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沉薰惊疑的看着颜诫,看她整个人同样是一副恍惚的样子,径自起身问道。
“是我们王府夜巡的侍卫,有几个人被点穴昏迷不醒,我们担心是有人闯入,但是四下一直在搜寻,却没什么结果!”颜诫担心的问着。
“不必搜查了,人已经走了,是我师傅!”凤沉薰沉吟道,颜诫是被自己从地藏族带出来的,自然没什么需要隐瞒她。
颜诫愣了一下,随即掩上房门,谨慎的来到凤沉薰面前,“殿下,是大祭司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也还好,他就是想要来给祉儿当老师,我也提出了邀请!以后若你们见到他出现在王府,也别太惊诧!”凤沉薰看颜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狐疑。
没想到颜诫竟然这么紧张,看来自家师傅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什么,大祭司也要来吗?等一下,我要赶紧去告诉钟叔!”颜诫带着几分迟疑道。
“等一下,你先回来!颜诫,你告诉我,族里的人,是怎么看大祭司的?”凤沉薰想起自己之前说那个让族人来骊京城发展的方案,径自问道。
“其实,我们一直都挺怕大祭司的!”颜诫幽幽的说着,带着几分迟疑。
“我也怕啊,那毕竟是我师傅,是族里的武力第一人啊!”凤沉薰笑眯眯的说着。
“不是的,大祭司是唯一能够和神沟通的,他能够拯救我们从水火苦难中挣脱!”颜诫仿佛洗脑一般,径自恭敬的说着。
“神?那神让我们族人生活好转一些了吗?”凤沉薰反问,在看到颜诫宛如受惊的小鹿般无辜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唏嘘。
但是也仅限说说而已,因为她能穿书到这个世界上,也许本身就是神迹的发生,她却是不应该对神不敬。
“算了,其实我还是想要说,如果能够让族人出来做生意,卖山货,你觉得如何?”凤沉薰转移话题。
“做生意?可是朝廷不是有限制吗?殿下,您稍安勿躁,族人们现在虽然生活简单了一些,但是温饱还是基本可以满足,我们富贵浮云不也是一直暗中有补贴吗?”颜诫径自安慰道。
凤沉薰觉得自己的思想和颜诫明显有代沟,径自叹气,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分辨清楚了。
她打着呵欠,径自摆手,“算了,早点休息吧!”
然后颜诫谨慎离开,这一夜无眠,径自带着几分无法形容的忧虑。
天刚蒙蒙亮,颜诫已经来伺候凤沉薰,毕竟依照要求,她如今也该继续上朝了。
凤沉薰打着呵欠,坐在马车中,颜诫看她昏昏欲睡,也没好意思继续打扰。
事实上,昨夜最惨痛的还要是严谶,因为严谶乃是岑曜月替凤沉薰选中的死卫,禁受的操练和责任更加重大。
从某种意义上说,严谶如果能够在保护凤沉薰的道路上活下来,他便是继任的大祭司。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还为时尚早,昨夜因为没有发现岑曜月的行踪,严谶受到了岑曜月严苛的惩罚。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严谶对于殿下那一丝混合着多种感情的微妙情愫,但是这注定是没有任何结果。
更何况,如今殿下已经有了小殿下,有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而且益发融会贯通,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辅佐保护殿下而已。
直到下车,凤沉薰也没发现今日驾车换了人。
一路打着呵欠朝大殿走去,却听到身后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凤大人?凤大人?”
范同穹一路小跑,精神奕奕!
“老范你状态不错啊!”凤沉薰看着范同穹红光满面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是大人您替我们指导的好啊,大人,我听说了进奏院的事情,见了薄老和端木,也不知道今日是否可以看到他们的文章!”范同穹欲言又止。
“哦?邸报的事情你有空也可以参与进来,毕竟凑够四版文章也不容易!”凤沉薰好整以暇道。
结果范同穹整个人顿时悸动起来,宛如打了鸡血一般,“真的吗?大人?我也可以?说真的我还以为若非状元出身,就不能在邸报发行呢!”
“谁说的,我可没有说过,怎么就有这么无聊的传闻呢?”凤沉薰哑然失笑,睡意散去。
“这件事情已经在太学传遍了,听说是薄老激励学子们名扬天下,金榜题名!”范同穹压低声音,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说。
“人生名利,还真是难以逃脱啊!”凤沉薰哑然失笑,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就算是文名广博如薄老,也看不透。
看来邸报的存在还真是大杀器,名利二字任谁也不能轻易看透。
“那我可是多谢大人了,是不是什么都能投上?我恰好最近对于《说文》有些新的见解,不知道是否可以分享?”范同穹摇头晃脑,这一刻又有点掉书袋。
“你去找欧阳青卿,如果真的空着位置,那就无论你写什么都能放,对了,你考虑要用真名还是笔名!”凤沉薰摇头,心想自己幸亏没有将主编的位置揽过来,而是让欧阳青卿安排其他所有细节。
“笔名笔名,真名也好!我有一个小号叫做竹斋居士,大人你觉得如何?”范同穹喜出望外,也不保留什么,直接炫耀。
凤沉薰对这个名号根本没什么印象,径自颔首,“行啊,只要过关就行!”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殿上。
然后早已等待着的贺莘径自迎上前,“沉薰,你的腿恢复一些了?”
“多谢贺师关心,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凤沉薰看着这位老爷子殷勤的眼神,顿时受宠若惊。
“这一次寒门考试成绩不错,小范也差不多安排好了恩科,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贺莘赞许道。
“是啊,其实范大人也很辛苦!”凤沉薰一时间没明白,为何贺莘在这种场合要说这些话。
他身后的小贺大人上前一步,苦笑道,“爹,你还是直接说罢,其实这也没什么!”
凤沉薰怔怔的,“贺师,是出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