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台上锣走一圈,一女子就走上了台。
范仁见她五官端庄,宽额头、双眼皮,身材不胖,骨架颇宽,人长得还可以,有几分气质,只是神色间有些阴沉,有那么一点凶煞在其中,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其双手还各拿一把双刃尖刺,看样子也是有武艺傍身的。
在范仁的印象里,比武招亲有两种。
一种是上台的男子们分个高下,最后的获胜者迎娶新娘子。
这种比武招亲一般会选定一个地方,提前广而告之,摆上一段时间的擂台。
另一种则是招亲的女子亲自下场,与上台的男子比武。
若是赢了,自然是抱得美人归。
若是输了,那就是伤残自负,还得灰溜溜的下台去。
看眼前这样子,范仁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第二种,这女子的手上功夫究竟如何,待会就能见分晓了。
不过感觉上这女子就不像个好惹的主。
“兄台,这招亲女子是什么人啊?”范仁见身旁一布衣胖子颇为面善,于是向其问道。
“啊?这女子名叫阚小雨,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她不是本地人。
我跟你说啊,也就是我不会功夫,不然的话我非得上去试试。”这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女子,随口说道。
“多谢。”
“哎,没事,都是街里街坊的,我叫顾东萍,叫我冬瓜就行。”
“在下姓范,单名一个仁字。”
“哎呀,你不用这么客气,有空来我家馆子吃饭啊,东来客栈,我这炸酥鱼可是这量山镇一绝。”
“一定,一定。”
范仁没想到这顾东萍还挺自来熟的,于是就与他聊了几句,知道了他是个厨子,看样子这厮还对这阚小雨有点意思,只是苦于没本事罢了。
“诸位乡亲父老,今日小女子比武招亲,规矩简单,赢者娶亲,输者下台,但刀剑无眼,这止血纱布和创伤药我已经备下了。”
这阚小雨话音刚落,就有一络腮胡的壮汉子大马金刀地走上了台。
“哈哈,诸位,诸位,承让,承让,今日这亲就订给我老沈了。”这男子说着还冲台下抱了抱拳,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范兄,你说这人能行吗?”一旁的顾东萍紧张兮兮的向范仁问道。
“我说,不太靠谱吧,咱们先看吧。”范仁倒是觉得这台上汉子有些招摇,不怎么稳妥。
阚小雨听到这沈姓汉子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看了过去。
这沈姓汉子感受到了阚小雨目光,当即对台下喊道:“来人啊,将我的环首大刀抬上来。”
范仁觉得其装的有点过头了,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只见两名瘦高的汉子抬着一把穿着铜环的大刀就上了台。
这沈姓汉子一把拿起了大刀,在空中抖了两下,那几个铜环就是一顿叮当乱响。
“在下万里镖局沈茂德。”这沈姓汉子自报家门,顿时引起了下面的一阵议论声。
“这万里镖局可是咱涌川郡内有名的镖局了。”顾东萍知道一点,于是对范仁说道。
“废话少说。”阚小雨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等到沈茂德说完,便直接摆开了架势。
范仁看着,觉得倒也有几分门道在其中。
“小娘子注意,可别伤了自己。”
这沈茂德说完,便轮起了大刀,刀刃向上一提就趁势攻向了阚小雨,竟然是率先出了手。
那阚小雨不慌不忙,侧身一躬,双刺在手,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刺尖直接点到了刀面之上。
沈茂德却满了半拍,变招不及时,直接被震退了三步。
“得罪了。”
沈茂德脸色一阵变化,没想到开场就失了一招,于是打算使出真功夫。
只见沈茂德将大刀一横,刀背平行于眼睛,然后一跃冲向阚小雨,手中挥刀劈砍,数道清冷刀光闪动着就压了过去。
那阚小雨不退不闪,凝神静气,只等沈茂德左砍变右砍那一丝空档之时,左手刺直接斜向一顶,挑住了刀上铜环,右手刺高速旋转向下一挥,攻向了沈茂德的裆部。
只听刺啦一声,沈茂德感觉裆下一凉,直接弃了大刀,就地一滚跪在了地面上。
“女侠饶命,是我输了。”
“哼。”阚小雨冷哼一声,也不愿多做计较。
沈茂德往下一看,发现只是裤子破了,腿上破了点皮肉,顿感劫后余生,拽着大刀慌忙就下了场。
“范兄,你说这姓沈的镖师是不是太弱了。”顾东萍看到这人比武失败,幸灾乐祸道。
“嗯,虽说有些膨胀,不过能进能退,倒也是看得清自己。”
这沈茂德败的如此果断,连范仁看得也是一愣。
第一个人下场没多久,第二个人很快就上了台。
这人面色阴翳,面容枯槁,上台时身形薄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这家伙上台也不多说,只是一抱拳就从背后取下了一对武器。
仔细一看,是一对月牙双钩。
阚小雨看到这种武器,就是瞳孔一缩,这双钩可是克制她的双刺的。
比武很快开始,两人一交手,范仁就看出来了一点问题。
阚小雨连刺带攻,却从能被这男子躲开,其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双钩一点总能偷到阚小雨薄弱之处。
果然,没过多久,这男子双钩挑飞了阚小雨的左手刺,两招之后,稳稳地将钩刃驾到了阚小雨的脖子上。
“是小女子输了。”阚小雨认输,表情未变,不知是喜是忧。
反倒是范仁身旁的顾东萍脸色憋得一阵通红,跟受了多大气一样。
范仁拍了拍顾东萍的肩膀,打算安慰他一下,不料,事情又有了变化。
“诸位,既然是我赢了这比武,这人就是我的了,在这里说一下,我今日是代父招亲。”这男子说着下了台,然后又扶着一名满脸是包的老人走上了台。
“怎么这样啊?”
“这算怎么回事。”
台下众人看到这幅场景,顿时就炸了锅。
范仁一旁的顾东萍直接捏紧了拳头,往前走了一步,犹豫着却又退了回来。
“有谁不服的,台上说话。”
这男子事先就打听好了,着周遭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如此他才接了这单二百两的生意,替这老头把人赢回来。
一旁的阚小雨则是面色阴沉如水,一语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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