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戌则愣眉愣眼问道:“她是……谁啊?”
壮汉“呸”一嗓子,吐出一口老痰。
壮汉跺脚,指着她,怒道:“去年也是在这儿,这个母夜叉,差点弄死俺们俩兄弟!哈!今年居然又遇见了!今日落在俺手里……”
气氛顿时一变。
一阵阴风袭来,绕着她的脖子转了一圈。
冷风跟刀子一样,直往浑身插。
打了一个寒颤,她赶紧说道:“两位壮士!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该找谁就去找谁,不要伤及无辜!我只是个大众脸,女子长得都差不多,你们……再仔细看看?”
两人盯着她看。
一旁的蔡戌则则望着她瞧。
“大哥……好像不是,长得是有点像,但是……又不大像。”
“俺说是就是!”
壮士横眉竖眼。
她则是两眼一翻。
没错。
他俩就是去年白云寺外遇见的瓜皮山匪。
风水轮流转。
现在轮到她瓜起了。
没有合适的时机,不可能再把去年的场景重新上演一次。
而且,一壮汉跟另一人说了悄悄话,随即,另一人开始解裤腰带。
不会是……这要如何破解?
蔡戌则想要挪动过来一些,刚一动,壮汉抬腿就是一脚。
蔡戌则蜷缩成一团。
“老实点!”
“你们……她有钱,你们该用她换钱啊!”
“有钱?金山银山,俺们都不要,俺们就要——”
山匪甲用取下的腰带,将她捆起来,山匪乙给了蔡戌则两脚,或许是为了确保他暂时站不起来,然后,捡起地上的绳子,拽着绳子一端,拉起另一端。
绳子被压在巨石下。
山匪乙却是后背一撞,竟翘起了石头一角。
抽出绳子,捆住两匹马。
紧着。
两人一人扛起一人。
“大哥,有事好商量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对不对?没必要赶尽杀绝嘛,是不是?”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几分钟以后,答案就出来了。
静心湖,湖边。
差不多的位置,不过是湖水另外一侧。
岸边有柳。
随风摇曳。
被扛在山匪肩膀的她,扬起头,还能看见对面湖边有人,三四人,正在湖边休息。
她看了眼蔡戌则,两人都没有放开嗓子喊救命——实在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过来的一路,两人劝说得口干舌燥。
没办法。
只能继续再看看。
俩山匪本是劫马,顺便抢点其他钱财,谁知遇上了她,接着就有意思了,纵使开价到一千金,对方不为所动。
坚定不移的要报仇。
怎么报仇?
以牙还牙!
把她扔到湖里去!
“大哥,我不会水啊!”
“不能扔啊!”
“把我扔下去,我就死了!”
蔡戌则已经是鼻青脸肿:“你们是不是想要马,她有很多马,用她换……”
一拳下去。
山匪喊道:“烦死了!俺们只想把她扔进去,让你看着她被淹死!哈哈哈!”
话音一落。
噗通——
她被扔进湖里。
掉下去前,早有准备,所以,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呼喊。
没有挣扎。
她往下沉。
“咋连个泡都没有?像块石头!”
“柳掌柜!”蔡戌则还在地上挣扎,一边用力呼喊:“救命呐——”
紧着。
山匪俩抬起蔡戌则。
噗通——
他被扔进湖中。
“啊!救命!救命呐——”
往前退回一分钟。
就在她被扔进水里的同时,立即蜷缩起来,双手被山匪的裤腰带捆住,却不影响其他,缩起来之后,手马上去摸靴子,靴筒内侧里还有一把小巧的匕首。
摸出匕首。暖才文学网
反向一割。
解开束缚之后,她赶紧冒出个脑袋来。
刚刚好看见俩山匪转过身去。
抬起了蔡戌则。
一坨重物落入水中。
等了几秒,再悄悄探出脑袋,俩山匪已经走出十几步远,而蔡戌则……去了哪里?
落水法则——挣扎得越厉害,去地府的速度越快。
赶紧沉下去。
找到那黑黢黢一坨。
拽着他往上去,然鹅——救命!救命啊!咳咳咳……救命!
蔡戌则一个劲儿不想活的挣扎!
她很想松开手,放弃他,无奈,他却紧紧拽着她!
最最要命的地方,他正在拖着她往湖底去!!!
“蔡兄……蔡……咳咳,咕噜噜……”
她被蔡戌则按进水里。
满嘴都是水。
嘴里,眼里,鼻子里,耳朵里全是水。
咕噜噜。
咕噜噜。
陈年湖水吃太多,撑得她直瞌睡。
眼睛睁不开了。
浑身都没劲了。
“噗通——”
似乎头顶有声响。
但是声音非常遥远……
“喂!醒醒,醒一醒!”
有人在拍她巴掌。
特别痛。
一下。
两下。
第三下的时候,她睁开了眼。
“终于醒了,应该没事了。”
原本带了怒气。
被蔡戌则给气的,另外,被这清脆巴掌拍的。
可仅仅一瞬间。
怒气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眼前哪里来一个美男子?
“血!公子,她受了重伤!”
她自己低头一看,下半身许多血迹。
“我要死了?”
“放心,你不会有事。”
美男子声儿轻轻的,说出来的话十分有力度。
有种安心的感觉。
算了……巴掌就白打了吧。
她赶紧闭上眼,倒在他的怀里。
男子将她抱起,一边说道:“咱们先进城。”
对了!
蔡戌则?
虚着眼睛瞧了一眼,他被两人抬上了马背。
半个小时以后。
她躺在了一家医馆。
“大夫,她应是受了刀伤,又落入湖中。”
“我已知晓,你先出去。”
美男子一离开。
她翻身坐起,吓得大夫手中罐子坠地。
“怎么了?!”
掀开帘子的正是美男子。
她随手拿了个东西,指着两人:“你们……你们谁都不准过来!敢过来,我,我就杀了他!”
大夫倒是先开口:“一把汤勺,你对付得了谁啊?”
美男子笑了笑,说道:“你落入了水中,我们将你救起,你不要紧张,先让大夫为你瞧病,你失了许多的血。”
什么重伤?
她自个儿心里明白。
只是不便说而已——太尴尬了,好不?
不肯让医治,只是让人拿了一套衣服来。
“我同伴如何?”
“蔡管事,比你伤得还要重。”
“你认识他?”
“我认识蔡管事多年。你不要担心,先把驱寒汤吃了。”男子放了一碗药,在一旁,离开的时候,拨动了一下香炉。
她看了眼汤药,倒进窗边的花盆里。
往回走,忽然,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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