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禾回头瞥了她哥一眼。心里愤恨地想，万年注孤生，不愧是你，你知道每天打赏一万块取悦人，怎么就不知道说说好话取悦人呢？
陈静早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根本就没在意，目光朝台上瞥着。
蔺娜满脸喜色地道：“我宣布，我们零度第一代手机，zero1系的代言人，就是韩昀先生。”
此话一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热烈的掌声中，陆熙禾骂了一句脏话：“卧槽，你偶像脏了！真的脏了！”
陈静脸色骤冷，回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站在她身旁的陆熙禾，严肃地说：“熙熙，你可以让林先生不要请他当我的剧本的男主角吗？这么脏的人，我不想他出演我的剧。”
陆熙禾安抚她，“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我的人，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但是已经签约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毁约金得好大一笔呢，咱犯不着跟钱过不去。你往好处想想，也许小神兽不知情呢？而且，就算他知情，他也没有义务站在厉氏高科这一边啊。”
“他是没有义务站在厉氏高科这一边，但他总能分清个对错吧？那天太阳烛照的发布会闹得那样大，全网皆知，不信他没有看到！”
“嗐，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知情的大众又如何能分辨谁是正义的一方谁才是窃贼呢。”
陆熙禾说了句自认为公道的话，忽然就觉得身后边一阵冷风嗖过，她下意识地朝身后边望去，望见她哥陆战目光如刀地瞪着她。
她一副无辜状：“你瞪我做什么？我得罪你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真厉害，自己的心血被人抢了，还替人说好话。”陆战冷冷嗤笑。
陆熙禾：“……”好吧，她无言可以反驳，的确，关于这件事，最生气的应该是她。
她想了想，说：“也没什么的，不是小神兽也会是别的什么明星，总有人会为了钱前赴后继的。零度有的是钱，砸钱呗。对了，静静子，你有没有别的喜欢的明星了？我可以跟厉戍建议一下请来代言我们的产品。”
陈静没好气地说：“没有。我以后再也不追星了。”
看来静静子是真的生气了。陆熙禾缩缩脖子，没敢再作声。
舞台上，蔺娜和小神兽现场又走了个签约的过场，小神兽还签名了几十部手机，作为礼品赠予给现场的贵宾们。台上台下都在哄抢签名手机，陆熙禾瞧着没意思，转回头也没有看见厉戍，倒是看见了一隅林睿的身影，她嘱了陆战一句：“哥，帮我照顾一下静静子，我去找林睿有点事。”
陆熙禾直奔林睿，把林睿堵在角落里，眸光冷飕飕地瞪着林睿。
林睿浑身一颤，强稳住心神，拿捏出微讶的样子：“嫂子？你是要找我哥吗？他刚才好像是和风笠科技的人在说话。”
陆熙禾冷声：“不找他，我找你。”
林睿扯了扯嘴角，“找我？找我什么事啊？”
“我问你，小神兽怎么回事？他的代言合约，肯定是要走你们公司的账，你就是这么对你哥和你嫂子的啊？”
“啊，嫂子你说这个啊……”林睿听她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反而笑了起来，“我替那个小子争取到的。”
陆熙禾蹙眉，不解地问：“你争取这个干吗？你是不知道零度和我们的恩怨吗？”
林睿笑嘻嘻的，把陆熙禾叫到了角落里，解释道：“嫂子，有钱赚就赚呗，不便宜我们，也要便宜别人。当然，我也不是为了那点代言抽成，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把那点钱都看在眼里，我这不是为了陆哥和陈静么？”
陆熙禾不解：“怎么讲？”
林睿贼忒兮兮一笑：“嫂子没发现陈静现在对小神兽已经完全失去好感了吗？”
陆熙禾反应了那么一瞬，骂了一句，“卧槽，你是怎么做到这么阴险这么不要脸的？”
林睿一笑：“谢嫂子夸奖。”
陆熙禾翻了个白眼：“夸奖个屁，你觉得我这是夸奖吗？”
陆熙禾了解到林睿的用意，心里的郁结散去，暂时放过了林睿，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厉戍，也没有看见风笠科技的人，便问道：“你说厉戍和风笠科技的人在一起，人呢？”
林睿也张望了一下，“我刚才看见他们在一起来的。嫂子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人多，不太容易找。”
陆熙禾摸出手机，找到厉戍的号码，刚要往外拨，就听台上蔺娜的声音又响起，“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宣布，我们零度科技公司，已经和帝都大学的袁文教授签了合约，袁文教授最新研发出来的光纤材料，比现有的光纤速度提升了近百分之四十，未来，我们的网速将会得到更大的提升……”
蔺娜后面又说了些什么，陆熙禾根本就没有再继续听。
虽然对于袁文这个合约尚在考虑之中，但零度的插足，无疑是把考虑的路都给堵死了。
厉戍是希望欧洲那边能够使用新材料的，毕竟，新材料虽不像吹嘘的那样达到百分之四十以上，但百分之二十也已经是能够制胜同行业了。
陆熙禾在宴会厅找了半天，都没有厉戍的影子。
台上，袁文和蔺娜以及那位林助理就合作事宜侃侃而谈，陆熙禾能听见他们说什么，每听一句，她都会觉得很愤怒。
愤怒于蔺娜的针对，也愤怒于自己的犹豫。
或许是不该犹豫的。犹豫就会败北，现在已经败北了。
陆熙禾找到最后，高跟鞋磨的脚后跟生疼，连路都走不动了，停下来想一想，别人合约都已经签了，找到厉戍也没有用了，还找他做什么，她索性不再找，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一处人少的地方歇脚。
也就一开始被气糊涂的时候做了那么十几分钟的无用功，等醒悟过来，她那样时间恨不能掰成八瓣用的人，哪里肯再多花半秒钟在无用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