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李先生隐居的地方?”
杨庆换了一身朴实些的衣服,头上的紫金冠也换成了绸布束发,看起来就像个教书先生。
他总结李宣的行事规矩,发现这位喜欢清静,便特意换了着装。
“香香姑娘说的就是这。”
杨勇冠整理着不合身的衣服。
周围没有甲士,两人融入纷纷扰扰的人群,此时颇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
杨庆突然道:“那位李先生,与张缺二有几分香火情,而且不喜打扰,所以咱们也不能招摇过市,冠儿,你待会切记要低调,知道了吗?”
“阿父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杨勇冠嘟囔着。
“等等!”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杨庆突然直愣愣的站在店门口。
“这把刀.....”
.........
小店的院子里。
李宣把长出小绿芽的砧板也搬到地里,放在最中间,随后背负着双手,看着刚刚播种的成果。
不大的土地里,已经播撒了上百粒种子,此时都已经浇好了水。
李宣之前还担心,自己没有种过菜,把这些花花草草养死了怎么办?但系统出品的种子还真是神奇,有几个小土坑里,已经发芽了。
好像,连生长速度,都比寻常种子快上那么一些。
“辛苦你了。”李宣收回布袋,满意的拍了下朱琼玉的肩膀。
“不....不辛苦。”
朱琼玉愣愣的,还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她受宠若惊。
刚刚种下去的,都是什么东西?
全部都是极品奇珍!
虽然朱琼玉对于丹药,灵药不算太了解,但上面的灵机波动怎么都错不了,而且种子上还有天生的纹理,很好辨认。
不算常青神木,一百零三株里面,还有三株仙品奇珍,剩下的一百株,都是极品宝药!
可以这么说,就算把步云宗卖了,也换不来一株仙珍,哪怕是列国皇室的秘库,也不一定能寻到,因为那些都不属于凡间之物,有着夺天地造化的功效。
至于极品宝药,她有幸见过一次,是燕国使臣送来的,师父虽然拒绝掉了,但明显有心动的迹象、
现在,都种在十几平方的土地里。
随便拿出去一株,都能掀起腥风血雨,无数三品以上的修士的全部身家,都比不上一株,定然会抢破头。
如果是仙珍......恐怕列国都要蠢蠢欲动了。
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震惊,朱琼玉还是感觉天旋地转。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李宣见朱琼玉发呆,便笑道:“等这些东西长出来了,如果是黄瓜茄子之类的,也给你分上一些,我都是当蔬菜吃的。”
“我....我也有?!”朱琼玉美眸震动,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宝药仙珍,当大白菜吃....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应该的,毕竟你也出了力。”李宣点点头。
很正常,第一次尝到自己的劳动成果,难免有点兴奋。
“请问,这是李宣李先生的家吗?”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听起来不像熟人,李宣便让朱琼玉去了前厅领人家进来。
“朱长老,没想到你也在。”
杨庆见了出来的人,微微有点吃惊,随后恍然大悟。
之前马脸士子说过,朱琼玉去碎月楼找过李先生,想来是张缺二飞升在即,希望得到先生庇护,所以她在这里,也不算奇怪了。
朱琼玉一笑,赤足走出来,俏脸上带着寒霜,声音变得冷酷:“你们的鼻子还真灵,那天山上的事,还没有完呢,今天找上门来,是想领死吗?”
说着,她素手一引。
桌上的茶壶中飞起一道水线,化作一把亮晶晶的长剑落入她雪白的柔夷中。
前厅的温度,骤然急转直下。
在外人面前,这个女人很霸道,很直接,就算对方是大离的王侯,她也敢拔剑相向。
“好漂亮的意境。”杨庆却不生气,眉间的桀骜半点也看不见,反而眼前一亮:“几日不见你就大有长进,三品的路子,已经是一片坦途。”
“顾左右而言他。”
朱琼玉抬起剑尖,“这里不是步云宗,更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如果没事,还请你离去。”
“之前的事,给朱姑娘道歉,是本侯孟浪了,我已经叫人备上厚礼,过段时间亲自上山赔罪。”
杨庆摊开手,真诚道:“在李先生的地方,杨某也不敢找麻烦,只是拜读了先生大作,心中敬仰,才冒昧上门的。
天门将启,到时燕国也会来人,大离和步云宗,不是敌人。”
“能靠战功当上侯爷的人,没一个简单货色。”朱琼玉闻言,哼了一声,散去了冰剑。
她也没真想出手,甚至很理智的清楚,哪怕刚刚有所精进,离青阳候的距离也不是一星半点,而且,杨庆也不敢动手。
朱琼玉是在告诉杨庆,步云宗在李前辈心里,是有分量的。
“让人家进来吧。”
此时,内堂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
“既然你是来拜会李前辈,我也无权阻止,跟我进去吧。”
朱琼玉突然多云转晴似的笑了。
有几份幸灾乐祸。
很快,这个志得意满的侯爷,这个战功显赫,桀骜不驯的三品巅峰高手,就会像一个进城的乡村农民。
“好....”
杨庆愣了下,没想到朱琼玉这种女人,会如此听那位的话。
三人没有走内堂,而是直接从旁边小门绕到院子里。
只见李宣正躺在摇椅上,手中晃着一杯红酒,眼神看着面前的地,又好像飘到了远方。
杨庆觉得,这李先生俊逸出尘的长相,潇洒不羁气度,能写出那种大气磅礴的诗词,一点也不奇怪。
至于年轻.....
年轻就对了,高人驻颜有术,很奇怪吗?
见到三人进来,他没有意外,而是笑道:“两位和琼玉认识?”
“算是。”朱琼玉没有再管青阳候父子两人,而是“乖巧”的拿起水瓢,为地里的种子灌溉。
“之前有些误会,不过都已经解开了,在下杨庆,见过先生,前几日拜读了先生的千古佳作,心中大为敬仰,今日特来拜会。”
杨庆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
前厅发生的事情,这位前辈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从到了这条街开始,他就收起了全部的傲气,就当是在王宫内院,觐见离王。
看吧,人家前辈对我的态度很满意。
“坐吧,喝酒吗?”
李宣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对父子,又双叕懂了。
这人一副教书先生打扮,也是读书之人,认识士子不奇怪,定然是打听到了自己的地方,想要求字吧?
照理说,那些士子应该也知道,他那日写的诗词极好,不过作为读书人,今后还要出仕,拜会一个杀猪匠说来不好听,抹不开面子。
所以,就委托他人前来。
你看看,这谈吐和修养,身上穿得衣服看起来质朴,实则用料考究,必定是大户人家。
“谢先生。”
杨庆受宠若惊的接过一杯红酒,问道:“朱姑娘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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