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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锦华歌正文卷第72章破罐子王子京可以帮他们作证?

    做什么证?

    证明死者没吃铺子的食物,还是死者不是死在小洞天?

    对于王子京的话……听一听就得了,毕竟,他也是淮安书院的学生,两人可是同窗!

    为了一个食铺,王子京要是出来作证,以后还混不混了?

    “那日我在小洞天,吴亦儒就坐在我身旁。”

    首先,王子京纠正了她一点。

    吴亦儒不是淮安书院的学生。

    “那他是哪里的?”

    “他是淮阳书院的学生,他的兄长吴辰儒,跟我是淮安书院同窗生。”

    “你继续说。”

    接下来,王子京爆出个重要信息。

    王子京家中并不富裕,跳一跳,勉强够得着小康,“读书”的前期投入很大,他平时花销主要是在纸墨笔砚,像去小洞天这种开支,具体细节的印象深刻。

    那一日,他去了小洞天。

    把自己写好的一首诗,递给门口收钱的娘子,她提醒他署名。

    “她借我的笔,那是是翰墨斋的。”

    “我想坐甲酉座,她还给我换了牌子。”

    他随之进了铺子,跟以往一样,脱鞋入座,马上有妇人为他送上当时的套餐。

    妇人刚把托盘放在他面前。

    隔壁座位的人不悦道:“这什么破玩意儿!碗上那大个口子,你们还端出来?!”

    “吴亦儒?”

    “是,是你?”

    吴亦儒的眼神有些闪躲。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

    由于跟同窗生吴辰儒关系还不错,他见过几次吴亦儒,印象里他比吴辰儒更具书生气息,说起话来,还有几分腼腆之意。

    火气太旺。

    出于不要浪费食物的想法,他提出把自己那份跟他交换:“碗碟乃是易碎之物,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你看我这碗碟可还完整?”

    吴亦儒没开腔。

    他主动换了他那一份。

    只是换了一份,里面的食物还是一样。

    拿起木牌,正细品上面的句子。

    徒然。

    闷然一声。

    吴亦儒在他身旁倒下。

    “他抽搐了几下,嘴中泛吐白色泡沫。”

    “我呼唤了几次,他没有一点反应。”

    “外面有人喊……死人了,不多时,衙役就来了铺子。”

    王子京说得比其他人详细许多。

    她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然后问道:“当时,吴亦儒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王子京隔了会儿才摇头:“只是寻常的物件。”

    “什么物件?”

    “随身带的纸笔,他可能是想抄写墙上的文章。最开始的时候,东西只是在布包之中,出事的时候,笔杆子落在了地上,另外,还有一个瓶子。”

    “是什么瓶子?”

    “布包本来搁在他腿旁,就在他抽搐时分,布包里滚出个瓷瓶来,究竟是何物,我不得而知,不过东西都给赶来的衙役带了回去。”

    “还有其他的印象吗?”

    隔了一阵,王子京忽然说道:“对了!他的笔杆子,也是翰墨斋的……噢,这不算什么特别之处。”

    翰墨斋是学府路上性价比较高的一家文具店,一般的学子都会在这里买纸笔,而各个文具店的用品,基本上都有各自的标志,不像现代那样统一进货。

    翰墨斋的文掌柜,不光能模仿字迹,而且能制作毛笔,那手一撮纸,就能判断出纸产自何地。

    王子京能够回忆的细节,只有那么多了,听完之后,她表示感谢,不管最后他会不会出来作证。

    为什么那么说?

    即使王子京愿意,还有许多人不会同意。

    在繁华坊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下。

    床板子生硬。

    翻来覆去睡不着。

    “吴亦儒,淮阳私学……吴辰儒,淮安书院……”

    “瓶子。”

    “中毒。”

    “翰墨斋……”

    一闭上眼,脑子里跳出这些词来。

    翻身坐起。

    见天快蒙蒙亮。

    王子京说吴亦儒家就在河对面。

    两刻钟后。

    她翻进一家院子。

    索性这里院墙不太高。

    有人!

    竟一个飞蹿,蹲下,躲在院子角落一口水缸后面。

    前后不过两秒。

    脚步……却越来越近。

    听脚步是个女子。

    只要不是懂武,她应该可以对付。

    这样想象着,那人取了些水,接着往前面去了。

    缩脖子。

    望了眼。

    周围只剩下隔壁传来的鼾声。

    昨日王子京指了个方向,却不难找到吴家,门前挂着个白灯笼的就是。

    一方院子。

    三间屋子。

    一间亮灯。

    往其中一间不亮灯的屋子去,推开一小截窗,床上躺着个男人。

    叹气声。

    翻个身,又是一声叹。

    这个时候又有了脚步声,前面那个去缸子取水的妇人。

    “把馒头带上。”

    “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能成……吴家可就剩你一个儿呐……”

    “母亲!”

    “你走吧。”

    “府尹就快回来了,弟弟的事情,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公道不公道,唉……也不能让你弟弟活过来,他能早些回来便是,咱们再见上一面,早日入土为安。儿呐,可万万别做傻事,你是官学的学子,今后可是要做大官。”

    母子俩没说几句。

    等人走了,她去那间原本亮灯的房。

    床上乱着被褥。

    书案上堆着十来卷书,倒是整整齐齐。

    镇纸压着几页写过的纸张,扫了眼,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只认得“绳之以法”四个字。

    笔筒,笔洗,笔架,墨匣,诗筒……

    大致看了看,就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比起前面那间房,这里却是干净整洁,文具,柜子,床被,一切都是整整齐齐的,似有几分刻意。

    没能发现什么。

    走到门口,视线落在门边架子底下的地缝间。

    一支笔?

    抠出笔来。

    毛笔没毛,只有光秃秃的笔杆子。

    一端磨损严重,像是用来撬过什么。

    脚踩了踩。

    随即,她用手里的笔杆子撬起那条缝,往里一拗。

    带起一块板子来。

    底下是一个小坑,里面是几个陶罐子,其中有个瓷罐子。

    罐子都差不多大,一根中指长,圆柱形,盖子上有许多个小笼。

    这是什么东西?

    拿了个罐子出来,再把外面还原。

    笔杆子塞回去。

    离开了吴家,去了趟街上,走进一家刚开门的当铺。

    “这个值多少?”

    伙计翻了个白眼:“走走走,一边待着去。”

    “这可是好东西!”

    “好东西?一个破蟋蟀罐子,还是陶的,你当我是睁眼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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