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将衣服放下,抬步离开,却没有出卧室,而是去了阳台。
阮玲警惕地朝他瞥了一眼,迅速拿过内衣内裤,一看正好是自己的尺码,也顾不得多想,迅速穿上。然后是毛衣和短到膝盖的打底衫,以及一件棉短裙。
这样的搭配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朝气蓬勃的少女气息。
阮玲忍不住去了穿衣镜前照了又照,还别说,就纪宣那整天一副不近女色样,竟然这么会穿搭。
看完衣服,她的目光不自觉地上移。
从回来开始,张嫂只帮她擦拭了身子。如今这个头发,已经有要打结的意思。再看看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倒真符合了蓬头垢面四个字。
她抬手撩起了小腹,可能是昨天晚上发生过剧烈行为,导致伤口有出血的症状。不过,好在没那么疼了。
撩开裙子,大腿上的纱布完好无损。正好齐膝的底衫,略过了伤口。
阮玲正盯着镜子的自己出神,那边阳台上的人,返了回来。
“几点可以出发?”
他在她身后不远处站定。
阮玲转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一边说着:“我需要洗个头。”
一听说要洗头,纪宣几步上前将人拽住,转身随手拿走了床边放着的长款棉服。
“我带你出去洗。”
现在是早上,她一定会洗完就出门,那样得多冷。
出卧室,阮玲穿上了棉服。
纪宣也随手,将外套大衣搭在了臂弯。
外面静悄悄的,纪安之跟阮爽应该已经去了幼稚园。
她跟纪宣一前一后下了二楼,老远就看到丑丑站在过厅。
“丑丑。”
她笑着喊了一声,丑丑突然撒了欢地朝她跑来,就在即将碰撞时,纪宣一下将阮玲护在了怀里。
丑丑扑了个空,朝两人翻了个白眼。
阮玲离开纪宣的怀抱,朝它走过去,俯身摸了摸它的脑袋,才朝着玄关处换鞋子。
她差点忘了,自己来这儿的时候,是身心受创,赤脚而来。
但是鞋柜打开,里面放着一双很合脚的冬靴。
突然不知怎么的,阮玲眼眶一热,低头穿鞋子的时候,掉了一滴泪。
再起身时,她已经很好地将那份感动掩藏起来。
“先去吃点早餐,然后洗头。”
“我怕时间来不及了,要不直接去洗头。”
“不行。”
她的建议,遭到纪宣的反驳。
车子一路步上正街,不到十分钟停在一家会所前。纪宣下车,阮玲紧跟其后,连带着丑丑也被牵下车。
纪宣主动接过狗绳,去牵阮玲的手时,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罗裳打来了电话。
“甜甜所乘的航班晚点,应该还有一个小时落地。”
不等阮玲说话,那端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告知。
“我知道了。”
“行,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这样。”
“好。”
短短几句相告,阮玲眉眼含笑地收起了手机。
恰巧这一幕落进了纪宣的眼里,瞬间脸色一沉。不等她反应,直接拉着进了会所。
“ 给她洗个头。”
他没好气地将她交给了,迎接他们的一个漂亮女人。
“好的,跟我来。”
女子看上去很高,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将一张鹅蛋脸衬托的更加圆润。
她微笑着,领着阮玲上了二楼。
拐过木质楼梯,入目眼帘的是清一色的古典装饰。足足有百十平的房间内,隔了好几道理发师用来给客人修剪头发的工作台。
阮玲这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家美发店。
里面正在工作的理发师看到她,纷纷投来目光。
“坐这里吧。”
女子找了一个雅座拉开,请阮玲坐下,然后朝着某一处喊了一声:“阿奇,过来。”
阮玲朝着过来的理发师瞟了一眼,十**岁的样子,染着灰色的火箭头。
“小姐姓?”
女子俯身,询问。
阮玲目光从阿奇身上收回,淡淡应声:“阮。”
“阮小姐,这位阿奇是我们会所一级美发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提。”
“我没什么要求,你帮我洗一下便可。”
她本来就不是来做头发的,这纪宣非要将她带这儿,看着都好麻烦。
听了她的要求,阿奇微笑着引她去了洗头的地方。
等她回来的时候,理发师的工作台上放着一份早餐。
那女子再次微笑走近,“阮小姐,这是纪先生给您买的。”
阮玲瞄了一眼,没有应声,而是对着正给她擦头发的阿奇道:“麻烦直接帮我吹干。”
“好。”
阿奇应下,拿了工作台上的吹风机,一边梳理一边用热风吹。
几分钟后,阮玲拿着早餐下楼,老远就看到纪宣站在门口,手里夹着一支香烟,正在吞云吐雾。
而旁边专门用来栓宠物的桩子旁,坐着丑丑。
它见阮玲出来,哒哒哒朝她奔来。
阮玲摸着它的脑袋,朝外面走去。经过纪宣身边时,像没看到他似的,直接略过。
男人赶紧掐灭还未吸完的烟头,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等坐进车里,阮玲才开始打开印着御膳房三个字的早餐袋。里面装着两只包子,花色精致,面皮细腻,肉馅更是肥而不腻。
另一个袋子里封着一杯早餐奶,还热乎着。
纪宣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连带着一股寒风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公司应该在开早会吧?”
她一边吃着,一边明知故问。
纪宣没有应声,启动引擎,缓缓上路。
从市区到机场,走新修的高架桥,不足半个小时就可到达。但是纪宣却不想走,这样慢时光的生活,他猜测也许此生就这一次。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见他岔开高架,上了外环,阮玲不敢相信地偏向他。
“没有错,我走的就是平时大家都会走的高速路。”
他没有转头,专注开车,语气平淡,无一丝波澜。
阮玲坐正身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继续吃着手里的包子。好半天,她再次侧身,郑重地问:“旧手机,是不是充好电了?”
“没有带。”
他回应的很及时。
阮玲盯着他完美的侧颜,看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将没吃完的包子递给了后排的丑丑。
“你一直接到电话,是谁打来的?!”
久久沉默后,纪宣开口询问。
副驾驶的阮玲,微微偏头,带着脾气道:“关你什么事。”
“如果没猜错,他是个男人。”
纪宣话一出,透着浓浓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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