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食指和中指疾出,竟然在风声鹤唳中抢在其他人触碰到他之前,先主动地攻向了刘色。
“嗤!”刘色的双指被摆出同样姿势的双指抵住。他感觉到一股霸道至极甚至令人窒息的内劲从对方的双指中喷涌而出,直灌入他的体内!
劲浪如潮!
刘色的手臂猛地往后一甩,往后面“噔噔噔”连退三步,随后只听得“啪”的一声清响,那条手臂已然脱臼。
田小八的出手速度快如闪电,比刘味等人快了好几倍,因此从田小八出手到刘色被击退,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但刘味等人距离田小八已经实在太近,在刘色被击退后,刘味、刘意、刘形三人都已攻到。八方霹雳掌、松骨拳和缠身手都已经快要触及田小八。
田小八单足一点,彷如蛟龙翻身凌空翻起,双手分别击向刘味和刘形,双脚交互旋转,朝刘意踢去。
“嘣!”四人拳脚相交,碰撞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势,劲风在四人中间盘旋,就像是一次小型的龙卷风,往外围疾速扩开,周围的草丛被连根拔起,石土四溅。
“哇呸!”田小六原本哭哭啼啼地跟在田小柒身后,与田小八那边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也没能够幸免,一块迅疾飞过来的草根,夹杂着泥泞的泥土,不偏不倚地射到了田小六长大的嘴巴里面,吓得他赶紧抠着嘴使劲地呕吐。
而田小八那边的劲风持续不断,将沙尘掀起一层又一层,向四周荡开。田小六急忙学着田小柒伏到了地上,用手遮住脸。
田小柒也已经停止往前,因为她看到田小八忽然之间如同天将下凡一样,轻松扭转了看似不可能扭转的局面。
抵在刘味的八方霹雳掌上的,也是八方霹雳掌。
刘味无论是脸上还是心底,都写满了震惊。
他震惊田小八受了五师弟刘形两记松骨拳后不仅没有倒下反而更强,更震惊田小八会使用他练了好些年的八方霹雳掌。
刘形的感受同样如此,此刻在他的松骨拳前面的,是田小八的松骨拳。
据他们所知,无论是八方霹雳掌还是松骨拳,都是御膳堂的独门绝技,是他们的师父刘娘子所创。
田小八怎么会学到?
更令他们脊背发凉的是,他们看到田小八刚才掰断六师弟刘养的双手腕、击退大师兄刘色所用的招式分别是雕心雁爪和关山指,同样是御膳房的独门绝技。
难道田小八以前是御膳堂的人?
或者是御膳堂之内有人将这些武功泄露出去让田小八偷师了?
可是师父刘娘子曾经说过,御膳堂的独门绝技,她只会教给御膳堂的第一代弟子。御膳堂有七绝技,刘娘子分别单独授予刘色等六位弟子,大师兄刘色身兼穿堂吼和关山指两门绝技,其余五位弟子各学一式。
也就是说田小八绝不可能是跟刘娘子学的武功。
但御膳堂六位第一代弟子目前全部没有收徒,对师父传授给自己的独门绝技视若珍宝,也没有去窥学其他师兄弟的武功,因此这几项御膳堂的绝技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被流传到江湖上。
这么看来,田小八似乎只能是现学现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但是刘味、刘形都感觉到田小八使用自己的绝技并不像是临时学习依样画葫芦,他的劲道运用和招式的合理性比他们更强,好像……堪比他们的师父刘娘子。
他们,已快挡不住了。
刘意那边的情况比他的三师兄和五师弟稍好一些,他没有受到田小八的攻击。
但刘意也没能够奈何得了田小八,因为田小八的双腿交替踢出,不断地防守、不断地摆脱刘意的缠身手,尽管刘意已经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却再也缠不住田小八的双腿。
他此刻的心里和他的三师兄、五师弟一样,又惊又疑。
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俊秀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刘色师兄被他一招就制住?
为什么我的缠身手现在一点都不能缠住他?
三师兄和五师弟出手是留情了么,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围攻他这么久,还相持不下?
“去!”田小八突然之间一声暴喝,相持的局面被打破了。
刘味全身一震,随即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往后翻滚出去。
刘形的虎口被震裂开来,他脚步慌乱地往后面连退几步,不小心竟踩到倒地上的刘色身上,两人搅成一团摔在一起。原来刚刚的刘色不仅仅是手臂脱臼,还被田小八的内劲震伤了经脉,不能再战,此时正躺在地上调养气息。
刘意见刘味和刘形被瞬间击退,心中大乱,眨眼间看到田小八一个鸽子翻身,双手朝他这边抱了过来!
田小八的出手招式,正是刘意再也熟悉不过的缠身手。
“他为什么懂得师父单独传授给我的缠身手?”刘意大惊失色,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田小八缠住腰部往地上甩了下去!
“嘭嘭嘭嘭嘭……”刘意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十八下,摔得满身是泥,狼狈不堪。
这是宗师级的缠身十八翻!
御膳堂的五个弟子或跪或躺,身上全部已受了伤。
田小八冷冷地俯视着他们,眼神锋利而尖锐,还充满怒火。
“谁,都别想动我的七七!”他一字一句道。
随后,他便朝地上的那五个御膳堂的弟子走了过去。
……
晴空万里。
“是药三分毒。您那是小毛病,不用吃药,平时多喝水就可以了。”一个老大夫和一个白发苍苍、弓腰驼背的男子正走在陆家村的一条黄泥小路上,老大夫在劝弓腰驼背的男子。
忽然间,老大夫注意到了远端一处有些怪异,他指着那边道:“里长,那儿好像是田小柒家吧,怎么像是刮风了呀?枝叶满天飞啊!”
那个白发苍苍、弓腰驼背的男子正是陆家村的里长(村长)陆大力。
陆大力眯着眼望了望,道:“晴天起狂风,真是怪事,我待会去问问懂这一行的,看看是什么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