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麟却不能淡定了,“熙熙怎么受伤了?你害的?cao,你是不是家暴她?熙熙,你跟麟哥说句实话,这个暴力男是不是对你动手了?只要你说,我帮你告到他倾家荡产,让他把牢底坐穿!”
方子麟是真的喜欢陆熙禾。尽管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但没有一句是他真正想要表达的。他眼睁睁看着厉戍抱着陆熙禾,神情里是少有的紧张,那一刻他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
陆熙禾还没有说话,厉戍就凉凉甩过来一句:“方子麟,单挑的约这几天都有效,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陆熙禾被他气到了,“原来你真的是个暴力男!”
厉戍怕她真信了方子麟的话,立即嬉笑着否认:“不,我不是!我就是逗他呢,哪能真动手呢?”
“你是逗我呢吧?他脸上的伤别说不是你揍的。”
厉戍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你听谁瞎说八道的?”
陆熙禾:“昨天你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
“那是他诬告我。我懒得澄清而已。我能跟他一个无赖一般见识吗?不能。”
陆熙禾:“……”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站在后面的方子麟气得两只爪子无处安放,“老宁,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敢打不敢认,他个怂货!”
宁骏笑笑不说话,把车钥匙给小郭,吩咐他仔细点,厉先生的东西不要碰坏了。
三层的小楼,厉戍和陆熙禾的房间在三楼。
外面瞧着古色古香红墙碧瓦的房子,里面的装修风格却是舒适怡人的。落地的大窗,擦拭得一尘不染,拉开窗帘就能看见近处的田园黄狗远处的绒花云海,还有一条白溪从花海中穿梭而过,在山势陡峭处形成一个小瀑布,势急如破竹。
陆熙禾很快就把方子麟挨打的事抛之脑后,站在落地窗前惊叹:“难怪古人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呢,有这样的地方,我也不想混迹大都市了。”
厉戍把一张红木打造的贵妃椅推到窗前,拿了绒毯铺在椅子上,“熙熙,坐下看,仔细你身上的伤口。”
陆熙禾嘟囔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疼,厉戍扶她靠在贵妃椅中,背后又给她塞了个软靠,把落地窗旁边的小窗开了,立即有幽凉的山风灌进来,还有黄狗吠声和鸟鸣声时起时伏,陆熙禾惬意地深吸了一口混着泥土青草以及绒花香气的空气,感觉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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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送进来了新摘的樱桃,一个个鲜红欲滴,还带着水珠,盛在琉璃碗中,瞧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山上刚摘下来的,特别甜,厉先生厉太太尝尝。”
厉戍洗了手,过来喂陆熙禾吃樱桃,果然如服务员所说,很甜,陆熙禾一口气吃了十来个,厉戍就把碗端走了,“一会儿还要吃饭,下午再吃水果。”
陆熙禾以眼神控诉他的法西斯行为,他视若无睹,半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她。她又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本来就长得**的她,换一副这样的神情,让厉戍倏忽觉得,他娶的是一个未成年,染指她都属于犯罪行为。
僵持之际,方子麟突然出现在落地窗外。没有了墨镜加持,青紫的一张脸,把原本挺英俊的脸搞得花里胡哨的,很是好笑。
陆熙禾居高临下地冲他笑笑,挤眉弄眼做口型,示意他进屋聊。
方子麟看了一眼站在陆熙禾身后正背对着他的厉戍,嘎吱吱吱咬了一会儿牙转身朝门口走。
厉戍看见陆熙禾冲着落地窗坐鬼脸,转身看时,只看见了方子麟的背影。
厉戍搁下琉璃碗,去门口堵人了。
陆熙禾下意识就觉得不妙,这两个人怕是又要干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去劝一劝,但贵妃椅的角度被厉戍调得太平,她两只手又都不能用,腹部和腰侧也还疼着,略一使劲,就揪心疼,她努力了一下,不成,没能起来。
两个神经病。
陆熙禾恼了一句。
才不要管神经病们的事。
陆熙禾磨磨牙,放眼远眺,看景致它不香吗?
厉戍在一楼的楼梯口堵住了方子麟,冷淡地说了一句:“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方子麟冷哼了一声,“我和你没有话说,我来看熙熙的,我道为什么撒谎说去了罗马,却在这里出现呢,原来是害得熙熙受了伤,跑到这里来藏起来了。厉戍,你丫还算个男人吗?”
厉戍没有说话,直接薅住了他的衣领子,他张嘴要嚷,在他出声之前,厉戍把房门给关上了,关完了房门之后就捂住了他的嘴巴,方子麟呜呜呜呜抗议,奈何话不成句,被厉戍拖出去了十几步,他终于抓住了厉戍的双臂,猛力一推,推开了厉戍的挟制。
厉戍并没有再动手。
冷冷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我今天不想跟你打架。”
方子麟一张脸称得上狰狞:“怎么,怕了吗?怕我会拆穿你?要跟我求饶了吗?”
厉戍看傻叉似的看着他,嫌弃地“啧”了一声,语调清清淡淡,“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那高学历都是姑姑姑父给你花钱买来的。怎么能有这么憨批的男人?”
“你丫说谁憨批?”方子麟被激得如同一头疯牛,三两步蹿上来,一把薅住了厉戍的衣领,挥拳就朝厉戍的脸上打过来,厉戍偏头一躲,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反手一抓,握住了方子麟的手腕,往外一甩,把他整个人都甩了出去,方子麟几个踉跄,最终也没有站住,摔倒在地上。
厉戍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瞧着他,脸上没有悲喜,也没有怒气,只是很平静地说道:“五年前你大闹我的婚礼,那时候我没有说什么,不代表我没有生气。如果你还像五年前一样不懂事,插足到我的生活里,就算你是我的表哥,我也不会饶你。”
厉戍说完,转身朝房间走去。方子麟撑着手坐在地上,大怒:“厉戍,你先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