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对许国的攻势似乎陷入了胶着。
在外人看来,这场由北晋主动撕毁和约,挑起的新一轮中原大战,北晋貌似并没有摧枯拉朽的获得胜利。
在荥阳郡的尉迟敬率领八万大军面对易守难攻的汜水关只能叹息,潼关那边许国在关乡布置了二十万大军,将北晋的攻势尽数拦下,甚至还有反攻的迹象。
这一场吸引天下所有人目光的战争,并没有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北晋疯狂的碾压许国,进而获取胜利。相反的,现在晋许两国打着打着倒像是势均力敌。
虽然许国现在固守河南郡,但是北晋却无能为力。
这让很多人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许国这次的战略到战术乃至一兵一卒居然打得这么出色,面对战无不胜的北晋军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有人打听到驻守关乡的宇文化及还取胜了几次。
这就不得不让人感概了,北晋似乎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焦灼的状况。纵观以往北晋的攻势,哪次不是摧枯拉朽,一战而定。
作为许国的盟国,萧统笑得最是开心。
只要许国能拖住北晋,梁国就能安然无恙。先前他还在想,北晋这次会不会又是声东击西,明面上攻打许国,私底下突袭他的梁国。但是按照许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北晋应该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如此一来,萧统大为放心。
“宇文述总算是上道了。”萧统看着两名心腹大臣,自中原大战开始就没有松懈的脸庞,总算是稍微缓和了。
没办法,他的好外甥太猛了。换成谁,面对这样的北晋都会心里没底。
宇文述能挡住,他是意外且惊喜的。
岑桢苯倒是没有像萧统那样放松下来,相反的,他眉头紧蹙,脸上充满凝重之色。
在他身边的张悬也是一样的脸色。
“怎么了?”萧统看着两名心腹大臣的样子,不由得奇怪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陛下,您不觉得奇怪么。”张悬开口道。
“奇怪,你指的是什么?”萧统不解。
张悬反问道:“陛下,您怎么看待姜承枭这个人呢?”
萧统微微一楞,他们正在谈论中原大战呢,怎么聊起了姜承枭什么人?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张悬的潜意思。略作思忖,萧统缓缓道:“道一句雄才大略不为过。”
这四个字得到了岑桢苯和张悬的一致认可。
要知道,自从天下大乱以来,草莽英雄层出不穷,有出身世家子弟自立为王,有出身底层反贼一统地方,各色人等粉墨登场,但是这些人无论出身贵贱,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
年长!
而且都是过了三十多岁的人!
相比较而言,姜承枭太年轻了,年轻的可怕。不提过往,单论现在。
许国的宇文述已年近五十,萧统、陈仇晋二人也是如此。
可是姜承枭呢,不过二十许岁。
简单而言,他们三个多活了几十年的人加在一起被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摁在地上暴打,毫无还手之力。
姜承枭出身优越是他建立基业的一个条件,可是撑到现在的陈仇晋等人谁不是背后有一股势力支撑。
内治外战,姜承枭丝毫不落下风,威压天下。
这简直比当年的曹丞相更可怕,毕竟曹丞相也没姜承枭年轻。纵观古今,自古开创之主,自建基业者,年岁皆过而立。
二十许岁的姜承枭,未来的可能性比他们多太多了。
张悬道:“姜承枭此人,自起兵自立以来,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取河北、并州、关北、关中乃至巴蜀汉中,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既然动手,必然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但是这次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这种相持的情况,不应该出现在北晋身上。就算许国再怎么全民皆兵的抵抗,面对北晋的军队,绝不可能撑住。”
岑桢苯接过话头,继续道:“我们猜测,北晋的常备兵马在三十万左右,这三十万人和许国所谓的四十万大军有着根本差别。北晋的士卒,大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他们不仅在中原征战,甚至北征突厥大获全胜。如此兵马,岂会在关乡被宇文化及的二十万大军挡住,不敢出潼关一步?”
“按照许国的说法,潼关主将乃是谢映景。此人臣在出使北晋之时也有所耳闻,乃是一名不可多得的悍将。传闻此人一直驻守辽东,数次率军出塞剿灭草原部族,一身勇猛无人能挡。这般人物,岂会被一座小小的关乡拦住,躲在潼关之中?”
“陛下且细想,北晋的骑兵何曾败过?许国拿什么能和北晋的骑兵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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