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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乃是戌时, 黄昏已过,天已经黑了下来,往日这个时候, 除了寻欢作乐的人, 其余的人早就已经回家歇着去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是洛阳花会。

    洛阳西街几乎聚集了整个洛阳城的人,无论男女老少。

    西街有条街道里面大多都是青楼、赌坊此类。既然是选花魁, 自然要在这里举行。所以还没到晚上的时候, 这里就已经开始张灯结彩,西街街尾的湖边, 巨大的木台屏风已经全都搭建起来。

    烛光,火光照亮了整条街,宛如点点星火落入凡间。湖光潋滟, 湖面点点星光, 分不清是这天上洒落的,还是周围的火光洒落的。

    木台一半延伸在湖上, 屏风绣着美丽的牡丹花,装饰的也是娇艳的牡丹, 淡淡的花香和属于美人的脂粉气在夜风中弥漫。

    木台的一圈已经摆上了椅子和桌子, 街边茶馆、酒楼的二楼也都打理干净了, 以便贵客来坐, 而其他平头百姓想看, 要么找个好位置自带凳子,要么就站着。

    因此, 湖面的木桥, 小亭子, 还有街道上已经早早的站满了人。

    不少聪明的洛阳人已经准备好了些小食,来这边等着,都不用叫卖,自有那晚上腹中饥饿的人来上一两份。

    不过更多的洛阳百姓也是拖家带口的来这边看热闹的,虽然这洛阳花会每年都会举办,但这样不花钱的盛景一年能有几次?

    所有人都在等,终于,几只小船出现在了湖面上。知道规矩的人都忍不住屏息起来。

    砰砰砰几声后。巨大而娇艳的几朵姚黄牡丹出现在了夜空中。色彩艳丽,美不胜收,仿佛夜空星幕都是它的陪衬。

    这是烟花,每年的花会夜晚这几天都会放这种烟花,并且都是各色牡丹,这样的烟花相当的昂贵,而且也很难制作,所以匠人们会在花会结束后就开始着手制作下一年花会的烟花。

    花会终于开始了。

    开始有人走到台上,说着什么,接着是第一位美人登台献艺,她穿了一身紫色的舞裙,带着面纱,腰肢纤细,体态妖娆,跳起舞那面纱浮动露出了俏丽容颜让不少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上去了。

    只是坐在不远处酒楼内二楼内的几个客人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们的眼睛扫着人群,似乎在找着什么。

    宋甜儿瘪嘴,不甘心的探头把下面的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看不见说了花会之时就会回来的某人。

    看了许久,台上的姑娘都换了几个了,她沮丧的坐了回去,在桌子前,还坐了其他人,叶孤城,楚留香他们都在。

    苏蓉蓉也有些失望,但看气氛有些凝重,小声安慰道。

    “晓晓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既然写了信说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李红袖点点头。

    “花会还有几天,也许她说的不是今天。”

    这时,台上似乎出现了什么情况。翠云楼的姑娘顾流月上来后就端坐在椅子上。

    这是为弹琴,弹琵琶这类的姑娘准备的桌椅,但是她却两手空空的就上来了。

    因为带着面纱,所以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淡淡道。

    “既然比的是技艺,想必不限制什么,这弹琴唱曲的我不在行,算命却得心应手。所以今日我就为诸位表演一回算命如何?”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因为隔得近,习武之人又耳聪目明,所以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楚留香刚喝的一口酒顿时喷到了地上,像是见了鬼一样猛地窜到了窗边。

    另一边的叶孤城也不逞多让,面上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出现在了窗边。

    宋甜儿努力垫脚。

    “这好像晓晓的声音。”

    众人都觉得很像,叶孤城身为剑客,眼力相当的厉害,直直的看向台子上的姑娘,虽然他没办法透过面纱看见全脸,但是光凭那双眼睛,叶孤城就可以确定,这就是林晓晓!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真的是林晓晓,她为什么会以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份出现在台子上,而且还表演算命!

    一个青楼女子在这种场合表演算命,这和厨子在自家酒楼说要展示一道硬菜,结果做了道爆炒铁钉有什么区别?

    李红袖喃喃自语:“所以晓晓说的赶得上花会,是这个意思。”

    何止是赶得上,她都直接上去表演去了。

    那一边,林晓晓的话简直引起了轩然大波。听到的人全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刚刚说她要在上面算命?我没听错吧?”

    “青楼女子还会这种玩意?”

    “不会是忽悠人的吧?”

    “定然是哗众取宠,想要靠这种方式取胜!”

    “这什么玩意,老子是来看歌舞的,算命我来这干嘛?!”

    前排的人吵翻天,又是冷嘲热讽,又是鄙夷不屑,少数的几个好心的劝告着上面的姑娘,让她赶紧下去,这可不是她可以随意糊弄的场合。

    而后排的人就惨了,压根没听到台上的姑娘说什么,就听见前排的突然议论纷纷,那叫一个人声鼎沸,嗡嗡嗡的吵得人头疼。

    “哎呀,你们别吵吵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谁告诉我一声,前面到底说什么了?”

    林晓晓一概当做没听见,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那。

    她现在穿了一袭月白色的衣裙,带着月白色的面纱,浑身没有带一点装饰,连头发都没有梳成发髻,而是用同色的发带随意松散的束起,垂在背后。

    和大多数盛装打扮的姑娘截然不同,就算是有些想要以素雅为主了,但也没她这样的,她这样用发带把头发一绑就出门了,就相当于披头散发,是大大的不雅。

    但她此刻端坐在其上,背部挺直,眼神不悲不喜,就这么平淡的看着下面,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又显得她此刻格外的不同。

    殊不知她正在问系统。

    【我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清新脱俗的感觉?】

    系统很中肯的点评。

    【相当不错,好一个清新脱俗,于寻常妖艳贱货不同的骗子。】

    林晓晓不乐意了。

    【说话放尊重点,俺可是我们老林家第二代算命大师!怎么就骗子了?】

    系统默默看向人群的角落:【……找托的算命大师】

    那里站着的是梅兰竹菊几个小姐姐,天山童姥不是给了林晓晓寻求灵鹫宫帮助的权利吗?

    于是她当即就让在附近的梅兰竹菊过来,万一出现冷场,等了半天没人上来等特殊情况,她们就会上场,和林晓晓表演一出算命大师铁口直断的感人画面。

    【这个……聪明人就要做两手准备嘛!玩意翻车了岂不是很搞笑?】

    【你本来可以不搞笑的。】

    系统无奈道。

    【月娘不是都说了教你一个速成的曲子混弄过去吗?】

    【不要,我五音不全,唱歌是不可能唱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唱歌的!这次的比试不就是比特长吗?别拿算命不当特长!】

    说到这,林晓晓还委屈上了。

    【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偏见,当年我在学校的时候,凡是用的上特长表演的事情,什么儿童节,什么国庆节,什么毕业季,我报名老师就从不选我!

    真的是太伤人心了,知不知道这样充满偏见的童年我要用一辈子来治愈的!】

    所以你儿童节,国庆节,毕业季报名的节目全是帮人算命是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表示。

    老师干得漂亮!

    林晓晓:哼!

    就在林晓晓和系统说话期间,依然没有一个人上台,倒是台下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恨不得在她的身上贴上骗子、哗宠取宠,心术不正几个标签。

    离林晓晓与梅兰竹菊约定的时间已经很接近了,到了那个时间,群众的耐心恐怕也要到极限了,如果还没人愿意上台,那么就灵鹫宫的算命托上。

    系统:天山童姥要是知道自己的婢女被使唤来干这事,不知道作何感想。

    结果就在梅兰竹菊准备上来的时候,一个打扮富贵的公子哥上台了,台下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他倒不是相信什么算命,只不过是和朋友打了个赌罢了。

    不过是个青楼女子,长得美就够了,整这些玩意哗众取宠,借机抬高身价,殊不知只是惹了个笑话。

    陈潇唰的一下打开折扇,坐在了林晓晓的面前。

    “我便来赔美人玩玩,不知顾姑娘打算怎么算?是看手相啊,还是看面相啊。”

    说着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眼神看似暧昧,实则不屑,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揭穿这位顾姑娘了。

    “世人一般所求乃是姻缘,前途,财运,寿命,凶吉,公子想算什么?”

    陈潇扇了扇扇子。

    “我也不知算什么,不如就前途吧。”

    林晓晓看了看那只手,抬眼道。

    “公子想必家境不错,靠智吃饭,才智有余,不过……”

    她转了个话头道。

    “家里娇惯太过,公子不久前才从楼里出来。过于沉迷女色,于公子的前途无益。”

    陈潇睁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不对,你是青楼女子……”

    林晓晓淡淡道。“公子去的牡丹阁离翠云楼甚远,我事先也不知公子会上来。”

    言下之意,就算她是青楼女子,也不会闲得慌去打探这些吧?

    陈潇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怎么知道他去的是牡丹阁!

    “你……你真的能算出来?”

    眼前的姑娘似乎有些不悦了,她的眼睛微冷,看向陈潇。

    “我既然在这,难道就为了说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吗”

    林晓晓在心底微笑:没错,她就是。

    被唬住的陈潇忍不住动摇了,难道他真的猜错了,这位顾姑娘真的有点真材实料,可是一个青楼女子会算命……

    原本还等着看笑话的台下众人也愣住了。看这公子的反应,难不成真的给猜中了?

    陈潇的几个朋友在台下惊疑不定。

    “她怎么猜到陈潇和咱们去的牡丹阁?”

    “难不成……真有点能耐?”

    “我爹娘从小就告诉我这种奇人异士不能得罪,要不咱们还是不赌了,把陈潇叫下来吧?”

    台下的声音变小了,不少人都在心里犯嘀咕了。

    陈潇在台上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抓住一个点道。

    “顾姑娘说我父母娇惯,但我双亲却已经失一,这作何解释。”

    “我只是说你家里娇惯,何时说了你双亲俱在?”

    林晓晓让他再把手伸出来,她还没看完呢。

    陈潇有些迟疑的伸手,心里开始有些忐忑起来。

    林晓晓看了看,思索道。

    “父在母先亡。”

    陈潇猛地收回手,半晌才恍惚道。

    “正……正是,我父亲在我幼时就去了,是我母亲把我养大的。我娘把我当成了命根子,确实有些娇惯。”

    “哦。”

    面对陈潇那恍惚中带点伤感的模样,林晓晓点点头。

    “慈母溺爱独子。”

    陈潇挣扎道。

    “不对,我并非家中独子,我家中还有一个妹……”

    他说完又突然停住,因为他发现自己又错了,顾姑娘说他是家中独子,他可不就是家中唯一的儿子。

    他抬头看向顾姑娘,那双清冷的眼睛似乎已经把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看透了。

    他的眼中出现了敬畏,身子不由自主的坐直了,哪里还有刚刚的随意和不屑。

    “顾姑娘刚刚说,我的前途……可有破解之法。”

    “我刚刚不都说了,家里娇惯,沉迷女色。这都会阻碍你的前途,你既然开口就是问前途,想必对自己的未来也是有点想法的。”

    “正是,我时长夜里深感自己无能,幼时家里全靠母亲支撑,当年我曾立志长大后要为母亲分担,却不想反倒成了现在这样庸庸无为的模样。

    所以才会和几个朋友来到洛阳,想要来这洛阳带些瓷器回去,做些买卖。”

    “结果买卖稀里糊涂,却日日花天酒地?”

    林晓晓的话毫不客气。

    陈潇已经不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了,心里越来越信服这位顾姑娘的话,面对这话难免有些惭愧。

    他小心翼翼道。

    “不知大师可否告知我,我这买卖如何,是凶是吉?”

    林晓晓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之前要算的是前途,可没说算凶吉。算命乃是逆天而为,我今日无偿算命,本就已经是破例了。”

    陈潇听说过算命一定要收钱,否则对算命之人有害的事情,他立刻掏出银子要给林晓晓。

    林晓晓却依然淡淡。

    “我不缺钱。待会还有其他有缘人要算命,你别在这挡着了,自去吧。”

    陈潇这下子急了,求着顾姑娘一定要帮帮他,那声音之恳切,就差跪下了。好话说尽,林晓晓才算是‘勉为其难’的收了那一锭银子。

    然后勉为其难的伸出纤纤玉手,掐算了一下。随后冷漠道。

    “凶。”

    陈潇一愣,怎么会是凶呢?

    “还请顾姑娘说清楚,怎么个凶法?”

    林晓晓却摇摇头。

    “天机不可泄露。”

    陈潇顿时面露沮丧,却听林晓晓又道。

    “你这扇子不错。”

    她的声音很轻,除了陈潇并无人能听见。

    陈潇惊喜的抬头。

    这扇子是他在牡丹阁的时候,被一个姑娘所赠,似乎是洛阳新出的新奇玩意,用牡丹花汁来调色,又用特殊的手法留香,自带牡丹花香,风雅的很。

    他挺喜欢的,所以这几天都带着,也想过买些这种小玩意带回去卖,可是朋友们劝他把钱留着多买点瓷器,毕竟在洛阳买了瓷器,转手卖出去可比这些小玩意值钱多了。绝对翻上几番。

    可是现在顾姑娘的意思却似乎是让他放弃瓷器,转而卖这个。

    他有些迟疑,想要再问问自己理解的对不对。

    但林晓晓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叮嘱了一句。

    “你想要做成买卖,那就最好不要再去沉迷女色,否则恐怕会有劫难将至。回去记得找大夫看看,肾虚得治。”

    最后一句话,林晓晓给这人面子,说的声音很轻。

    陈潇大惊。

    “大师你连这个都算得出?!”

    林晓晓冷漠脸。

    “这不是算出来的,是个懂点医术的都能看出来你肾虚。”

    陈潇:“……我回去就戒女色!”

    他这边千恩万谢的下了台,台下的观众全都傻了,纷纷围住了陈潇,你一言无一语的询问。

    陈潇坚定的表示,这就是千年难遇的,有真材实料的大师!

    什么

    他是不是同伙?

    笑话,有他这么有钱的同伙吗?

    当然要是顾姑娘真的需要帮忙,他捧着银两就上去了,哪用得着在这作秀!

    在楼上看的一清二楚的众人:……

    他们都清楚林晓晓绝对不是这样子的算命大师,但是这场面又似乎真的有点玄?

    就连系统都忍不住好奇林晓晓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相比于其他将信将疑,觉得陈潇是托的人,它确定林晓晓事先绝没有见过陈潇。

    系统:难道,它的这个玩家真的会算命?是个平日里笑眯眯,背地里贱兮兮的大佬?!

    还不知道系统怎么想她的林晓晓道。

    【前几天我和蓉蓉她们逛街,我不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

    褐边绿刺蛾的幼虫喜欢寄生在花木上,啃食树叶。对于食物,昆虫的感官总是格外敏感,而牡丹正是这种毛毛虫喜爱的花木之一,那花香混杂着脂粉,格外的冲鼻,林晓晓当时被那浓郁的牡丹花香熏得打了个喷嚏。

    当时她们就正好经过牡丹阁,苏蓉蓉告诉她,最近一次比试出的花魁在那个青楼,这牡丹阁的牌匾才会在哪个青楼挂上。是不固定的。

    而只有牡丹阁可以用牡丹装饰,这也是个约定俗成的规则。

    虽然花会开始后,这街头巷尾似乎都带着牡丹花香,但是这种又是脂粉气又是牡丹香,仿佛腌入味一样的,大概率只有牡丹阁会有。

    再加上陈潇这么年轻,看着也算身材正常,却四肢虚软,下盘不稳,眼下青黑,面色蜡黄,明显有肾虚之相。

    接着是他和朋友打赌,吊儿郎当的上台也侧面说明了他这人性子比较爱玩。

    所有的点在一起,就有那么一点交集,所以很容易就猜到他不久前恐怕刚去和美人嘿嘿嘿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话术,她第一时间并没有明说陈潇是不是去牡丹阁潇洒了,而是说他沉迷女色,什么叫沉迷女色?

    就算他只有一个情人也可以说是沉迷女色,而在这个时代,这个岁数,九成九的男人应当都有过情人了,像是叶孤城那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至于什么家境,什么靠智吃饭,光看他的手就知道了,皮肤白皙,没有什么茧子,衣着还那么不多,怎么可能也不会是干苦力的,而只要不干苦力,干什么不能说是靠智吃饭?

    【那父在母先亡呢?】

    【父亲先死,就是父在母先亡,母亲先死,就是父在,母先亡。后面的独子,也是他告诉我的,毕竟他说命根子的时候,下意识的认定只有他自己,倘若他有个兄弟就不会那么说了。】

    系统惊了。

    【我差点都信了你这家伙真的会算命,结果你真的从头到尾都是靠忽悠?!

    卧槽!把我的下巴安回去!你这个大骗子!】

    这回轮到林晓晓鄙夷它了。

    【我会什么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真会算命了?】

    系统悲伤的匿了,它没想到自己竟然明知道林晓晓是什么人,还是被忽悠了!

    这事实太残忍,它还是个宝宝,承受不了!

    此刻,台子下面的人全都仰望着林晓晓,气氛有些奇怪的寂静。

    林晓晓只是道。

    “可还有哪位要上来。”

    一个老妇人迟疑的上来。

    她所求的不过是和邻里间有些不和睦,总觉得对方的属相克她,才让她家最近倒霉,但到底是多年的老邻居,有感情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这种事情对于林晓晓是最得心应手的,只用几句点拨了一下,就化解了老太太的心结,让她欢天喜地,笑着就下去了。

    同时,桌子上还多了两个烧饼,是老太太带来自家当夜宵吃的,本来她要给钱,林晓晓没要,就要了这两个烧饼。

    这下子,顾姑娘会算命这件事,终于有些深入人心了。

    一时间,众人争着往台上爬,唯恐这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

    “我想来,我要算我儿子的前途!”

    “我要算财运!”

    “我要算姻缘!哎呀,不要扯我裤子!要掉了!”

    “谁把我鞋拽掉了。”

    “呕,谁的鞋飞我头上了,好他娘的臭,这是用来压咸菜的吧?!”

    “裤子,裤子要掉了!”

    林晓晓就仿佛一只黑马,在这场比试中大放异彩,硬生生让她在台上呆了将近半个时辰。

    林晓晓当时就得意了。

    这如果还不是第一,那谁说第一呢?

    结果比试结果宣布。

    别说第一了,第二第三都没有她的份!

    系统在林晓晓脑子笑得超大声。

    【呦,看来你也有算不准的时候啊!】

    林晓晓气急:【有黑幕,一定有黑幕!】

    谁知月娘却面色复杂的告诉她。

    因为她算命算的实在是太准了,众人都觉得这种比试对于一个算命大师来说是一种侮辱,她这样的算命大师怎么可以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每日赔笑呢?

    起先是有富人想要卖她这样的能人异士一个人情,帮她赎身,好让这样的才能为他所用,结果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最后连普通百姓也不知怎么掺和了进来。

    最后的最后,众人决定,他们一起众筹给顾大师赎身!

    所有人都坚定的表示,她,顾大师在青楼绝对是屈才了,她就应该在天桥上铁口直断,叱咤风云!

    也就是说,因为林晓晓表现的太过牛逼,在排名次的时候,她压根就没被排进去,出来比赛比了个寂寞。

    系统笑出了猪叫。

    【哈哈哈,铁口直断顾大师,祝贺你脱离苦海!哈哈哈!】

    林晓晓:……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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