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听到‘周承海’三个字,花俏愣了下,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周承海是她血缘上的父亲。
她立刻朝四周看去,人来人往,哪里有周承海的影子。
不对!
就算是有周承海,她也不认识,因为她压根就没有见过周承海。
宋校长说有一张周承海的侧面照,可一直没有拿回来,她也没有机会看到。
花俏再次转头看向依然慌乱的妈妈,小心求证:“妈,是不是看错了?”
隔了十八年,一个人的改变应该是非常大的。
妈妈能在繁华的人来人往的街头认出周承海?
而且,大家都认为周承海死了。
林香叶使劲儿摇头,眼睛无神地看向某处虚空。
“不会,我不会认错!”她的语气非常坚决,“他除了.......他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
花俏听了,只觉得心惶惶地乱跳了起来,难道妈妈真的看到了?
“那他去哪里了?你看到他去哪里了?”
林香叶愣愣地说:“他坐着车走了,我一抬头就看到他坐在车里,还没来得及喊,车就跑远了,然后不见了。”
“那车牌号你记了吗?”花俏赶紧问道。
“车牌号?”林香叶很茫然,然后摇摇头,“没有。”
花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妈妈看到的人真是周承海吗?
周承海难道真的还活着?
可如果周承海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找妈妈,找她呢?
她抬头看向马路,正好眼前经过一辆车,她便用劲看车里的人,似乎看清了,又似乎看不清楚。
“妈妈,别慌,可能你看错了。”花俏努力说服着妈妈:“他如果真活着,怎么可能十几年了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呢,而且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大有人在。”
对,上辈子曾经还有人从某个山村找到个长得像周舫的小男孩,周舫还特意见了那个小男孩,这事儿可是在网上热炒了好一阵,连她这个只知道埋头赚钱的中年妇女都知道。
林香叶不确定了起来,她看向女儿?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这时去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的谭震林走了过来? 看到林香叶和花俏、花南方的神情明显不对,便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面对外人? 林香叶不想把自己的陈谷子烂芝麻的私事说出来? 最终挤出一抹笑来,“没事? 刚刚认错了一个人。”
“那走吧,我刚刚和老沈通了电话? 他一会儿有时间和我们吃一顿饭。”
这几天沈重在海市? 听谭震林说沈重过来办一件事。
听说要和沈重吃饭,林香叶更是收拾心情把刚刚的那一幕给压在了心底,也许她真的看错人了。
周承海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如果真活着不可能不回去九青县找她。
花俏紧紧握住妈妈的手? 两人不约而同地决定不再提这事。
沈重定的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很高档大饭店? 在海市很有名,难得在海市遇上花俏,又加上花俏妈妈和弟弟都在,所以他便定了最好的饭店招待花俏等人。
他们一行四人坐着公交车晃到地方。
大饭店有四层楼高,谭震林说沈重定的位置是二楼。
下了车? 在外面看时,大饭店非常富丽堂皇? 进出的人不是西装革履就是一看就十分高档的裙子洋装。
林香叶一开始还有些紧张,这个大饭店比九青县的锦丰不知道高档了多少个等级? 可当她把视线放到其他客人的穿着上时,心思就完全跑偏了? 哪里还记得紧张? 只觉得很惊艳和惊喜。
花南方也有些束手束脚的拘谨? 他紧紧跟在姐姐身边。
因为比别人多经历了一世,花俏并不觉得这饭店有多么高档,倒是十分淡定自然。
她看出了弟弟的紧张,便故意那话逗他,姐弟两人小声说着话,让花南方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几人很快上到二楼和沈重会和了。
“林阿姨,花俏,南方。”
一身白衬衣黑色裤子的沈重看起来很有一股淡漫的气质,他看到林香叶等人时,便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林香叶也笑着回应。
花俏总觉得刚刚沈重喊自己的名字时,好像有点儿什么意味在其中,让她心里有点儿慌。
几人落座,沈重和谭震林坐一块,花南方挨着谭震林,然后是花俏和林香叶。
沈重倒也不特别对待花俏,这让花俏心安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难得在外面能遇上,沈重从头到尾对林香叶和花南方照顾的非常周到,跟他以往在九青县时的样子十分不同。
花俏暗暗观察着一下子变得无比亲民的沈重,心想这大佬是受什么刺激了?难道是被社会毒打了?
不对,大佬怎么可能会被社会毒打?只能是大佬毒打社会。
好似感觉到了花俏的视线,沈重在给林香叶亲力亲为地介绍完一道菜后,突然抬眸看向花俏。
偷看的视线一下子被捕捉了个正正好,花俏心头一跳,才要挤个笑装傻过去,谁知下一秒沈重突然朝她挤了下眼睛,花俏那笑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总觉得被挑逗了。
她一言难尽地环视一眼其他人,却见大家一个个神情自若,貌似没有一个人发现刚刚沈重突然的调皮。
该不会是她的错觉吧?
花俏走神了,然后手上夹的菜没喂到嘴里,却掉在了衣服上。
她慢动作低头看向裤子上的油渍。
“那边有卫生间,如果需要,可以去那里处理下。”
周到沈立刻噙着笑对花俏说道,林香叶一歪头也看到女儿裤子上的油污以及地上掉的菜,忍不住嗔了一句。
“想什么呢,吃饭专心点。”
对上沈重揶揄的表情,花俏嘴角忍不住抽搐,这到底是因为谁呀!
她决定还是去卫生间清理下腿上的油污,于是起身离开了座位。
到了卫生间,她用打湿了的手帕一边擦洗裤子上的那块油污,一边回想刚刚沈重的恶作剧,心道:一会儿回去了可不能再着了他的道,再被捉弄了。
清理一番后,她便从卫生间出来。
从卫生间到他们的包厢有一小段走廊,她路过一个包厢时,包厢的门正好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从里面出来得很匆忙,花俏虽然已经赶紧往旁边让了,结果还是被那人给撞上,人一下子撞到了对面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