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爷想要我做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姜元开门见山道。
;我确实有所求,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姑娘的眼。她都这么直接,他更没必要婉转,司爷道:;请姑娘教在下,教大家求生之能。
这范围可广了。
打猎填饱肚子是求生之能,习得一身武功,赚钱,甚至杀人都能成为求生之能。
姜元问:;司爷说的何种求生之能?
;姑娘面对自己的生死仍然面不改色,认识燕州官员,识得那群人口中的少将军,能和兵士们缠斗武功必定也不差。司爷向她深深作辑,;我不问姑娘到底什么身份,只求姑娘留下,教大家怎么去与敌人战斗。
姜元没有惊讶,像是早就猜透他的想法,问道:;你想好了,一旦拔刀,必定见血。
;是,想好了。司爷道,;拔刀是为了活命,死也是为了更长久的活下去,我愿意,大家也愿意。
;好。姜元应下他的请求。
司爷似还有些不大信,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姜元摸自己腹部的伤口,摸填饱的肚子,;吃人嘴短嘛。
司爷失笑摇头,什么吃人嘴短,如此聪慧怎会不知他的细致照顾是有所求,有心成全装作不知罢了。
;谢姑娘成全。他又辑了一礼。
姜元摆手挡住,;不是一两日的相处,司爷再这么客气,我或许就待不住了,还是说一说这里的情况吧。
;姑娘说的是,那我以后就唤姑娘小篱了。司爷走近坐下。
姜元笑,;甚好。
山间种不了东西,大雪覆盖霜冻。
躲在深山密处的百姓们没有食物,只能偷偷摸摸混进城,搬运尸体赚几个馒头,或者就在山里挖一点野菜,运气好抓几只野鸡。
山间种不了东西,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大学覆盖霜冻,能挖到的野菜也越来越少。
而活下来的人,大多是从死人堆里爬过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普通老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山里还有妇孺孩子老人。
平日找到的那些吃食,根本不够山里这么多人填饱肚子。
天寒地冻,司爷只来得及解决大家住的问题,其余的也是有心无力,如今他们连穿的衣物都是从死人的身上扒拉下来。
姜元大致了解了一番,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很不乐观。
她沉吟了片刻,回答道:;我知道了。
不是说解决的办法,而是说我知道了,这是有解决的办法还是没有,知道不能太急切,可司爷还是忍不住问:;小篱有好计策?
;司爷!
姜元刚动的唇被这道急切的声音打断,先前送饭进来的老妇急冲冲跑来,面容焦急:;不好了,小小姐发烧了!
;怎么回事!前一刻还面容冷冽的司爷,下一秒就慌了神。
老夫急道:;傍晚时睡着,我想着该是玩累了,可一直到现在都还未醒,我瞧着不对劲,一摸才知道烧起来了。
司爷早就急得站起来,膝盖猛地撞到桌沿,浑然不觉疼痛,忙与姜元告辞,头也不回的冲出屋。
姜元跟着走到门口,听见隔壁传来孩子哇哇的啼哭,她踏出房到隔壁,看人高马大的司爷抱着哭啼不止的女娃娃,温柔细声地哄着,动作熟练犹如一位老母。
;是谁?她问身边的听然。
听然说:;咱们司爷的孩子。
难怪,姜元了然地点头,说道:;你去叫大夫过来。
;懿逍已经去了。听然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大夫?
姜元摸自己的伤,;没有大夫,我这伤又是谁治好的,我的药又是谁开的。
;瞧我,把这茬给忘了。听然拍自己脑门,又道:;不过你这伤不是大夫弄的,是司爷亲自为你处理的,药是那位大夫开的没错,说是他的家传秘方,是小姐姐运气好,没想到那药真的有效果,其实那位大夫只是个赤脚医。
半吊子的大夫,自学,半农半医的人,都会被称为赤脚大夫。
听然口中的赤脚医很快被懿逍带来,六七十岁的老翁,看司爷怀里大哭不止又发高烧的女娃娃,一脸的为难。
;这,我……他说道:;我会治外伤,跌打损伤都没有问题,可这高烧,我不会啊……
老妇急道,;都是医,就算不会,或多或少也应该见过别人怎么医,会一点也成啊,先看看再说,总不能让小小姐这么一直哭下去。
;我……小娃娃本来就细嫩,这要是被我治错了怎么办?老翁退缩抓耳挠腮。
;进城吧。姜元道。
;三更半夜,又是战乱时期,哪有药铺愿意开门。老妇急得掉眼泪。
姜元道:;我知道一家,你们若放心,就和我走一趟。
;这……老妇看司爷。
司爷将女娃娃扣进怀里,喊老妇拿披风斗篷,老妇急寥寥拿了东西来,给司爷披上又给孩子裹上,多的一顶系在姜元身上。
懿逍扶着姜元道:;下山路难走,我来带你。
夜色融融,皎洁的月亮挂在天幕,四周缀满的点点繁星,与月一起辉映大地。
一行人走在漫漫白雪之中,黑点一样的移动,向城中靠拢,向药铺靠近,也终于敲开了铺子的门。
穿着斗篷,带着气死灯,看不见脸庞的一行人,店小二开着门缝看他们,险些被吓到,斗篷里隐约有几声婴啼传来,又给店小二壮了胆子。
;打烊了,各位要看病天亮再来。他说道。
;孩子突然起病,一直高烧不退,一路哭来快到时才停,小哥行行好,救救可怜的孩子。姜元道:;我听闻战乱之后,惠泰是第一家站出来,为百姓们免费救治的药铺,东家济弱扶倾一定是位慈悲心肠的好人,劳小哥去与大夫传一声。
她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塞进小二的手里。
小二手下掂了掂量,缩着脑袋缩着手退回屋里,门随着他的动作,在寒风呼呼里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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