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中年书生羽扇之上的剑气冲天而起,一道剑气化作万千,飞旋一圈之后,徒然转下。就像是一条直垂而下的银河,无尽的剑气落进了寒潭之中。
巨大的兽头被直接砸进了寒潭,无尽的剑气也跟着落入寒潭之中。撕裂般的兽吼,足足嚎叫了一刻钟,剑气依旧未减半分。一刻钟之后,寒潭之中变的悄无声息。
中年书生见此,挥动手中的羽扇,漫天的剑气顿时收敛起来。“万物有灵,念你不易,这魂便不破去了。希望这次之后,你可以汲取教训。”中年书生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虚影从寒潭之中飞腾而起。
只是就在那道虚影要消失在天空之际,整个天空却突然暗了下来。中年书生伸出手指来回掐动一番,脱口而出:“不好。”只是此刻,他却已经无法再追上那虚影。
这个时候天空之中的太阳已经一点点的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光影。一声兽吼突然从天边传来,带着恐惧和愤怒。只是一声之后,就再无声息。片刻之后,整个天空再次亮了起来,太阳也渐渐的显露了出来。
“天狗食月,阴气逆转。群魔乱舞,魔气冲天。这冰霜龙魂恐怕被侵染了邪魔之气呀。”中年书生叹气道。他突然一扬手,一道剑影飞起,他飘身踩在剑影之上,飞入云层之内。在云层下烟雾缭绕的不少高山,其实都高耸入云,只是入云的部分被阵法遮挡。他飞入云层之上,看着周围不少的高山,开始巡查。只是飞了三天,他发现那道龙魂,竟然毫无踪迹。无奈之下,他还是踩着飞剑回了寒潭。
站在寒潭之处,他皱着眉头看着寒潭之中,一股恶臭的味道从寒潭之中散发出来。他不仅有些疑惑,冰霜一族肉身坚硬更是内有寒气,寒潭之中更是滴水成冰,这冰无的龙尸为何就短短三天发臭了。当大量的气泡在寒潭水面爆开的时候,中年书生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如此浓郁的邪气,竟然从寒潭之中爆发出来。身为魂表,魂为身里,相辅相成,观其一可以见其二。
中年书生不由的盘坐在寒潭边,五心朝天,专心的掐动手指。不久之后,他猛的吐了口血,睁开了眼睛,一脸的惋惜。他无法推算那龙魂的信息了,只有一种可能,它被因果隐藏了,还是一个很大的因果。
“小子,你看够了吗?”中年书生缓缓的闭上眼睛,又突然睁开,然后对着虚空问道。片刻之后,一道剑气,划过他身后的空间,一闪而过。“小子,叫你呢。”
唐朝一愣,如果说刚才那一剑让他以为巧合的话,此刻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看着他的中年书生,他可以确定,是在和他说话。“前辈是留存景象吗?不知道有什么要交待小子的。”
“谈不上留存,本居士还未仙去。”中年书生笑着说道。
“不知道前辈有什么要交待晚辈的?”唐朝笑着恭敬的问道。
“你修的可是青莲剑经?”中年书生突然问道。
“不错,这功法是晚辈偶然所得,并非是……”唐朝说道,只是在他不经意扫了一眼周围之后,却停住了。因为在寒潭边上,正盘坐着一个人,赫然是中年书生。
“很奇怪吗?人有三魂七魄乃是十精,却并非时刻都用得到。你可以理解,我精魄离体就好,就和你现在一样,只是一道精魄而已。你可以看到刚才的一幕,是你受到了某种影响,其实对你现实肉身的空间并没有多少影响,一瞬间的事情。相对这里发生的一切,肉身的世界都是静止的。而相对于我现在和你说话的状态,刚才你看到的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一梦千年,梦中之梦。你可以回头看一眼。”看着唐朝骇然的表情,中年书生解释道。
唐朝疑惑的转过头,却发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正站在身后,只是脸色的表情仿佛戛然而止,定格了。
“唐朝受教了。”唐朝转回身,对着中年书生躬身说道。
“都是一些小把戏罢了。宇宙代表的就是时间和空间,无数的空间和无数的时间,才构成了这个世界。何为转世?不过是一个灵魂从一个世界发出,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活了一生,最后又回来了。而下次再去往别的世界,便是转世。每一个时间维度之下的空间,都是一个世界。”中年书生说着有些让唐朝懵懂的话,让他有些蒙。
“习惯了。说说正事。你不用纠结青莲剑经的事情,你能得到,还能学会,只能说你有这个造化。它和其他的功法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无法授人,更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炼的。我猜,应该是创建此功法的人,在做某种选择。”中年书生笑着解释道。
唐朝闻言才想起来,原本他修炼的是青莲剑歌。也就是传说中的意剑,以神魂为基础,用剑意控制剑招的一种剑法。即便如此,学会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后来,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的青莲剑经,不仅可以提升修为,还可以强化剑意。剑意的强大,才是青莲剑歌的基础。特别是他偶有所得,有时突然使出的青莲怒歌,更是放大剑意数倍不止。
看着唐朝有些恍然的样子,中年书生继续说道:“其实,我原本只是一个不错的医师家族的独子,从小就开始学习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生活也算是美满。可是,有一天,官兵追捕一批逃犯,乱抓了不少的无辜拿去顶人数,正好遇到了我出诊返家。也许是年少气盛,我仗义执言,怒斥他们作恶。却不想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被人殴打昏迷。这一昏就是三天,三天之后,好好的一个家族彻底散了,父母惨死,就连家宅都没了。那时候,我便知道了什么叫世道。气急之下,我竟然吐血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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