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喊着这一嗓子,王大头把捡起的木棍子扔到半空:“杀了他,我就把人还给你!”
背朝王大头而立的壮汉,抬手,凌空一抓,随即,手里多了一根木棍,他扭头望向王大头:“此话当真?”
“当真!前面——”
壮汉不及回头。
抬腿。
猛然一脚。
恰好踹中越风持剑的手腕。
啪——
清脆一声响,长剑再次落地。
越风脸色异常难看。
眯起双眼,抿紧双唇,紧紧盯住眼前的壮汉。
待壮汉回过头来,却是直接扔了手中棍棒:“来!”
壮汉抬手,手握成拳。
身子前倾。
作猛虎扑食状。
明明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刹那间,势如脱兔,双腿徒然一蹦,弹跳般冲向越风。
呼——
更可怕的是他的拳头带着一股劲风!
直扑越风面门!
越风灵活一闪,壮汉似反应更快,紧追而上,几个连环猛拳。
越风硬是吃了两拳。
后退七八步,才勉强站稳。
壮汉盯着越风,紧着,目光扫向旁边的王大头。
此时寨子另一侧。
七八人追在孙小猴身后,他上蹿下跳,活脱脱一猴子,一会儿爬上屋顶,一会儿跳人后背,转瞬,弹弓射出几颗石子,犹如神枪手,那是一个弹无虚发。
不大会儿,后面的人只剩下三四个。
“大哥!”
“二哥!”
“你们在哪里?”
“支个声儿啊!”
突然,一块木板砸上屋顶。
孙小猴猝不及防,后背被砸,脚下踩空,一屁股摔进底下的屋子。
“怎么……好像……不是很痛?”
脚一踹开底下的干草和瓦片,立马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庞——尽管是鼻青脸肿,肿得跟个脚盆一样大那种,他还是认出了自己的二哥。
“二哥!”
“呜……呜呜呜……”孙二嘴里塞了东西。
一拉开孙二嘴中的东西,身后就是“砰”然巨响——门被撞开!
距此不远的地方。
“公子!”
不过一小小个儿,喘息的功夫,小路子已急速跑到李砚身旁,张大双手,似个大网,罩在李砚身后。
躲在角落里的芳草,眼睁睁看着,匪徒的刀砍向小路子的后背。
芳草脚边就有把刀。
可她浑身都在颤抖。
使了很大的力气,她才伸出手来,可手却抖得十分厉害。
刀砍中小路子后背。
李砚转身,踹中匪徒的心窝子。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人钻到空子,刀尖刺向李砚的后背。
“啪——”
一罐子砸到那人头顶。
紧接着,柳微将火折子扔到他身上。
罐子里装的是油,一破,流到那个人一身,他隔壁的同伙,也被溅半身,当他燃起来,其他人迅速遭殃。
半身遭火的人在地上打滚。
场面更加混乱。
那些人才注意到整个王家寨,那是火光一片。
寨子门口护栏和周围篱笆,火舌飞舞,几栋干草屋子烧了个半。
“想被烧死的过来!”柳微一手拽着个人,她的另一只手是一个陶罐子:“别动,里面都是火油!”
“火……火油?”
近几人面面相觑。
她赶紧看了眼芳草:“芳草,站起来!快点!”
芳草颤颤悠悠爬起来。
可没走两步,摔了个跟头。
再爬起,才走到她身旁。
“带小路子出去!”
芳草晕乎乎的样子。
她去扶地上的小路子,可手一沾到血,整个人一晃,膝盖一弯,趴在了小路子身上。
李砚拉起芳草,扶起了小路子。
而这个时候,孙小猴的声音传了过来。
“受死吧——”
下一瞬就是王大头的惨叫声。
“啊——”
“眼睛!我的眼睛!”
孙大孙二已经出来,跟着还有孙家三人,他们围住了王大头,可那个时候,王大头被一名壮汉挟持。
壮汉还一手掐着他的脖颈。
孙小猴一下子蹿去,拉开弹弓,飞射进王大头的一只眼中。
壮汉仍抓着王大头:“快说!他们母子俩在哪里,不然我马上掐断你的脖子!”
混乱至此结束。
王大头的人被孙大几人捆绑起来,火也自己烧得熄灭,李砚在为小路子清理伤口,芳草打个下手,越风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她,正在劝那位壮汉。
“壮士,咱把他捆起来就是,没必要一直这样掐住他的脖子吧?”
王大头还有用。
她有点担心壮士情绪激动,手劲儿一下去,真把王大头一把掐死了。
“不行!他必须给我说清楚!”
她问了孙大几人,寨子里的屋子都已清理了一遍,却是没有壮汉要找的孤儿寡母。
找了个王大头的手下。
“壮士,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了。”
“你说什么?!”
壮士的狮吼功高达10级,她连退好几步,站稳了才说道:“这是王大头的手下,他跟我说了,那个妇人,还有孩子,前两天就被卖了。”
“卖了?!”
王大头的手下急忙抱住头,身子缩成一团:“他,他的主意,跟我没关系,没关系啊!”
“啊——”
徒然一声,震耳欲聋。
壮士一把抓起王大头的脖颈,举起,另一拳砸向王大头的胸口。
连着数拳。
王大头嘴中没有任何声响。
只见脖子一歪,满嘴污血,吐了一地。
王大头被扔在地上。
胸部早已变形。
柳微立即退到最远的地方去。
不出所料,王大头那些手下,随后被壮汉虐得不轻。
等壮士冷静下来,柳微远远看见,他把脸埋在双手里,肩膀似在抽动。
孙大几人不敢靠近,更不敢管王大头的人,只是赶紧收拾了东西,拿回自家的鸡崽,顺道捡了些其他用得上的东西,招呼他们几个赶快走人。
一行人离开王家寨。
孙大还是有个秘密基地,就在原来住的地方不远的一个山洞,山洞还是比较干燥,里面早堆放了些干草。
小路子趴干草上,芳草在旁边呆呆坐着。
她瞧见李砚有点奇怪——像是身上有跳蚤一样。
“你,不舒服?”
“难受。”
“哪里难受?”
李砚看了眼自己的胸前。
白袍公子变成了灰袍斑点公子。
“你脱下来,我给你洗。”
李砚移开视线:“算了。”
孙小猴把藏起来的烧鸡和大饼拿了回来,她去取了些干净的水,回来的时候,见越风一个人坐在洞子外面。
“石头,你怎么抑郁了?”
越风也是脸上脏兮兮的样子,他倒是没好气一阵凶起来:“谁是石头?”
“你啊,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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