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宣微微低头，掩饰住眼里的情绪，试探她：“那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陆熙禾咬着嘴角，摇摇头，没有说话。不是想瞒着程宣，她只是连自己都理不清现在的杂乱心绪。
程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她忽然站起来，说要去一下洗手间，陆熙禾摆摆手，示意她自便。
程宣再次回到包厢的时候，手里端着一只红漆托盘，里面放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她脸上带笑：“熙熙，我去叫了一瓶红酒，我们喝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开心一天是一天，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了。”
陆熙禾不喜欢喝酒，七年前她在酒上面吃过大亏，后来就基本戒酒了，但今晚太烦躁了，加上程宣殷勤相劝，她没忍住，还是接过了程宣倒好的红酒，猛灌了一口，程宣好心地劝她：“熙熙，你慢点喝，小心呛着。”
陆熙禾闷闷地喝完了一杯，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杯酒下肚，就觉得身体像是被火烧一般热，她下意识地解开了一粒纽扣，嘟囔了一句：“宣啊，你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
程宣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就是红酒啊，极点的红酒还真是贵，这一瓶就五六千，我可买不起单，熙熙，你要替我买单啊。我请客，你买单好不好？”
陆熙禾瓷白的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她揉了揉发烫模糊的眼睛，从包里摸出一张金卡，搁在桌上，捏了一把程宣的脸蛋，冲她做鬼脸：“你还怪精嘞！买，你用我的卡去买吧。我头有点晕，去洗把脸。”
“宣，不要喝了，这酒不好。”陆熙禾扶着沙发站起来，头晕得厉害，双腿也不怎么听使唤，身上热得烦躁，手不由自主又解开了一粒纽扣，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陆熙禾话还没说完，身体一晃，差点栽倒，程宣一把扶住她，贴心地说道：“熙熙你酒量也太浅了，我扶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行。”陆熙禾站稳了，推开程宣的手，摇晃着开门出去了。
“你行不行啊？”程宣扯着嗓子关心了一句。
陆熙禾对着空气摆摆手，“行，我没问题！”
程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回到沙发上，她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摇晃，“这玩意儿还真是厉害啊，不过，为了今晚，只好豁出去了。”她自言自语着，从陆熙禾的包里翻找了半天，翻出了她的手机，拿着手机追了出去，“熙熙，你的手机忘了拿了。”
陆熙禾已经走出去很远，完全没听见她的话。
程宣追到了洗手间，陆熙禾洗完了脸，倚靠在琉璃洗漱台上，眼睛模糊得睁不开，程宣扶住了她，“熙熙，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
程宣忽然双腿一晃，倒在了陆熙禾身上，陆熙禾撑着睁开眼，说：“你看你，自己喝多了，还说我。还是我扶你吧。”
她强拖着烂泥似的程宣，走出洗手间，刚出门口，两个人就又摔倒了，旁边男洗手间里出来一名西装男子，看上去颇绅士，走上前扶住了陆熙禾，“咦？你是……厉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