝着西面过去,从空中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他很快就顺着小道来到了那一波人的身后,远远的吊着。
林晓晓和叶孤城也不耽搁,立刻朝着东边过去,顺利的穿过一片竹林,然后跟在了自己目标们的身后。
期间他们还在暗中看见南王的侍卫护院们打扮成普通人的模样,在大街小巷穿行,地毯式的搜索,显然是在找他们,或者说,在找龙袍和龙椅。
林晓晓和叶孤城跟着的暗卫有六个人,身手着实是不错了,听叶孤城说,绝对都是曾经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其中一个左手没了,带着一根铁钩子的叫做彼岸勾魂使,原名不知道,在江湖出名之时就没了左手,以钩子代替,并且一直以张铁钩自称。
因为那钩子乃是个上等的武器,按动机关便可从一根铁钩变为数十根铁钩,好似一朵花瓣繁复细长的弯曲的话,中间还有放血槽,每每杀人,染血后,就好似那血色彼岸花绽放。于是就有了这么听起来还不错的称号。
单听这个称号,怕是还以为那人长得不错,实际上彼岸勾魂使就是个血腥滥杀的凶残莽夫,任谁知道了他武器的运用,都对他生不出好感来。
想象一下他那铁钩变为数十根弯曲细长的铁钩,光是挠你一下,就能勾出数十块血肉伤口,偏偏他还配合这铁钩独创了一门功夫,每每用上,那铁钩快速搅动,能深深把人的心肝肺全都搅成一滩烂泥,实在可怖又血腥,让人听了就作呕。
也因为这个原因,彼岸勾魂使的铁钩相当独特,当年名声也很大,所以哪怕他带了斗笠,叶孤城依然凭借着那钩子,把人认了出来。
林晓晓听了立刻就有画面了,这不就是绞肉机吗?
就在这时,那六个人停了下来。随后分成了两拨,四个人依然朝着东边去,两个人则是朝着转弯朝着右边快速过去。
无需多想,叶孤城和林晓晓立刻分配好了。
叶孤城追上那四个人,林晓晓则是去追那两个人。
两个头戴斗笠的汉子出现在了一户农家的门口,这里有些偏远,朝四周远望才隐约看得见一户人家。
农家的屋子也显得有些破败,他们进了院子,屋子里的人都还在沉睡。院子里有块小菜地,还有被拦着的三只鸡两只鸭,以及一条狗。
注意到有生人竟然翻墙入内,本来正在休息的狗立刻抬头,眼神凶狠的看着来人,张嘴就汪了一声。喉咙发出威胁的低沉声音。
然而下一刻,这条狗就哀鸣一声,被踹得飞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抬脚的汉子长得相当高,相当的壮,就好似一座铁塔,一双大脚厚重的很,他这一脚一点都没有收力,那大黄狗腰部受了重伤,软倒在地上,口鼻流血,哀哀鸣叫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这样的动作顿时引得笼子里的鸡鸭受惊,也开始叫唤,但还没叫几声,那大汉直接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然后蒲扇大的手一抓一个准,直接扭断了这些鸡鸭的脖子。
此时,屋子里的人应当是听到了动静,传来了东西响动的声音,和疑惑的说话声,以及婴孩的啼哭声,妇人温柔的哄声。
哪怕不去看,光是听这些声音,就足以感受到平淡生活的琐碎和温馨,吴二眼中出现不忍,仰头看向边上铁塔似的大汉道。
“张铁钩,咱们真的要这么做?”
虽然吴二平时在人群中也是个健壮的汉子,但是站在张铁钩的身边就很不够看了。张铁钩冷哼一声,藏在斗笠下的脸带着血腥和残忍。
“你忘了王爷的吩咐了。他老人家可说了,他要鸡犬不留。怪只怪,这些人运气不好吧。”
吴二心中叹气。
这些人就是一群普通人,只是因为这家的老头子是个木匠,还是个手艺出了名的好的木匠。于是在几年前,南王秘密派他们把老头子‘请’过去,做了那一把龙椅。然后就让老头子‘病逝’了。
老头子当时也乖觉的很,一个字都没透露,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是病逝的,再加上一家人都弄死总觉得弄出来的风头太大,所以南王就放过了这家剩下的人。
只可惜,昨晚上竟然出了那么个事,今日南王要他们把但凡有点关系的,都要杀光,以防留下证据。
“你们是谁?”
开门的想男人惊恐的看着自家院子里的不速之客,自家看门狗的惨状和哀鸣让他咽了咽口水,紧张的道。
“你们是要钱吗?我们家穷的很,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钱?我们可不要钱。”
张铁钩身形一闪,完好的右手掐住了男人的喉咙。
男人顿时面色涨红,痛苦的捶打挣扎。
“放……放开我,有话好好说,你们……想要……什么。”
“恐怕说不好。”
张铁钩冷笑。
“毕竟我们要的只是你们的命而已。”
说着,他的手缓缓增加力气,对于他这样的武林中人来说,杀死手中这个瘦弱的普通男人就像杀死一只鸡一样简单。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喜欢看这男人痛苦的脸,男人早就被扭断脖子了。
“啊!”
尖叫声传来,抱着孩子的女人惊慌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还有掐着自己丈夫脖子的恶人,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惊叫出声。而婴孩被惊叫声吓到,顿时嚎哭不止。
吴二硬下心肠,缓缓走向那个女人。
“劝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吧。这里四下无人,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然而下一刻。一个破空声传来,直奔张铁钩的右手臂,逼得张铁钩不得不松手躲开。等到那东西嵌进墙上,众人才看见那是一颗石子。
张铁钩:“谁?!”
“是吗?四下无人?那我是谁?”
一个冷笑的声音出现。
众人一齐抬头,就能看见一个穿着大红衣衫的美丽女人坐在墙头,太阳一点点东升,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艳丽不可方物。
张铁钩和吴二都是老江湖了,被美色闪花了眼睛之后又迅速回过神来。面色戒备起来。
张铁钩目光锐利的盯上那红衣女人。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家伙,打扰爷爷办事,报上名号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晓晓撩开胸前垂落的秀发,高贵冷艳道。
“东方求败!”
此刻她一身红衣坐在墙头,背后是硕大火红的日轮,说话间倒是有几分难言的霸气。
张铁钩冷声道。
“没听说过。”
林晓晓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很是高傲道。
“正常,并不是每个杂碎都有那个福分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说话间,她已经落下地来。注意到那大黄狗,顿时皱眉道。
“你们这些杂碎竟然连狗都不放过,真是连狗都不如。”
她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把药丸往狗嘴里一塞。试图挽救一下这个倒霉的小生命。她身上的伤药自然都是好药,这条大黄狗的生命力也相当顽强,吃了药后,哀鸣声就小了很多,似乎是正在好转。
张铁钩冷哼道。
“看来你是成心想要和我们作对了。”
说话间,他人已经直冲而上,手上的铁钩毫不留情的对准了林晓晓的胸膛,那铁钩尖端锋利的很,闪烁着凶残的寒芒,可以料想到,它扎进人体该是如何毫不留情的撕下一块血肉来。
抱着孩子的女人顿时又尖叫起来。
“姑娘小心。”
婴孩因为惊叫声刺耳,原本渐渐停歇的哭声更加严重了。
林晓晓闪身躲开张铁钩的袭击,吴二立刻来到她的背后,一掌朝着她的后背打过去。
林晓晓立刻险而又险的再次闪过。
“哇哦,你们两个加一块都百岁老人了吧,联起手来打我一个,了不起,了不起!”
张铁钩冷笑。
“小姑娘,我们给你看的才是真正的江湖!”
说着,他的右手猛然出击,一枚飞镖朝着林晓晓的咽喉飞了过去。
“还真正的江湖?”
林晓晓再次脚步一错躲了开来,眉眼讥讽道。
“你们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我倒是觉得你们不该混江湖啊,用这厚脸皮去干点磨菜刀,磨剪刀的活计,怕是已经富甲一方了!”
张铁钩好歹是多年的老江湖,因为凶名赫赫,在王府都被人敬一分,现在却被指着鼻子骂,他面色一黑。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嘴上这么厉害,怎么一直躲闪,有本事你和我过过招啊!”
“过过招?”
林晓晓冷笑一声,直接掠过吴二,眨眼间就到了张铁钩的面前,嘴对着右手哈了一口气。
张铁钩一惊,已经来不及躲闪了。紧接着一个惊天霹雳大耳刮子猛然落下。整个院子里想起了一声极为清脆的啪!
刹那间,张铁钩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竟然被那大力带的腾空翻转起来,紧接着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斗笠在空中旋转。
张铁钩的真面目也终于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满脸横肉的大脸。因为张铁钩长得壮,头也比一般人大一圈,此刻他的左脸高高肿起。甚至连眼睛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快速肿胀起来,只露出中间一条小缝。几乎看不清他的左眼了。
啪嗒,在空中旋转的斗笠最终落下,竟然刚刚好落在了张铁钩的趴伏的背上。而更巧的是,张铁钩五体投地面对的正是林晓晓。
这肿胀的上下眼皮,这背后的‘龟壳。’,现在张铁钩看得林晓晓噗呲一笑。
“龟丞相不必行此大礼。”
这姑娘好大的力气!
吴二皱了皱眉,眼看那红衣姑娘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张铁钩所吸引了,他的手掌运足了内力,猛地一跃,双掌朝着不远处的姑娘直接打了过去。
林晓晓猛地转身,却不闪不避,直直的推出两手。
吴二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现在的年轻人,以为凭借自己力气大就能为所欲为,在江湖横着走了?
简直笑话,他这一双铁砂掌可是练了足足二十多年才……
砰!
吴二不可置信的直直的倒飞出去。眼看着那家伙撞破了院墙,撞进了一间小屋子。再也没有出来,张铁钩立刻明白眼前这个真的是个硬茬子了。
他趴伏在地上,暗自苦笑。
“想不到我英明一世,竟然败在了你的手上。”
“别说的那么悲惨,你败在我手上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毕竟我可是东方求败。”
林晓晓冷哼一声。
谁知道她话音未落,张铁钩猛地起身,左手的钩子不知何时已经绽开,数十根细长弯曲的铁钩果然形似彼岸花。
那暗藏杀机的花迅速朝着林晓晓的腰腹袭击过去,饶是被扎进去,必然是腰腹一个血洞,内里被绞烂的下场。
林晓晓立刻连跳几下,背对这院墙惊讶道。
“你耍诈?!说好的龟丞相呢?你怎么脱了龟壳跑的那么快?”
张铁钩面色黑沉,一脚踩烂了地上的斗笠。
“谁她娘是龟丞相,还有,兵不厌诈,今日我就让你尝尝这彼岸花的味道。”
说着,他凶恶的摸了摸自己的铁钩。
林晓晓冷哼。
“彼岸花?取的名字倒是好听,可惜在你这种人手上!”
她一边说着,却一边躲闪,不躲闪不行啊,这男人的力气很大不说,那武器也是真的锋利。
她可不想自己重金买来的衣服还有自己的小手被划破。
张铁钩直接攻击过去,手中的铁钩旋转着,无论林晓晓怎么躲闪都不离她的胸膛,咽喉等致命之处。眼看着她到处闪避,以为她已经无计可施了,顿时冷笑。
“我这可是花了几千两才打造出来的神兵,昔日多少江湖名宿死在我的手上,就是因为它,今日你也不例……”
他话还没说完,白眼一翻,再次倒了下去,并且这次是真正的昏死过去,短时间内再也爬不起来了。
而随着他的倒下,一个红衣娇艳的人影站在那里,她的手在阳光下洁白如玉,纤细修长,带着十足的美感,而那只手中则拿着一个厚重有力的武器。
一块……方方正正的板砖。
由刚刚被吴二撞破的院墙友情提供。
林晓晓把板砖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十分嚣张道。
“几千两算个屁,我一文钱不花也照样赢你!”
那对吓破胆的夫妻赶紧来谢过林晓晓,林晓晓摆摆手。
“真要谢我,就找结实的麻绳来,把他给我帮了,顺便……把他这手上的几千两……啊不对,把他手上这凶残血腥的铁钩子给我薅下来。”
说着她又侧头道。
“对了,还有那个砸进屋子里的,应该也昏过去了,你把他拖过来吧。”
男人顿时迟疑。
“这个……那个人恐怕得花点时间。”
林晓晓疑惑:“怎么了?”
女人抱着孩子不好意思的道。
“那个地方……是我们家的茅房。”
茅房?
林晓晓顿时沉默了。
那个家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往那边走去。
茅房在院子外面,离院子有几步路的距离,有的地方的人家确实会把茅房和住房分开建造。这一户农家显然就是如此,以至于吴二撞破院墙后,不幸撞破了茅房的墙壁,然后直直的落在某个埋在地下的盛满了迷之物体的大缸中。
掉落的冲击力会带来的后果可想而知。
林晓晓走到那里,顿时闻到了一股不可言喻的气味。紧接着透过大洞看见的惨烈画面顿时让她别开头去。
好……好一个发粪涂墙的江湖前辈。果然他们这些江湖小辈还是太年轻,输了,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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