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都难平人意。
顾朝阳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
喝了多少酒。
他喜欢的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让他难忘。
“周老师,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你和他离婚吧,离婚了好。”
顾朝阳好久没洗头发,卷长的头发打缕炸起来,像个狮子狗。
这么久过去,心里依然那么难过。
“周老师的一颦一笑,都是开在我心上。”
顾朝阳打个酒隔,倒在桌上。
“朝阳哥为人热情,对谁都特别好,有一次路过我身边,还给我一根冰棍呢。”
马小花声音很低。
顾晚听的仔细,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顾朝阳啊顾朝阳,你可知道在你伤心买醉的时候,有人为你着急吗。
“我好久没见到顾大哥,他什么时候过来?”
“我也不知道。”
小丫头紧张成这样,想必很喜欢顾朝阳。
只是顾朝阳现在的心思都在周老师那。
她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他最近心情不好。”
顾晚故意这样说,看马小花的反应,如果马小花问因为什么,那她不知道顾朝阳和周老师的事,她顺便告诉她。
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如果她知道,就更好了,对顾朝阳的事有所了解,才不会受重伤。
马小花垮下脸:“是因为周老师的事吗?”
“嗯。”
原来她知道。
马小花经常在村子里干零活,每天上山割猪草,捉虫喂鸡,放鹅吃草,会接触很多人,村子里的事,哪怕她不想听,也会被迫
听进去很多。
顾朝阳追求周老师的事情,早就传遍村子了。
马小花什么都知道。
“你别告诉顾大哥我来找过他。”
“也别告诉别人。”
马小花的目光往东屋飘去。
顾晚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谢谢。”
马小花看着顾晚,紧张的问:“是不是城里的姑娘,都像你这样好看?”
顾大哥是城里人,他肯定见过很多美女。
不会喜欢她的。
马小花心里的小火苗,呲啦几下灭掉。
顾晚沉吟了下:“好不好看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想过的长远,看的是品性性格,能否合得来。”
马小花回去的路上反复琢磨顾晚的话。
最近周老师忙的很,作为村小学代表老师,带着一对孩子们出去参加算数比赛。
顾晚来的第二天晚上,她风尘仆仆赶到。
“我回来就听说你来了。”
周映月直奔小锦年过去,拍拍手:“记不记得我啊。”
小锦年扔下手里的玩具,爬起来扑倒周映月怀里:“小姨。”
奶香扑鼻,周映月抱住舍不得撒手。
她摸着自己的兜:“你猜小姨的兜里有什么。”
小锦年摇头。
顾晚替儿子猜:“好吃的?”
周映月神秘一笑,掏出一盒水彩笔。
“我们比赛赢的,分给我一份,我就给小锦年带来了。”
六色水彩笔,笔盖是波浪条纹的。
周映月从另外一个兜里摸出个画图本。
她拿出黑色水彩笔去掉笔盖,放到他手里。
笔身上有一层塑料膜,塑料上印着各种卡通图案。
小锦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抓着笔比划了几下,往嘴里塞去。
顾晚和周映月聊着天,周映月都没反应过来时,顾晚伸手将他的手拦住,捏着他的小胖手在炕上的本子上画了个简笔小猪猪。
猪头圆圆带两个猪耳朵,身子也是个圆,眼睛小小的鼻子大大的,尾巴是个小卷。
小锦年美滋滋的砸吧砸吧嘴。
“砸砸!~”
“这不是吃的,是用来写字画画的,你自己画吧。”
小锦年学会了,自己在纸上画起来。
力气控制不好,把本子推出去,周映月帮他拿回来。
他把笔换到左手上,右手笨拙的按住本子。
使出吃奶劲在本子上乱画。
“我就说吧,他是个左撇子,吃饭用勺子使左手,画画也用左手。”
周映月饶有兴趣的看小锦年画画。
“他爱用什么都行,哪知手用得好用哪只。”
左撇子聪明的。
顾晚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子。
“你好好画画,自己玩哈。”
小锦年呲溜下口水:“啊!”
周映月回来没休息呢,员工宿舍安排好了,她回去洗漱休息,明天给孩子们上课。
“慢点骑车。”
“知道了。”
-
炕烧的暖烘烘的。
一家三口从主卧搬到带炕的屋子。
炕里有个后窗户,晚上到点,陆擎把前后窗户的窗帘都拉上,上炕抱他们娘俩睡觉。
小锦年手上虎口位置泛红,玩了小半天水彩笔,吃完饭又耍了会儿。
他仰着肚皮躺在炕上,嘿呦嘿呦,像被累个好歹一样。
陆擎脱下毛衣换上睡衣,钻进被窝从后面抱住顾晚。
手不规矩在她身上乱窜。
“好几天没那个。”
顾晚隐忍的闭上眼睛,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就是你提议来这个屋子睡的原因。”
心思被戳穿,陆擎埋头在她发间:“老婆。”
床上稍微动一下,整个床都会动。
这里怎么动都不会出声。
顾晚今天算是看明白了陆擎这个人。
穿上衣服是个人,脱下衣服是个兽人。
顾晚把他的手抽出去:“等孩子睡下的。”
小锦年摸了一天画笔,手不老实的捏着被子,在转动画笔的姿势。
顾晚拉住小锦年的手。
“乖宝宝睡觉觉,明天再玩。”
“麻麻。”
小锦年扑进顾晚怀里:“麻麻抱。”
陆擎从她衣服里抽出手,仰躺在旁边。
顾晚抱住小锦年:“宝宝真乖。”
小锦年搂着顾晚的脖子,蹭了蹭她的下巴。
“睡吧。”
小锦年闭上眼睛,睫毛颤抖着。
陆擎拉住灯绳,灯熄灭了。
小锦年下意识往顾晚怀里钻去。
这孩子有点怕黑。
顾晚摸着他圆滚滚的脑袋,轻哼唱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怀抱永远对着你……”
温柔舒缓的歌声让小锦年进入梦乡。
小锦年的爸躺在旁边,听着顾晚轻声轻语哼唱,身子都要爆炸了。
“睡了吗?”
顾晚放开小锦年,让他躺在旁边。
她揪着衣服领子:“话说在前这次不可以…呜呜……陆擎…松手。”
又是个被吃干抹净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