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稳了稳心神,将那根“金刚针刺”放进怀里收起来,将入殓内重新挖掘规整,然后把棺木摆放回去,盖上盖子,再捧上一把新土,对着丈母娘的棺木深深鞠了一躬。
邹大爷也微微拱手,面朝坟土,心里默默恭敬一声。
随之,陈风将铁铲抄起来,一蓬蓬的新土,飞扬起来,落在了棺木上。
当坟丘垒好后,陈风将原本那块简单的石头碑,重竖规整,恭敬的点燃三支香火,插在了碑前,再次鞠躬。
而后,陈风请邹大爷通知沫沫过来,他这边又重新拿起铲子,将丈母娘坟土周边一些杂草枝丫,刺树乱滕给修除掉。
过了几分钟,一道倩影快步,快步跪扑过来:“小风哥哥,我的娘的坟墓,是不是被雨水给冲掉了?”
林沫沫美眸中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似的滚落下来。
陈风连忙扔掉铲子,将沫沫给搀扶住,告诉她母亲的坟丘没事,只是雨水冲掉了不少土层,他和老爷子这才重新覆盖一番。
邹大爷也跟着在一边安慰两几句,沫沫神色这才缓和一些,揉了揉眼睛,拿过香火,也上了香。
对着母亲的坟前,行跪拜扣首之礼,难免又是阵阵难过。
陈风也在沫沫身旁,对着这素未谋面的丈母娘,行礼,当再次想起她老人家的惨死,更是悲愤交加。
跪拜许久,邹大爷在旁不忍心看下去,连忙搀扶着二人起身,“好啦孩子们,你们的娘看到你们为她难过,会于心不忍的,既然礼数已毕,你们再多烧点纸钱罢。”
陈风看向沫沫,沫沫点点头,起身拿了纸钱,两个人开始烧了起来。
待纸钱烧过,他们再次鞠躬,然后再次帮助其余的村民,完成别家的修缮事宜。
忙完这些,时间也接近十点了。
而后村子里的长辈们物质在一起,决定大家出资,重铸一下祖坟山周围的树林山道,防止山体滑坡,以及类似事件发生。
大家也都表示支持。
借此次机会,有人还商议着,将环石村村路,以及进山的山道也修缮一番。
众人也没有反对,因为这也是之前刘全福还在位的时候落下未完成的任务了。
一经商谈,陈风、邹大爷这些代表们,都表示愿意出钱,也就不用挨家挨户筹资了,直接干开,也免去麻烦。
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会再来一场雷雨。
确定之后,刘胜之孙刘承辉愿意负责接管此事,马上召集各方人力着手去干了。
介于出了些不愉快的事,陈风二人就没有去上班了,他把沫沫送回去之后,就一直陪着在沫沫身边。
“小风哥哥,我一会儿就没事了,你不用陪我。”沫沫坐在床边,小脑袋放在蜷竖起的双腿上,美眸中泛起淡淡的忧伤之色。
陈风轻抚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我怎么能不陪你呢,咱们今天这是见了丈母娘了,而且还在她老人家面前磕了头,我这个做女婿的,应该更加照顾好你才对呀。”
沫沫听闻,皱了皱鼻子,眸中神色确是开朗一些,轻轻推了陈风一下,“小风哥哥,你又贫嘴了,你都没有见过我妈妈…不过妈妈要是知道…”
眼中微微再次红润,双手搂住陈风的腰际,将脑袋靠了过去,“我们结婚,该有多高兴呢。”
陈风再次抚摸着她的脑袋,“放心吧,她会知道的,也会高兴的。”
上午剩下的时间,陈风都陪着沫沫舒缓心绪,中午他们吃过午饭,沫沫回房休息,陈风收拾完了桌子,林山一脸疲惫的从外面回来了。
“叔,你回来了?”陈风听到动静便道。
林山应了一声,微微颤抖着身形走了过来,双手抓住陈风的胳膊,略微有些沙哑的语气,出声道:“嗯,小风…谢谢你啊,我听说…祖坟山出了事,我没有在场,是你帮了乡亲们…还有邹大爷说,沫沫她妈妈…的墓地也被水冲了…让你给修缮好了…”
话至此,林山眼中滚滚流动的眼泪,让陈风看起来觉得分外的沧桑,似乎林山在这几天里一下有了不少的白发。
陈风忙道:“叔,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一家人啊,沫沫的妈妈就是我陈风的妈妈。”
“哎…”林山忍忍心神,眼眶中的泪珠,被强行咽了回去。
“叔,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陈风道。
林山摆摆手“没,叔就是最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了,微微有些伤感。”
叹息一声,朝着房门行去。
陈风望着林山的背影,微微张嘴,身形停顿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
“等下叔,我有事想问你。”
林山点头,坐在房间的一张凳子上,“小风,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风看了一下沫沫没有离开房间,他轻声的将房门给关上了,走到林山面前低声问道:
“叔,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让您有些不舒服,可我还是想问一下,当年沫沫出身的时候,是不是什么过什么大事?”
“小风。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林山神色一顿,似乎不明白陈风为何如何说话。
陈风说着将身上的那根针拿了出来,道:“实不相瞒叔,我今天检查棺木的时候,发现了这根“金刚针刺”,这根针是在我丈母娘的左肩骨上发现的…”
林山面色一动,震惊异常,站起身将“金刚针刺”拿在手中,“你是说这根针是在秦雪的遗骨里发现的?”
“对。”陈风点头看向林山。
林山恍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中泪水滚流不止,喃喃悲叹出声,“难怪…难怪当年秦雪在生产之时,那般痛苦…居然…居然受到过这种非人的折磨啊!”
此话说完,林山伤心难受之感更甚之前,压抑内心的情绪再次爆发出来,径直蜷腿瘫软在地。
陈风赶紧过去,扶抱住林山,只听到林山口中那悲愤声声,咬牙无力的声声绝望之意。
“而我,我既然不知…当时情况危机,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做…只能眼睁睁的抱着刚出生的沫沫,看着秦雪……看着她…最后咽下那口气…”
林山继续悲泣!
“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以为…我还以为秦雪只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她被你父母搀扶回来的时候…双腿都走不动了…痛楚之时…她要生了…我居然想不到,她受到如此痛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