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抓起一只迎枕朝齐真田迎面砸去。
“我让丫环请你过来到底要做什么?”
“齐真田!”
廖氏字字泣血,“你如今是荣华富贵了,可你难道忘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廖家给你的?可现如今,若不是我让丫环去请,你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再踏入我这个院子半步!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正妻?不是那个小狐狸精?”
“你的儿子我的阿晔如今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甚至还伤到了腿筋,你这个做父亲的不闻不问日日只顾着自己夜夜**,齐真田你摸摸你自个的良心,你对得起谁?”
齐真田一把将朝他砸来的迎枕挥落在地,神色冷峻,“廖如芳,那你又以为你的侯夫人是怎么得来的?再说,别什么小狐狸精不小狐狸精的,音儿也是你自个要送来伺候我的,要怪只怪你自己。”
廖氏握紧了床单两只手都在颤抖,“齐真田,只怪我当年错看了你!”
齐真田微微笑了,“廖如芳,当年的事你情我愿你如今说什么错看了我,这十多年的同床共枕的夫妻难道是我强迫你不成?”
他本是军营里出来的糙汉,讲起这种荤话又岂是廖氏这种大家出身的能比的?
廖氏涨红了脸气到五官都险些扭曲,她也不愿意再和齐真田多扯。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阿晔的腿你管还是不管?”
齐真田站的有些累,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
“阿晔是我亲儿子,我怎会不管他?”
“好!”
廖氏吸了口气强迫自个冷静下来,“你会管就好。我还以为你如今早已经把阿晔甩在了脑后,眼里只有那个野种!”
齐真田的脸一点点阴沉了起来,“你要是没有别的话要说,我这就走。”
“你!”
廖氏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扯住了起身要走的齐真田,“齐真田,你今天要是敢在我话没说完之前踏出我的院子半步,明天我就敢上官家跟前告你宠妾灭妻!”
齐真田甩开了廖氏拉住他的手,“廖如芳,是我如今懒得与你计较。阿曜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一口一个野种,你到底在侮辱谁?”
那就是个野种!
廖氏仿佛被针刺了一样差点跳了起来,用尽所有的忍耐才忍住不和齐真田继续争执。
“好,今天我们谁都不说,只谈阿晔的腿。”
阿晔的腿要想治好,还得要齐真田出面。
廖氏心高气傲勉强忍下这口气,心底却痛感耻辱恨不得生撕了齐真田。
“如今管神医在宫里,你明天去宫里求官家让管神医给阿晔治腿。”
齐真田皱起了眉头,“不成。”
什么?
廖氏气得脸通红,“你是不是为了要阿晔给那野种让路,想把世子位给了那野种这才不想法子给阿晔治腿?齐真田,我跟你说,只要我廖如芳还活在这世上一天,那野种休想你也休想!”
“你齐家有的这一切,都是我廖家给你的,武功侯府都是我阿晔的,旁人休想霸占!”
齐真田厌弃地看着廖氏发怒,“我只说了两个字,你就发了一套疯。想当年温文尔雅的廖大小姐怎么成了如今的泼妇?”
廖氏脸色一下雪白,“你说我是泼妇?”
齐真田实在是烦透了,一挥手转身又坐回了先前的那张椅子。
“阿晔的腿是因为官家下令责罚才会伤了腿筋,现如今你让我去求官家,你是想让官家怎么想?让官家以为我齐真田不满他的责罚?”
“岳父廖大学士文韬武略,怎么你连动脑子都不会?”
廖氏脸色从白又转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下回嘴的冲动,“那你说,该怎么办?阿晔的腿拖不得。”
齐真田眉宇间皱起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这才看出了几分老态。
“贵妃娘娘如今被官家责令在宫中礼佛,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打扰。说的好听是礼佛,谁知是不是软禁,咱们见不到贵妃娘娘自然没法求她帮忙,那只能……”
廖氏只知道贵妃娘娘也被官家申斥了,却没想居然是软禁。
这么说来,就算她递牌子进了宫,只怕也是见不着贵妃娘娘。
廖氏的脸一下又从红转成了白,“那只能什么?你倒是说呀!”
齐真田看了廖氏一眼,“如今阿曜与五王爷的交情不错,托五王爷的福,还去了禁卫军做事。既然旁人求不得,不如让阿曜去求一求五王爷帮忙?”
什么?
廖氏险些尖叫出声,叫她求那野种帮忙?
“不!你知不知道阿晔的腿就是那野种给害的,你还要我去求他?”
“做梦,我绝不会去求他!”
齐真田瞪了廖氏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知道你看不惯阿曜,可阿曜好歹也是我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一口一个‘野种’的,先不说难不难听,阿曜也叫你一声母亲,他是野种你是什么?”
“还有,阿晔的腿怎么又变成是被阿曜给害的?”
齐真田有些不太高兴,“阿曜这些年都流落在外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孩子是个秉性纯直的人,回来之后也没有说过谁的半点不是,你怎么还不停地在找他的茬?连阿晔的腿伤都赖到他头上去了?真是可笑至极!”
先前他在廖氏的院子里听过墙根,阿曜在边关遇险就是廖如芳的手笔。
到了现在廖如芳居然还在信口开河,诬陷阿曜。
哪怕齐真田对自个的这个大儿子也并没有太多的父子之情,可到底是自个儿子,齐真田也不想听见廖氏“随意”的诬陷他。
可笑至极?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可笑至极!
廖氏气到眼前发蒙,“齐真田,你这个耳昏眼瞎的蠢货!”
齐真田大怒,“廖如芳,我看你病得不轻,你最近就留在院子里养病吧,轻易不要见人!”
“齐真田!你这个畜生!”
齐真田大步离开,留下一院子瑟瑟发抖的丫环你看我我看你。
主子不合,倒霉的也只有她们这些做下人的。
屋子里又传来一阵“霹雳哐当”碎瓷声,还有难听的咒骂声。
一院子的丫环再次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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