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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忘尘坐在床沿上看着面前整齐放着的一套女子衣物有些茫然。更衣?那不是要先脱下身上的衣物,他怎可这样无礼的乱动一个女子的身体。

    ‘吱呀’一声门被唐肆言推开了,连敲门都没有。

    “想什么呢?今天可是我救了你,以后要是回去了,你可得放我一马”。说完又觉得不妥,“呸,呸,我才不要回去呢!”

    宋忘尘看了他一眼应了句:“敲门!”

    唐肆言似惊呀道:“敲门,敲什么门,这是我家”不对这是这个身体的家。

    说来也怪,明明他和季暖一起掉进洞中,他的魂魄穿到了现在这个身体里,虽然这个身体的样貌和名字都跟自己一致,可那头上长长的头发可不是自己有的。

    而季暖却是整个人穿了过来,连警服,佩枪,甚至工作证都在。最奇怪的是,自己明明只穿了魂魄在这个身体里,可偏偏手铐还拷着他们俩?

    “你到底是谁?”宋忘尘站起身厉声问道,此人言行举止都是古怪之极,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并不是唐家公子。

    唐肆言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难道她不是季暖?可若不是她又是谁?

    两人就这样对视几秒,终是唐肆言不敌先转眼走到一旁,嘴上却不认输开口道:“我当然就是唐家公子唐肆言啊!”

    “那你又是谁?”转身继续面向宋忘尘。

    “出去”。宋忘尘见他不愿承认便不再开口询问,反而要将他赶走。

    “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家,你赶我走?”唐肆言有些气急,明明自己可以不用管她的,偏偏瞎起什么好心,现在人家还一点不领情。

    宋忘尘继续道“出去、”

    唐肆言不禁心道:‘怎么有人如此不识好歹,出去就出去’。

    转身又突然回过身来说道:“早知道你这么不领情,我就不该留你,现在还要害我去什么暮、什么什么溪学什么狗屁东西,我好好的富二代生活都被你搞砸了。”

    暮溪,他也要去暮溪?宋忘尘想到暮溪之前确实要招收新弟子。

    那是程锦的意思,他想着把暮溪发扬光大就不能止步于只收内门弟子,只要有天赋的人都可上暮溪修行,学成也可不留在暮溪,自由来去。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物,这样的穿着确实无法上暮溪。咬牙,闭上了眼睛解下了身上的衣物,又摸索着穿上床上的新衣。

    他穿的并不容易,又不能看又不能碰的,几乎花了半个时辰才穿戴整齐,看着床上那堆凌乱的衣物,想了想,还是用一个包袱把它们都装好了……

    次日一早,宋忘尘便背着包袱出门,她身穿一件翠绿色的华服,头发用一根翠绿色的飘带将长发全部束起,整个人清新脱俗,美不胜收。

    唐肆言看到她这副打扮也愣了神,除去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分明就是一个俏佳人嘛。

    唐府外已备好了马车,简单道别后,三人在唐世海目送下上车离去。

    江雨和另外一个马夫坐在外面,车里就只有宋忘尘和唐肆言,两人对立而坐,都不开口说话。宋忘尘闭眼不愿看他,要不是没有灵力,他自然不愿与他同行。

    唐肆言见她如此,也转身看向窗外,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说有笑,而他有话也不知与谁说……

    奔波数日,终于来到暮溪山脚下,三人下了马车背着包袱往暮溪山走去。

    宋忘尘行至最前,江雨紧随其后,后面是拖拖拉拉的唐肆言,身边还有很多其他不知什么宗派的弟子。

    唐肆言看着前前后后往山上爬的人群,讶异道:“怎么这么多人”?

    江雨停下脚步回答道:“暮溪此次收徒百年难遇,如此难得的机会修行之人自不愿错过”。

    唐肆言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又看了看那无穷无尽的天阶顿时没了底气,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里抱怨道:“不爬了,这么高,爬几天几夜也爬不上去啊,就算上去估计也没命了”。

    “公子可是忘了答应过宗主什么,你看季姑娘都如此努力了,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江雨看着季暖丝毫未停下的脚步,也讶异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竟如此顽强。

    “江雨,我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我们不上去了,就留在这暮溪城里玩上几个月再回宣城,该吃吃,该喝喝岂不快哉!”

    “那季姑娘怎么办”?

    “不管她了,我看她倒是挺想去拜师学艺的,就让她去呗,我们玩我们的”。

    江雨摇头道:“还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

    “宗主吩咐,必须上暮溪学艺,要是你反悔了,我就只能没收你的钱财,你也别再回唐家了。”

    “什么,这老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半天,唐肆言还是妥协了,继续爬山。

    暮溪山设有结界,只有暮溪独有的通行玉令才可御剑飞行,所以他们想要拜师学艺只能一步一步爬上去。

    若有人向暮溪求助,山下则设有一铜铃,来访者均需摇晃铜铃,暮溪自有弟子下山迎接,再由暮溪弟子御剑带上来访者飞行即可,月落之前便是这样前来暮溪求助的。

    暮溪虽大量招收新弟子,却只招有缘之人。这天阶便是第一道屏障,若是来人连爬上暮溪都做不到,自然便被淘汰了。

    “让开”。一个女子一边推开唐肆言一边叫嚣,来人正是与唐氏齐名的长屿岛岛主俞远洋唯一的女儿俞漫,她虽面容娇好,但生性暴躁,此时她已快步到了江雨身旁。

    江雨让开做了个请的姿势,俞漫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径直向山上走去。天阶并不宽,但两三人同行还是没问题的。

    唐肆言不满开口吼道:“站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推我是几个意思”?

    俞漫停下脚步,转身,双手环抱,怒目圆睁,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还从没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小子,是想被我踹下去吗?”一开口更是盛气凌人。

    唐肆言也被吓了一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个季暖他都够受了,这个女人更加得罪不起。

    “在下江雨代公子向姑娘赔不是了,是我们不该挡了姑娘的路”,江雨见此立马赔笑着开口。

    俞漫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唐肆言气不打一处来也冲江雨火道:“我说你赔什么不是,分明是她有错在先。”

    “公子莫生气,只是赔不是罢了,江雨早以习惯”。

    是啊,他不过是个家臣而已,习惯了低声下气、看人脸色,唐肆言无奈摇头叹息……

    俞漫行至宋忘尘身后时也习惯的推了他一把,她从小就是嚣张跋扈,对谁都是如此。

    宋忘尘并未让步,眼神冷冽转头看向俞漫,四目相对,俞漫也被这冷冽的目光惊了一下。

    那阴冷的目光,孤傲的气场,眼前的女子跟自己竟有些相似,一样的让人讨厌,是的,她连自己都讨厌,更别说其他人了。

    片刻后,宋忘尘竟让开了。

    两日,整整两日,唐肆言一行人才来到暮溪校场上,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路上走走停停,几乎是被江雨拖着上来的,江雨看起来倒跟没事人一样。

    校场上早已有许多人瘫软在地,有灵力不能用要爬上来,确实挺折腾人的,同样也有很多人半路就放弃了。

    宋忘尘早半日就已到达校场,腿上虽说也疼痛不已,可他心智坚定不曾停下片刻。

    眼前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正是那半月前与他一同共抗妖兽的秦淮和月落,想不到他们也来了。

    子间从清月殿走出来时,众人都纷纷整理姿态开始有序站立。

    “各位久等了,现在我们开始试灵”,子间的声音响惯四周。

    “试灵通过者便可留在暮溪山,反之,便自有弟子会送各位下山”。

    试灵其实非常简单,每一个人只需把自己的手指割破,将血滴在子间面前的灵石上。清月殿旁边一面巨形的灵镜就会出现梅、竹、松三种不同的树木,颜色越深代表灵力越强,要是镜面没有显示则是代表与暮溪无缘,此人便可自行离开了。

    清月殿内也有一块相同的灵镜,灵镜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试灵之人容貌和姓名,就跟现代的投影仪差不多。

    三尊只需坐在殿中静观即可。三尊身后还分别站着诸长钦、程筱柔和宋忘尘,其实应该说是季暖。

    季暖因为受伤,又对这个世界不熟,只得一直留在暮溪。几日来,除了木然和程筱柔来看过她,就只有子间来过,她对他们的问候也答的尽量简短,害怕别人发现她不是宋忘尘。

    今日一早,程筱柔便跑来叫她一起到清月殿看师尊们收徒,见躲不过,她便也跟着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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