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已经走到院子外,寒风呼呼里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在黑夜里站了一会儿,转身折返。
“小姐。”元衣不明的喊了一声。
姜元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还有一事忘记与父亲说,去去就来。”
姜元走到门口,却没有推门进屋。
屋子里姜梁和余莹莹正聊得投入,外面风雪飘摇,他们一点也没有听见姜元的脚步声。
“梁子,你说,之前的那封信,元元会不会已经看了?”余莹莹口中的梁子正是姜梁。
姜梁正在泡脚,舒服得眉头舒展,“这件事事关重大,元元如果真的已经看了那封信,一定会过来问我,就算不问,也一定会旁敲侧击,她这段时间见到大家都是神色如常,应该是没有看见才对。”
“可我这心,为什么最近总是提心吊胆的。”余莹莹还是不放心,说道:“不然,改变我问一问元元,你说好不好?如果没有看到我们拿回来是再好不过的事,难免以后就被她看了去,还是要自己攥在手里才更安心。”
“你呀,就是太杞人忧天了。”姜梁道:“既然你想问,那就问吧,也省得你成天的胡思乱想。”
余莹莹又道:“可要是她反问起信的内容,到时又该如何与她解释?”
“便就说是我的遗属罢,当时那种情境,我留一封信与大家交代后事,也不是没可能之事。”姜梁道:“说起这件事,你也真是胡来,上吊这种事也想得出!好再是元元发现得及时,不然你让我回来之后,见你一具尸骨吗!”
说起余莹莹当时的决定,姜梁也是心有余悸,看着烛光下风韵犹存的余莹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可不要再让我看到有这样的事发生,不然我就算做鬼,也要到阴曹地府里去把你抓回来!”
“说正经事呢!”余莹莹怪嗔的看了他一眼,“说着说着又扯到哪里去!”
她软软靠近姜梁的怀抱,说起当时,也是一阵唏嘘,“那个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元元的……如果这件事被人发现,那死的就不是我一人,整个姜家都得跟着陪葬了!
再说了,这么大的事,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是人被关在宫里处境艰难的时候才说,也足以证明,你当时的处境,肯定是非常危险的。
我就想着,你都没了,我不如就跟着你一起去了,就算有人发现你偷偷遣送了一封信出来,这封信也只到我的手上,我死了,所有的线索也就都跟着断了。”
姜梁捏着她的手把玩,“你以为事情就如你想得这般简单,到你这里就可以结束,他们想要姜家死,足以用一千个一万个理由。”
“当时那种情境,哪能想得到那么多,哭都要哭死了。”余莹莹说着,眼眶顿时红了一大圈。
姜梁看着她叹气,“当年也不知是谁只身就敢勇闯战场的,谁知道,却是个多水的,这眼泪怎么流也流不尽?越发的爱哭了。”
“你惯出来的,还能怪谁?”余莹莹哼了一声,“我倒是也想再回到战场上啊,可就我如今这副模样,怕是连刀都提不起来了,真是越活越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