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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

    忍不住在嘴长得大大的。

    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景观。

    冰盘。

    亲眼所见,这才知道什么是冰盘。

    在河岸边与河水间,一个巨大的借冰的河面,呈圆形,像一个盘子不停转悠着。

    富泰拉住她:“别去,只能远远看着。”

    她看着他,他继续说道:“有些东西,只能看,不能靠近。”

    快步朝前去。

    眼角余光再次捕获一句:“少年心事当拏云,睡念幽寒坐呜呃。”

    这一句却不是在墙面上,而是在一旁竹子上。

    竹子?

    关注那些木牌,一时间,没注意到走廊的右手边,不知在何时,从一面墙变为了一片竹林。

    倒也称不上竹林。

    只是在这城内,鲜少能见过如此多的竹子。

    嫩绿。

    鲜活。

    透着清新芳香的竹子。

    通过一排竹子,就能看见里面的光景。

    此时的他,离铺子内侧,还有一条小径。

    弯曲小径的两旁,其实,已有桌案,方面矮桌,其下摆放着一个个蒲团垫子,而桌底,他看见一个主编的筐子。

    不止这一个,每个桌案底下皆有一个。

    对了。

    左右两旁的摆设都不一样。

    右侧靠学府路的一面,一个个方形矮桌,要往左侧,却是需要上几步阶梯,那面的地势高出一截,用的还是长桌,一边够五人坐下的矮桌。

    正要往那边去。

    愣了愣。

    驻足看了看,略微低头,一股清香幽兰之气,飘入鼻中,可他忽然失笑。

    凑近了看。

    这才发现并非真花。

    而是用细绢扎起来的雪白的花瓣,根茎,则是用深色的布缠绕起来。

    抬起头来。

    迎面是一堵墙。

    墙面一角画着一棵梅花树,点点红梅,应雪盛开,仅仅是在一处角落而已,倒是让人浮现连篇。

    一旁是个漆黑的架子。

    侍从推开一排的窗户。

    两面的窗户都被推开。

    铺子里一下子敞亮许多,与此同时,外面的喧闹声也传了进来,往后看一眼,已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书院学子们跟着进来。

    也有其他人,进入铺子。

    “客官,请慢用。”

    小侍已端上一壶酒。

    揭开酒塞之前,他注意到酒盏底下的一个圆形垫子。

    挪开酒盏。

    戌时初。

    芳草在铺子门口左右瞧了瞧,撅了噘嘴,拉上了铺子的叠门。

    两妇人在后院收拾碗筷,孙小猴窝在一旁,看她数今日的收钱。

    “比昨日少五十三个钱。”

    芳草瞪他一眼,把串起来的钱放进布袋子里。

    “她不在,每日生意也不好了。”

    “大姨姐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

    “嘻嘻,芳儿姐,你教我识字吧?”

    “不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芳草把钱袋子拿去前面,再把记好的账本放进去:“你去看看他们好了没,咱们今日早点回去。”

    关了铺子门。

    几人朝着城东去了。

    “芳儿姐,我给你抱吧。”孙小猴张开手。

    “那怎么行,你让开。”芳草自己抱着沉甸甸的袋子。

    跟以前一样,她还是把袋子放进床底下的缸子里,用其他东西遮住,再用力推回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

    跟往常一样,芳草跟孙小猴先去了铺子,俩妇人紧跟着就来了,最后才是晃晃悠悠走来的孙二。

    清理铺子。

    收拾碗筷。

    准备食材。

    挂牌营业。

    又是一个晌午。

    第二次升堂。

    公堂上还是昨日那些人,顾凯芝先是比对了春济药行的药丸与吴亦儒随身所带的瓷瓶里的药丸,经过另两位大夫查验,瓷瓶里的东西都一样。

    文掌柜终是抬起头来,看了眼高堂上的顾凯芝,又把视线落在地面:“那日午时,吴学子,来翰墨斋买纸笔,大概……他每月会来一次,那天似乎……提前了十日。”

    “你这也记得?”

    “草民能记得住一些,譬如,淮安书院的曾学子,每五日来一次,喜好瑞丰笔杆,爱用洒金宣纸,还有,象山书院的陆先生,他专用一种细头笔……”

    “你铺子的笔,你是否都能认出?”

    “应该可以。”

    衙役端着个托盘上去,上面是一支笔。

    文掌柜仔细看了,隔了会儿才说道:“是翰墨斋的笔,上面的小字是我亲手所刻。”

    “笔末为何可取?”

    笔杆原本只是一个完整的杆子,但是,翰墨斋的笔杆后段可以拆下。

    里面有一部分,差不多半个小拇指的长度,那部分就是空的。

    “草民念及有些学子家境并不殷实,出此偏思,不是……不是要助长作弊等歪风邪气!望府尹明查!”

    文掌柜跪下。

    一布衣男子上前:“回府尹的话,我是翰墨斋的伙计,吴学子当日来过翰墨斋,当时我也在,第二日因家中有事,回乡几日,昨日才回到淮安。”

    “说一说那日之事。”

    “吴学子来之前,铺子里来了名客人,想要寻一支笔,他又不说详细的,给瞧了几支,他都不满意,掌柜的就说去取两支好笔,掌柜回来的时候,那客人就说不要了,正巧,吴学子刚好进来,他俩在铺子门内撞了一下,吴学子的布袋散落,纸笔都掉了出来。”

    文掌柜也辨认,称两支笔应该都是翰墨斋的笔,当然,笔的用料比较普通,其他人同样可以做出高度相似的笔来。

    “那名客人,你是否认识?”

    “瞧着面生,不曾来过翰墨斋,不过……”

    “翡翠楼的伙计。没多久前,翡翠楼推出了蟹黄汤包,麒麟书肆的贾掌柜要了一笼,让那边送过去,就是马大胆送过去的,贾掌柜说难吃死了,不给马大胆钱,两人还吵了一阵。”

    “那个挨千刀的马大胆!!”贾掌柜手握成了拳头。

    “安静。”

    贾掌柜不说话,一个劲儿的跺脚。

    “可还有补充?”顾凯芝问那个伙计。

    “就是这样了,这个事麒麟书肆的伙计也是知道的。”

    麒麟书肆的伙计上来了,把事情说了一遍,那个伙计还说:“马大胆那日的确是去了翰墨斋,我还以为文掌柜也想试试翡翠楼的包子,没见着他提食盒。”

    “宣翡翠楼掌柜。”

    一位以突出“富贵”为主题打扮的男子,走上了公堂,朝府尹随意作了个揖,随即,起身看了眼四周:“本人便是翡翠楼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