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总羡慕江宇恒养了这么个儿子,如今看来,少年得志未必是好事。”方淮安的母亲周氏也坐在一旁,话里话外满是嫌弃。“当初我还被你父亲蒙蔽,险些将雯雯许配给她,若是雯雯真的跟了她,眼下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这旁人家的儿郎,哪怕是没有什么出息,可到底不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来啊!”周氏连连摇头。“如今瞧着,她怕是要将江宇恒逼死了!”
“对了,兰若。”周氏转过头,对那江兰若微微一笑,态度很是和煦。“依我看,江暮寒早就不成气候了,你们家也该想想办法才是,哪里就能纵容她这么闹?”
“江宇恒身带残疾,你们此时若能帮帮他,他那几间铺子日后不都是要留给你们姐弟的嘛!”
江兰若眼眸游移了瞬,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周氏这人,瞧着好相处,实则是个尖酸刻薄的。
江宇恒这些年挣下的资产,只能是他们江家的!没得让周氏算计去了才对!
“你跟淮安也定亲了,等乡试放榜后,也算是举人娘子了,嫁过来后我们家自然不会亏待你。”周氏拍了拍她的手,满脸笑意。
正想着,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江公子留步。”江兰若打开了车窗,便瞧见了江暮寒被拦在了那金楼外面。
拦住她的人,是个面向刻薄的小厮。
此人正是那日一开始接待了江暮寒的王金。
“此前公子是贵客,小的不敢怠慢了您,可如今,你已经在我们金楼里欠下了十万两白银了,虽说赌场内总是不可避免这欠账之事,可江公子这个数额实在是巨大,若今日你不能将这个钱还上,那可就别怪小的不讲情分了。”
这金楼外本就嘈杂,因为江暮寒的事,不少人来这边凑热闹。
听到这一番话,皆是惊讶连连。
“我没听错吧?十万两白银?”
“嘶!这江暮寒疯了吗?”
“我听说她从前还是那逐鹿书院的夫子呢,怎么如今堕落至此啊?”
“兄台这就有所不知了,越是这样的人,就容易走偏了道去!”
一片议论声中,江暮寒表情不变,淡声道:“这钱我不是不还,待我今日赢了钱后便会将钱还上。”
王金皮笑肉不笑地道:“公子,我们这里可是赌场!似是公子这样的,许诺赢了钱就还钱的人,小的我今天就见过了好几个。”
“公子想要赖账,也得要分分场合吧!更何况,眼下这个情形,公子还能有本金来赌吗?”
他身后跟了好几个金楼的打手,闻言俱是哄笑出声。
“王金,还跟她废话做什么?拿不出钱来,那便按照咱们赌场的规矩来,卸了她一条手臂!”
“我瞧见她身边那个丫鬟,倒是长得挺漂亮的,没钱可以啊!把这丫鬟卖到窑子里,不就有本金了!”
“哈哈哈!张兄说得极是啊!”
王金一听,也笑了,上下打量了琼枝几眼,摩挲着下巴道:“把这丫鬟留下倒也行,只是瞧着年纪大了,卖不了几个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