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戍忙否认:“没有,林睿抽的,我在他办公室待了一会儿。你等一下,我去把衣裳换了。”
最近黑殿重新得宠成为他的据点之后,这里又多了他的衣裳,不但多了他的,连陆熙禾的衣裳都多了,厉戍去把身上的衣裳换掉,连衬衫都换了,重新回到客厅,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回公司也快要下班了,就问陆熙禾:“回家吗?”
陆熙禾想了想,道:“他们留下来的那个叫唐城的,是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要不去见见他?”
“不是专家,不是搞技术的,只是跟进合作的,回头这边的项目通过之后,才会跟风笠科技联系派工程师过来的事,你不用急,这事儿急也急不得。”
“哦,那没事了,走吧,我要回家去洗个澡,唐家那些人一个个人模狗样的,我都快被他们身上的香水味给熏死了。”
厉戍轻笑了一声,隔着扶手,把她从沙发上给抱了下来,拿了外套,想要递给她,忽然又想到她刚才嫌弃在宴席上被那些人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头疼,就把外套扔进脏衣篓,进去休息室拿了一件新的外套给她穿上。
回到车里,厉戍给她系好了安全带,驱车回家。途中,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和那位闫记者认识的?”
“啊?你说闫冬云闫姐啊?有一年我出国参加一个比赛,遇上了骚乱,她在街头采访,我被骚乱的人流裹挟,差点被乱枪打到,她救了我。嗯……”她一副沉思的模样,“有十年了吧,那年我十五岁,念大二。”
顿了顿,她又说:“闫姐人很好的,而且很有正义感。”
厉戍想了一下资料中十年前的记载,那一年她还在战地,战地打的什么比赛?根本就不可能。他眸底闪过一抹凌厉,笑着问道:“是什么比赛?在哪里参加的?”
“是在北美,一个编程的比赛,我小时候学得比较杂,大学辅修了编程,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学科。”
资料显示闫冬云那一年整年都在中东。
显然,就连国外的资料也造了假。厉戍怕陆熙禾起疑,没有再多问什么,陆熙禾倒是和他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今天我没有经过你允许就下了唐家那些人的面子,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厉戍轻笑:“让你去就是让你去下他们脸面的,你不做,我也会想别的办法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的。”
“嘻嘻,我就知道。如果唐蕊小桃花不开得那么放肆,我其实也不会搭理的啦,他们唐家人一个一个都想要你去做他们家的女婿,唐琪也好唐蕊也好,都撩起石榴裙等着你钻的样子,实在太让人恼火了。”
啧,这话说的,都撩起石榴裙等着他钻,他是泥鳅还是怎么的?
小朋友这说话口无遮拦的毛病,愈发过分了。欠打呀。
他还没接话,陆熙禾就又说道:“唐琪还好一点,被我修理得不抱什么幻想了,可那个唐蕊,明明有了韩昀了,还出来撩骚,当我老公是什么人?我老公是那些个妖艳贱货能比的吗?想钓金龟婿,她是不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抛开工作的陆熙禾,唧唧喳喳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家巧,俗气得很可爱。厉戍本来挺恼她说的那几句话,但很快就被她带偏,还时不时跟她搭几句,顺着她的话讨伐那些妖艳贱货,说得她眉眼弯弯,眉开眼笑。
今天回家早,两个人一起进浴室,美美地洗了个鸳鸯浴,从浴室再出来,就已经天黑了。两个人都不太饿,厉戍就只准备了白粥,一人吃了一小碗,就各自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陆熙禾今天把唐家人虐到怀疑人生,心里头颇有点沾沾自喜,看书的时候,就有点不专心,时不时地就抬头看看厉戍,厉戍微低着头,她觉得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透着认真,这样认真的厉戍,简直惑人。
陆熙禾思维发散到无边,很快,她就想到了回来的车上,她跟他说,唐家的女人都撩起石榴裙等着他钻,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回头想想,嚓,那是什么憨批话?把他当什么了?把她自己又当什么了?
厉戍当时没有生气跟她翻脸,也真是好涵养了。
她想了想,忽然从椅子上溜下来,“去个洗手间。”
厉戍抬眸睨了她一眼,好笑地摇了摇头。他家小朋友打从坐这里就一直摇头晃脑,时不时瞄他一眼,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不过,她倒是很少这样走神,也不知什么事吸引住了她。
陆熙禾跑到楼下一顿折腾,再回来的时候,换了一条黑色蕾丝裙子,丸子头也放了下来,披散在脑后,在灯光的映照下,皮肤白到发光,和黑色的蕾丝裙搭在一起,竟有一丝禁欲的意味。
厉戍抬眸看了她一眼,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小朋友这是又要怎么作?
他垂下头,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存储文件。今天要收工了。
“我的这条裙子好看吗?”陆熙禾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厉戍正在关机的手一顿,用嗓音发出一个音节“嗯”。
“什么嘛,你说的一点都不诚心!快说好看不好看!”陆熙禾不满地瞪着他。
“好看。”电脑关机了,但他故意没有抬头。
想要看看小朋友能作到什么份儿上。
他家小朋友纯粹就是个作而不自知且记吃不记打的,看他反应很淡,就跨前一步,站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攀住了他冷白色的脖颈,嘴唇贴着他耳边,低声:“哥哥,下午说错话了,我跟你认错。”
她粗心大意,完全没有看见某人面前的电脑已经关机了,人已经严阵以待了。
“嗯?”厉戍有点儿懵。说错话了?哪句?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十句话里八句出格,他还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句。
“就……石榴裙那句。”
陆熙禾觉得有点羞耻,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出那句,她自己不觉得,听在厉戍耳中,却是像哈气似的,勾得人心尖一颤,连皮肤都窜过电流。
被她握住的指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