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飘着饭菜的香味儿，可沈景林感受不到家的味道。
都说聚在一起吃顿饭，家里人都在，那就是天伦之乐。
可家里的天伦之乐，似乎和他没关系。
“你想解决问题，可以提前和我说，你也是男人，为什么要当这女人的面折损我的面子。”
沈景林像个找不到和能和陆擎对抗的话。
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陆擎看着他：“是你的女人不会在乎你面子，不是你的女人，你要面子干什么。”
懒得再多说，陆擎进房间。
沈景林像个落败的大公鸡。
打春了，京都也吓了一场雨。
陈美凤被赶出去，淋着雨坐着晚班公交车离开。
那年被顾晚登报搞了一通，冯若兰现在没在报社工作，她在三阳镇没活，在京都坐着不起眼的小工作，要不是有栋房子，她现
在还得流落街头呢。
人败才知道人生是什么滋味儿的。
她以前从不缺人，大家前呼后拥。
现在连她表妹苏美英，言语里都充满了对她的蔑视。
看着京都的夜色，冯若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未来的路在哪儿呢。
她那么爱陆擎，追了他那么多年，他转身就可以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既然他不仁，不能怪她无义了。
陈美凤回家以后，少不了给他添堵。
玻璃上倒映着冯若兰痴狂的脸，她对着玻璃里面的人举杯：“为以后的美好明天，干杯。”
“笃笃……”
“这么晚谁回来，难道陈美凤带来好消息了。”
冯如兰笑了，脚步轻快去开门。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陈美凤给沈景林生过一个儿子。
还得说血浓于水，陆擎这样冷漠的人，也不会将娘扫地出门。
打开门，冯若兰见是陈美凤高兴的把她拽进去。
“回来了，怎么样？”
陈美凤如今寄人篱下，仰仗着冯若兰活着，她不敢回三阳镇，那里有债主，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要去哪儿。
“没怎么样，我想着……沈家是大门大户，我在那儿多待，影响不好。”
她撒了个慌，没说是被亲生儿子赶出来的。
她看出来冯若兰喜欢陆擎。
帮她也是为了陆擎，就因为如此，才不能让冯若兰知道，陆擎不喜欢她。
“你说得对，咱们为了更大的果实，千万不能急。”
冯若兰把陈美凤按在沙发上，体贴的给她倒水喝。
“喝口水润润嗓子。”
“谢谢。”
陈美凤眼睛瞟着冯若兰。
她撒谎冯若兰不知道，先这么过着，沈景林对她还有意思，露馅前把沈景林搞定，那时冯若兰也不敢说什么。
要是她将沈景林搞定了，以后也用不上她。
就把她当成暂时的踏脚石，撒谎哄着好了。
“客气啥，你见到陆擎了吗，他对你什么反应，顾晚不在这，他有没有找别的女人？”
冯若兰夺命几连问。
想到陆擎她心怦怦跳。
恨不得陆擎现在开荤找别的女人，这样她就可以接近陆擎。
“他对我还那样。”陈美凤语气顿住。
她不喜欢顾晚那样的儿媳妇。
不懂事脾气爆，陆擎不理她，她身为儿媳妇也敢不理。
陈美凤背地里恨着顾晚。
“你如果喜欢陆擎大胆去追求，结婚可以离婚，离婚了你再给他生更多的孩子。”
以前认识陈美凤没打这个注意。
几次三番被陆擎落了脸面，陈美凤都不甘心。
既然她这么难受，她也不想让陆擎好受。
这话说到冯若兰的心坎里。
冯若兰抱住陈美凤的胳膊：“那我们就一起加油，你把姓白的女人赶走，我把陆擎赶走，你看怎么样。”
“行。”
——
月明星稀，清晨四点多星星还在。
顾晚今天要起早出门，就在家睡的。
小锦年跟着她妈，哪怕一会儿醒了顾晚也不担心。
她打个哈欠，倦怠的揉着四肢和眼睛，这床睡的不舒服，翻身都难受。
昨天睡得晚今天还得早起，有点后悔把那张床搬走了。
她起来穿衣服，下楼看到厨房灯亮着。
刘姨听到声音出来，对她招手：“我用昨天剩下的饭做了蛋炒饭，吃点再走，还有紫菜蛋花汤。”
外面响起车喇叭声。
刘姨皱眉：“司机来的这么快，饭挺多的，你叫他们过来一起吃吧。”
“好。”
顾晚打哈欠出门去叫人。
还是上次那个熟悉的司机师傅，今天陪她去看树苗，这次要的树苗多，要早点出门，如果有合适的今天就运去八宝屯。
司机一听还有饭吃，立马跟着进来了。
他摘下手套在外面吐了口唾沫。
“你家男人呢，这几次运货都没看到他。”
这男人挺心大，敢把这样好看的媳妇儿搁在家里，不怕跑了。
“他出去赚钱去了。”
刘姨给她们盛好饭：“有咸菜，你们配着咸菜吃。”
司机吃着蛋炒饭，忍不住感慨：“你家吃的真好，我家吃不上几顿米粮，大多数都吃苞米茬子，土豆啥的。”
“要是能吃上顿苗条，我老娘能乐开花。”
货车司机是很赚钱的，顾晚狐疑：“你们坐司机的不赚钱吗？”
“赚，我儿子身体不好，我得攒钱给他看病。”
司机平时说说笑笑挺随意的，不曾想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以后医学水平很发达的，病会治好的。”
人力无法抗衡的事情上，顾晚不多问，也尽量说好听的话宽慰他。
“借你吉言。”
吃了两碗炒饭，喝了两碗汤，司机师傅满足的打嗝儿。
临出发前，顾晚让刘姨装了两袋挂面给司机师傅。
“拿回去给你家大娘吃吧。”
“谢谢您呢。”
小姑娘心地好，出手大方。
开车出了胡同，司机师傅忍不住说。
“能和你接上生意给我家解决不少压力。”
在这赚的钱比旁地方多，还能有好吃好喝的。
“你好好干，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谢谢小老板。”
顾晚上车就睡着了，跟这师傅也算熟悉，没防备什么。
师傅看她睡觉，挑平整的路走。
到了地方天亮了。
顾晚被阳光晃醒，打着哈欠下车。
村长已经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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