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她如果偷听到了还需要问他吗?
白牧尘曲着手指,轻叩着办公桌,凉薄的双唇轻启,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她从来没有结婚,哪里来的离婚这个说法。
“没有!”她摇头。
“是没有结婚还是没有准备离婚?”他猛地收回右手,看着她的眼底渐渐浮现一抹冷沉。
那个国外的老公该不会是她为了给孩子留户口,所以才结婚的。
她如果敢让他的孩子叫其他的男人爸爸,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公司里面还是不要讨论这种毫无营养的私事,白总我先去忙了!”她转身就往外面走。
他越来越步步紧逼了,要怎么办?
出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申阳曜过来,他一脸笑意的朝着她打招呼,“白哥伤得严重不?”
她想起刚刚进去白牧尘连手臂的绷带都取了,应该不严重吧!
“申助理还是自己进去看看,顺便问问白总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昨天白夫人打电话特别嘱咐让他去医院,白总的伤又是今天新添的,我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问不出来的,这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说完就离开了。
今早的工作还没有做,再不做下午又要忙得焦头烂额。
申阳曜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白牧尘沉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特别注意了下他的手臂,啧啧摇头感叹,“老陈果然厉害,说弄得夸张点,的确有够夸张的。”
“滚!”白牧尘看也不看他一眼。
“别生气,生气长皱纹。”申阳曜坐到他的面前坐下,迫不及待的询问,“效果如何?”
“效果挺好的,最近非洲那边需要一个人过去看看,现在回家收拾东西,今晚就去。”白牧尘说得云淡风轻,右手拿起桌上的文件,不顾对面的人还在,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我错了!白哥我真的错了。”申阳曜一愣,赶紧举着双手投降,“要不你也来伤害我,尽情蹂躏我!”
白牧尘抬眸扫了他一眼,摊开右掌,“刀。”
“你来真的啊!”申阳曜吓得立刻收回手。
“你来真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少废话,要么拿刀要么出国,自己选!”他刻意勾勾手,半歪着头,嘴角微扬着笑意。
“白哥,伤了你的刀我怎么可能还留着,早让它以死谢罪了!”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人挺记仇的,可他是帮他泡妞啊!
白牧尘右手一转,摸到电话上,按了“1”快捷键,那边很快接通,但是他还没有说话,电话就被申阳曜按断。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他立刻就打电话让陈岳给他订票离开。
“白总,您手受伤多好的机会啊!要多多利用啊!比如让她喂个饭,翻个文件,穿衣服,扶着去洗手间什么,多接触接触,一定会擦出火花的!”申阳曜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女人都是水做的,绝对的心软,机会可不容错过。”
白牧尘手一顿,申阳曜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申阳曜一见他放下电话,心里总算是放心一点,当下松了口气,“我刚刚看她真的挺担心的,还一个劲的问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地方不舒服。”
白牧尘眼眸微眯,岑冷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流转,“申阳曜,你在我妈面前说了什么?皮痒了是不是?”
陈岳不可能在苏若雅面前说什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
一定是那天他离开之后,苏若雅就给他打电话了。
“哦,是这样的,白伯母要给你介绍一个相亲对象,我想着你肯定不会去,就随便回了句你这么久不结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的意思是你心里有喜欢的人,至于白伯母她怎么理解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申阳曜看着他愈加阴沉的脸色,顿时从座位上起身,“白总,这马上到中午了,我去让陈岳给你准备午饭!”
白牧尘看了一眼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啪”的一声,捏断了笔。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陈灿手里端着精致的饭盒走进来,他就只淡淡瞥了一眼,低头继续工作。
陈灿看到他这样,忍不住来气,他现在可是病人啊!
她走过去就把午饭放在办公桌的一角,然后将他面前的文件资料收起来,放到一旁,恭恭敬敬地开口,“白总,请用午饭。”
他抬眸看着她,语气似理直气壮,“我抬不起手。”
“白总,吃饭其实一只手就够了。”所以左手受伤,右手还是可以吃饭的。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十指连心?何况是双臂。”他身形后仰,和办公桌移开了一些距离,微仰着头,“过来喂我。”
“喂……您?”她有些不相信的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这丫的模样也太坦然了。
“你是我的秘书,这是你的职责,何况我受伤了。”他抬了下受伤的左手,缠着纱布的手臂故意在她的面前晃了下。
陈灿深吸一口气,她忍,为了大局必须忍,喂饭而已,看着他这张酷似致景的脸,就当做是给致景喂饭好了。
这样一想她就轻松多了,蜡黄的脸上也渐渐浮现一丝柔和的笑意,当真拿起勺子给他喂饭。
白牧尘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的妥协,但下一秒他就眯着眼享受起来。
这个伤受得还是挺值得,可以勉为其难的不将申阳曜给逐出去。
不过这个仇不能不报,他不结婚是有原因的,申阳曜也可以。
陈灿发现吃饭的时候白牧尘还是挺配合的,就是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虽然一直知道他喜欢看着她的眼睛,但是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长时间相处,整顿饭白牧尘吃得挺开心,陈灿却只想快点结束。
每次他看着她眼睛的时候,她就一阵心惊肉跳,害怕他看出些什么来。
吃了饭之后,她殷勤的给他递上一张纸巾,等到的却是白牧尘懒懒的瞥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他连筷子都拿不起,难道还要自己擦嘴。
她继续忍。
拿着纸巾给他擦嘴的手轻微的颤栗着,一点点拂过他的微扬的嘴角,然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白总,我给你准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