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他有一个混不吝的小妹,有她在,他妹夫有什么不知道的?知道也就知道了吧,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那件至今封存的事情,他相信厉戍是有分寸的。
只是……陈静……
陈静心情不好?
厉戍提到了嘉楠,那陈静肯定是因为嘉楠心情不好了。联系一下前因后果,陆战心里有了推测,莫非是他的好妹妹对陈静说了什么?
他摸出手机,又给陆熙禾回了个电话。
陆熙禾接起电话,忘了按免提,就直接贴上耳朵,她哥的声音震耳欲聋:“陆熙禾你是不是跟陈静说什么了?”
陆熙禾一抖,手机都抖掉了,正在开车的厉戍眼疾手快地一捞,就把手机给握在了手中,把手机交还到陆熙禾手中,顺便点了一下免提,“大哥,这事儿和熙熙没有关系,你先上去安慰一下陈静,回头过来找我,我跟你解释。”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对了,陈静身体不太舒服,你切记不要冲撞她。”
厉戍说话向来极简,又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的,就连跟陆战说话,也隐隐有点高高在上的作派,只是不那么明显,似有若无。
陆战微皱了眉,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继续上楼。
陆熙禾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一时间还没有回神。刚才,她离得那么近,都没有能够接住手机,挣扎开车的厉戍却轻而易举就接住了,她甚至都没有看见他的手是怎么伸过来的。
然后,她想起今天在俱乐部,大家玩了个射击游戏,厉戍也参与了。游戏规则是从一副扑克牌里抽出一张牌,然后把这些牌挂在二百米外的靶子上,判断出那张牌并进行射击。这是部队里用来训练的招数,平时她也看过一些报道,据说是狙击高手可以在五秒之内完成目标锁定并射击。她哥陆战在五秒之内完成了,退伍多年的宁骏大约是生疏了,用了六秒,至于厉戍……
厉戍也是卡着五秒完成的。
她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厉戍向来都是学什么都快做什么都优秀,他能达到专业的水准这没啥好惊讶的。但现在想想,他当时做的可太轻松了。
良久,她眨了眨眼皮,“戍戍,你的手速可真快。”
厉戍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嗯?从何说起?”
“就刚才啊,接手机的速度。还有之前在靶场射击,从判断纸牌到射击,比专业的还要厉害。”
陆熙禾又眨了眨眼皮。
厉戍勾嘴角一笑,一派不正经的样子:“老公我厉害不厉害?”
陆熙禾成功被他带偏,“厉害……”
“那你觉得老公是射击厉害还是床上厉害?”
陆熙禾怒了:“……”一万只草泥马在头顶奔腾而过。
“嗯?那我换种问法,你觉得是老公的手速快,还是老公在床上的运动速度快?”
陆熙禾:“……”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问厉戍的问题了。脑袋里各种小电影片段肆虐而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厉戍的车已经停在了陈静家的楼下,旁边就是陆战的车。
陆熙禾脸红红的,耳根还在发烫,脑子里还有小电影的片段在摇晃。
厉戍忽然侧身过来,一只手扣住陆熙禾的后脑勺,一只手扣住她的腰,淡色的唇靠近,贴上了陆熙禾的嘴唇。
“唔……”
陆熙禾毫无防备,就被吻住了。他一阵细柔的吻之后,嘴唇就贴住她嘴角,忽然声音暗哑地开口:“熙熙,我们试一下挑战时长吧。”
陆熙禾懵逼:“挑战什么时长?”
“接吻的时长。试试,你能承受我多久的吻。现在是晚上六点五十分,开始。”
陆熙禾一声“操”字还没出口,嘴唇就被堵上了。
细致的吻,绵绵软软的,简直有点磨人。也是,他特么的要挑战时长,肯定不能一上来就搞太激烈,太激烈了她怕是都撑不过两分钟。
南城是老城区,街道窄,楼房矮,路灯还残。厉戍车停的位置就没有路灯,只有老楼里几盏灯光透过窗帘淡淡亮着,那点光不足以照亮车里,充其量也就能活跃一下气氛。
厉戍一直吻得细致温柔,看来是真的准备要折腾一场计时赛了。
时间一分一秒从唇齿间流走。
厉戍虽然温柔但技术很好,各种吻法,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枯燥,反而是陆熙禾的身体受不住他撩拨,早瘫软在车座上了。
其实对于接吻这件事,陆熙禾都搞不懂,厉戍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花样。从她追去西欧的时候起,他就在吻技的开发上无比积极,从姿势到力度再到环境,只有她想象不到的,没有他尝试不到的。
有时候他还会缠着她跟她探讨,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吻,跟她一一列举,深一点的?浅一点的?柔和一点的?粗暴一点的?
她被他惹急了就会气得跟他吼一句:“我喜欢你滚远一点的。”
他就退出她一步之外,是手臂可以触及的距离,然后嬉皮笑脸地说:“这是我能滚到的最远的地方,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陆熙禾被他气到哭笑不得,但同时,心里总会觉得暖暖的,有时候还会被他的举动搞得眼眶一热。是啊,他以前离她也不远,却总是让她触手难及,看得见却摸不着。
陆熙禾想,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贱兮兮的呢?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那么暖的?唉,那么多年的时光,就那么虚掷了,怪特么冤的。
厉戍吻了她多久她不知道,反正到后来,即便他很温柔很温柔,也还是觉得嘴唇舌头都胀疼胀疼的。
陆熙禾依稀也能感觉出来,厉戍这样吻她,是怕她胡思乱想,怕她心里会负疚,怕她会忍不住跑到楼上去看陈静。
说实话,如果没有他在旁边,她肯定会乱了阵脚,会不知所措,她哪里能想到让陆战上去?又哪里能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
虽然不知道陆战在上面和陈静怎么样了,但她想,这种时候,陆战比任何人都更适合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