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尘另一只手拿着纸巾给她擦拭着眼睛的余泪,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那个男人是谁?”
“不是你就够了,我出轨了,你给你戴了绿帽子,我这样的女人配不上白总您的天人之姿,求你了,放我离开吧!”她还是没有睁眼,他们的孩子是他亲手杀的。
他温柔的动作忽然变得有些暴戾,用力的擦着她眼角的泪水,“不准哭,我说不准哭!”
他越是这么说,她的眼泪越是流不停。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六年前青梅竹马的恋人转身就娶了其他女人,现在喜欢的男人,孩子的爸爸却在外面还有另外的女人,女儿,还有另外的一个家,她不是他的唯一,这样的感情她不要!
“你为了一个其他男人的孩子流产哭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里有多难受!”看着她流泪,比往他的身上插刀还痛。
“你明知道那是别的男人的孩子,你就不该管我,就像我不管你一样。”她也管不了,孩子都那么大了。
他手里的纸巾被她的眼泪浸湿,他紧紧的握在手里,看着她白净的小脸,上面的泪痕就像是刺刀一样,一刀一刀的往他的胸口不停的刺,直到他的鲜血流尽还不罢休。
“陈灿,你的心好狠。”她难道就没有看到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毫无征兆的离开他的世界,将他一个人抛弃。
“你承认你关心我了?”白牧尘没有看医生,只是眉眼带笑地低头看着她。
“这都什么时候了,纠结这个有意义吗?你想被烧成傻子是不是?以后就算是看到我也认不出来,你也不知道致景是谁,这样你就可以不用看见我们了,更不会想起我曾经怀了别人的孩子!”陈灿仰头看着他,小脸严肃。
白牧尘紧抿着唇,从医生的手里抽走体温计,解开衬衣,放进了腋窝下。
其实不用量他都知道自己的体温有多高,他现在的意识都是靠强撑,随时都可能倒下。
她不在的一个月,他从来没有休息好,病来如山倒,在强硬的身体也经不起他没日没夜不睡觉,站在外面吹冷风的折磨。
陈灿自己看着手里的体温计,她的体温居然也有一点高,竟然有37度,一般正常人的体温都是36.5,她刚刚才流产,身体不舒服应该是正常的。
但是白牧尘明显不正常了。
他从衣服里面取出体温计,没有交给医生,自己也没有看,而是扔在了床上,扔到了她的身边。
陈灿拿起体温计,这明明只是一个体温计,她怎么感觉这个体温计那么的热,热的烫手。
她看着上面38.7,她手里的体温计直接就砸在了他的身上,“你给我滚去医院!”
白牧尘被砸了一下,也不恼,反而笑了。
他低头看着她,拉起她的手摸在他滚烫的额头上,清冷的脸色微微泛红,他高烧几天了!
现在她在他的身边,终于可以安心的倒下了,不用担心醒来的时候一个人,也不用担心他醒来的时候,她不在他的身边。
**oss俯身的姿势没有保持多久,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她的身上,俊脸压在了她的胸口。
陈灿无语,他可真会倒,看着位置倒的吧?
“医生,麻烦你了。”她抬眸看着还在愣神中的医生,“叫外面的保镖进来吧!”
他们现在既然在家里,不可能外面什么人都没有,他会这样安心的倒下去。
外面的保镖进来,陈灿本来是想让他们把白牧尘弄到其他的房间里面的,但是他们抬起**oss的身体就放在了她的身边。
他高烧得厉害,不肯吃药,不肯输液,就一个人死扛着,但是一直都有守在他身边的医生时刻准备了药,所以他只要一倒,马上就能立刻给他输液。
偌大的房间里面变得很安静,白牧尘的身子依旧很烫。
陈灿伸手摸了一下,烫的她立刻收回了手,他们现在两个人都是病人,他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醒来会不会变成一个白傻子?
她看了眼房间的门口,不用想也知道外面有人守着,这个别墅她根本不要想出去。
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牛奶,陈灿端起来慢慢的喝着,肚子里面的小宝宝才一个月就没有了,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他的存在。
“但愿你能清醒的活着,活着,我们就离婚。”不然别人还以为她欺负一个脑子烧糊涂了的人。
白牧尘烧得厉害,输液之后也久久不见退烧的迹象。
陈灿一直坐在他的身边,脸上看着平静,其实心里很着急,他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哪里还指望他能照顾好致景!
医生一直拿着湿毛巾给他捂着额头,整整一夜的时间,他身上的体温才退下来一点。
“37.5度。”医生拿着体温计看着她,“少夫人,少爷醒来之后,一定要让他吃药,我去准备白天的吊瓶。”
“嗯。”她点点头,从他的手里接过体温计,每隔半个小时给他量一次。
房间里面的明亮的灯关了,留下一个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飞扬的剑眉轻轻的蹙着,像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一直揪着他。
他在做什么梦,居然会反应这么激烈?
性感的薄唇轻抿,显示出他的不安,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如果早知道现在会是这样,他会不会后悔?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个小雨一定也很想爸爸。
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没有了,这两件事压在她的心里喘不过气来。
半个小时一到,她拿着体温计朝着他滚烫的身子探去,他身上这样的温度和他做某件事热情的时候,温度还真的像,只是那个时候是因为激动,而这个时候却是不自然。
小手轻轻的触碰着他的肌肤,体温计却怎么都放不好。
她看着医生的动作挺熟练的就放在了腋窝下量体温,可她的手……
她彻底侧了个身,将他身上的衬衣在解开一点,刚刚应该让保镖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