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儿随着深冬的到来，一日比一日浓。
砖厂加班加点的将最后一批砖赶完。
顾晚的服装店卖的最好的几款生意也已经销售空了。
商店的生意最火爆，顾朝阳已经接来好几车的货，桂金嫂每天都能卖出去五六个猪蹄髈和肥肥的大猪蹄。
生意好钱就多，大家脸上盛满笑容红光满面。
都等着收摊迎接新年时，批发街附近的街道上出事了。
一家酒吧闹出人命。
当地派出所严办，将一干人等都抓起来审问。
其中包括于幸。
出事场所是于幸的酒吧，于幸作为负责人，被带回去审问。
出事前于幸若无其事的来这里给许小七送了好多年货，有吃的用的，还有小甜甜穿的衣服鞋子帽子。
他出事后，警告手底下的兄弟不能告诉许小七。
酒吧出事的事情，是陆擎从江学义那问出来的。
于幸几天没出现，陆擎听说酒吧出事，找江学义问的。
“怪不得我好几天没见过他，他那次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小七手脚冰凉。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对于幸没有男女之意，听说他出事。
脑子里将她遇到于幸同他相处的所有画面走马灯般过了一遍。
“他没杀人，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
陆擎知道酒吧出事，穿着干活的衣服跑到江学义的公司，又从江学义那跑过来。
彼时他头发凌乱衣服上都是泥点子。
面上一脸淡定。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陆擎在为于幸担心。
他脸色犹如寒冬腊月，阴云沉沉：“这件事不止是死了人那么简单。”
“他手底下的兄弟，借着他的酒吧在里面做了不该做的买卖，被警察一窝端，死掉的是提供货源的人，他畏罪自杀了。”
只是普通打架斗殴杀了人，怎么会波及这么广。
连带着最近监管都严格。
顾晚到吸口凉气：“于幸肯定是清白的，难不成他的兄弟诬告他？”
陆擎点头：“嗯。”
“不仅诬告，还想把所有罪名让他顶替。”
许小七上过学，懂法律。
她比谁都清楚事情坐实于幸会面对什么惩罚。
有可能要被关十几年二十几年。
姜月寒和顾晚搀扶住她，姜月寒听的火冒三丈：“那些龟孙子真不是东西，于幸也傻，自己的生意不管理，被那群狗东西占了便
宜。”
小甜甜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看到许小七哭成泪人，撇着小嘴跟着哭了。
哭的无声无息的，陆擎抬眼就见她哭成泪人。
陆擎找到纸巾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轻声哄她：“不哭。”
小甜甜要姑父抱，陆擎心疼的把孩子抱起来。
“你们不用担心，砖厂马上忙完，我让云意看着，这几天和大山找找证据。”
陆擎拍着小甜甜的后背，他人高马大，孩子在他怀里显得特别小。
“你们别把警察想的太弱，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都有办案经验，于幸不承认，他们也会搜集证据。”
顾晚安慰许小七：“陆擎说得对，我们看到的都是最坏的场面，我们要往好了想。”
许小七哭了会儿：“我能去看他吗？”
“目前应该不能。”
顾晚陪许小七待到九点多才回家。
冯英娥已经带孩子走了，走的时候顾晚从店里拿件衣服送给她，冯英娥被感动的回家还哭呢。
顾停州和姜宁已经带孩子睡下了。
刘姨把饭菜热在锅里。
客厅空无一人，顾晚将饭菜端出来。
尖椒炒鸡蛋冬瓜汤还有排骨炖豆角丝。
豆角丝是顾晚陪刘姨晾晒的那些。
陆擎给顾晚盛了一碗饭放到她面前。
“车道上前必有路，别担心。”
他说道。
顾晚用筷子戳了戳米饭，空出来的手撑着脸：“诶……难为于幸知道自己可能要进去，还给小七送那么多东西。”
她都要被感动了。
酒吧晚上出事，那时警察还没找到于幸，于幸早上接到消息，还能买一堆年货送过去，和小七谈笑风生。
那天顾晚也在场，于幸把东西带过去，和她们抱怨早上吃多了。
笑的像只狐狸。
谁也看不出他心里藏着天大的事。
陆擎挑快最肥美的排骨搁到她碗里：“吃饭，他不做亏心事，不会出事的。”
国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嗯嗯。”
嘴上这么说，顾晚就吃了半碗饭。
陆擎吃的也不多。
吃完饭夫妻俩躺下久久没入眠。
陆擎捂住她的眼睛，用自己清悦的嗓音将故事。
“从前有坐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
顾晚乱成一团的心找到依靠，慢慢睡着了。
把顾晚哄睡着，陆擎搂着她深思到凌晨。
隔天顾晚被闹钟吵醒，看到自己身上横着的手臂。
“你还没起呢。”
陆擎在梦里，听到顾晚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此时顾晚已经坐起来，捯饬那头乱糟糟的长发。
冬天干燥，头发起静电，她用皮筋将头发绑起。
清爽了。
额……
“你昨晚上偷香去了？”
顾晚俯身亲他眉心，起来用手指戳戳他眼下的位置：“这里是青黑色的。”
陆擎抓住她指尖冰凉的小手，哑着嗓子道：“不要闹。”
他昨天睡的晚。
顾晚起来洗脸：“你啊，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比谁都在意。”
面冷心热的人。
顾晚洗漱好，看到他又睡着。
她下楼去吃饭，嘱咐她们不要去房间：“陆擎还睡着呢。”
刘姨担心的问：“他生病感冒了？”
“没。”
顾晚把于幸的事告诉刘姨，刘姨小声的嘟囔了几句，找出香给供奉的神仙上香，保佑于幸能平安脱身。
上完香，刘姨叫住顾晚：“包子蒸的多，你给月寒和小七带几个。”
“小七没事吧？”
“不说其他，于幸对她好，于幸出事小七特别担心。”
顾晚抱着小锦年亲了亲，小锦年捧住麻麻的脸啃她一脸口水。
顾晚捏住他小小的鼻子，小锦年不高兴的蹬腿。
还想伸手打她。
被麻麻无情的压制住不能翻身。
“我瞧于幸那小伙子不错，对小七够好。”
刘姨为于幸感到可惜，撞上这种倒霉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