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甚失了一下神,向后退了一步,又恢复了平日的做派。
他说道:“不如我们继续合作,解乾如今不能做到的事,我来做,日后的成就,五五分便可。”
姜元第一次听说原来成就还能分的。
“公子很自信能找到皇上谋反的罪证?”
她问,但更好奇的其实是另一点,“你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就为了能见到皇上,为皇上所用,如今心愿达成了,你却说着找到皇上谋反的罪证?”
“这种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许明甚就当姜元这是在夸奖他了,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皇上知道,那也只可能是你告了密状。”
姜元慢悠悠的把剑收回腰间,说道:“不敢当。”
许明甚暗想,这世上估摸着没有她不敢的事了吧?
当然了,他也不可能真的让这种事发生。
“开句玩笑,不要当真。”许明甚正经道:“这种事,若非没有皇上点头,就算我有十个脑袋也不敢。”
“所以你看,如果这件事我们合作,事成之后你便也有一半的功劳。”
“沈家再想打压姜家,动手之前也得先掂量掂量着了。”
“怎么算起来,姜家都不会吃亏。”
听起来确实是对姜家百无一害,但姜元从来不信什么好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种好事可不会无缘无故落在姜家的头上。
姜元问,“以无奸不商的商业鬼才闻名的堂堂许明甚公子,会将坐等平分功劳这样的好事,平白无故的让我占便宜?”
“自然是有条件的。”许明甚道:“事成之后,你为我做一件事。”
姜元就笑了,这种一开始模糊不明的交易,最是中伤人的要害了。
谁知道事成之后他会提什么事情?
总之,这会儿的姜元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致。
她连问都懒得问,将许明甚端给她的酒往桌子上一搁,转头就要离开。
好不容易才见上她一面,许明甚当然不可能让她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说道:“想想你在北疆的大哥,他为什么会突然坠马摔了腿;想想你成天流连在烟花之地的四哥,他为什么会突然被人打。想想你还在家里哭泣的二姐,她为什么会突然被退亲。”
“你以为,这些都只是巧合吗?”
“沈宁柏早就开始着手对付着姜家了,只有你还在背后装傻,你以为装傻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搞不好哪一天姜家没了,你都还没反应过来。”
姜元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住,微微侧头,露出她冷硬的侧面。
她说道:“公子既然是皇上的人,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告诉我这些事?沈宁柏的所作所为,如果没有皇上的受益,他又怎么敢那么嚣张?说白了,沈宁柏敢这么做,当然也是知道皇上想这么做,一直想打压姜家的,是皇上。”
许明甚问:“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无动于衷,你以为,皇上真的不敢杀了你父亲吗?”
姜元没有接他的话,她转身走回到他的身边,看了他良久,直看得许明甚身上的气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