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过几天在来看你。”
姜月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日子比姜月寒还快，过完年以后的元旦节，天气湿冷下来。
春寒尽解粟人肤，敢傍吾侪酒琖无？
雨里杏花如半醉，抬头不起索人扶。
倒春寒的天，雨水冰凉连绵不绝，顾晚被咳意憋起来，眼睛眯起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
喉咙里带刺般难受。
清冷的月光洒满地，床上的女人抑制不住轻咳。
怕吵醒身边的人，她捂住嘴，咳意涌上来哪是那么容易压抑住的。
微弱的声音足以令熟睡的人清醒过来。
陆擎起身下地开灯，屋子里笼罩在暖黄的光里。
他熟练地打开玻璃瓶，用小勺子舀出梨膏放到杯子里。
拿起地上的暖壶倒水。
暖壶里的水放置半夜，温乎的刚好泡开梨膏。
陆擎从床脚找到毯子披在顾晚身上，被她眼下乌青刺痛，自打变天后，她染上寒气，她经常咳。
被她咳的提心吊胆。
就怕病症严重。
顾晚都把陆排长的黑眼圈咳出来了。
清甜不腻的梨水经过嗓子，压下去冒烟的般的痒意。
“好点没？”
陆擎俯身，认真的将她嘴边蹭到的水擦掉。
粗粝的指腹揉过她的唇瓣，陆擎俯身吻下。
“乖乖睡觉。”
希望这病气能过给他，让她别再这么难受。
顾晚舔舔嘴角：“好。”
清明前最好移栽果树的季节，顾晚看着天外飘的小雨不止一次在心里叹气，有孩子没办法去种果树。
要想移栽，除了秋季的树苗，其余要等明年冬天。
这一年的光景能做很多事情。
顾朝阳拎着两兜子吃的过来：“刘姨我上去找顾晚。”
刘姨把葱皮扔到垃圾桶：“快去吧，中午给你们做牛肉饼。
“我有口福了。”
顾晚听到顾朝阳说话的声音，她关上窗子出去迎他：“哥你来了。”
“给你送点吃的。”
顾朝阳将袋子打开：“你大娘整的包子，我带来一饭盒，这里还有她炖的梨羹，喝完就不咳喘了。”
顾晚扶额：“我病了几天，把你们都惊动了。”
前几天小七来过，带来一盒川贝枇杷。
月寒姐和桂金嫂巧儿她们也来过。
顾晚不想大家操心自己，尽量调整好状态，看起来别那么丧丧的。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件别的事和你打商量。”
顾朝阳端正坐姿，一本正经的和她讨论：“咱原本计划今年做果园，现在耽搁到这，不能让一年的时间白白浪费，上批买的衣服
钱咱也分了，你看着，要不要再进一批货。”
“你身板不好，我自己去上货。”
那条路他和顾晚走过几遍，绝对不会出错。
顾晚迟疑：“这件事我正要和你说，不过和你的想法有些微出入。”
别看南方那条路他每次去都很顺利，那是因为她吃过亏，避开了很多不好的事儿，单独让他去，就他这迷糊劲，顾晚害怕他到
那就被老板娘给坑了。
做生意的人最忌讳讲‘情’，我们可以面上恭维，可时隔一年半年不见，那点情分早就没了。
老板娘在她这里捞不到油水，不代表不会坑他这个大傻子。
“你说。”
顾朝阳胸有成竹，只要顾晚一声令下，今年光卖衣服，他就能赚十来万。
顾晚沉吟，将脑子里的话捋顺清楚后说道。
“我表姐昨天来找过我。”
“啊，我听着呢。”
“她很喜欢卖衣服，想开服装店，但她手里没有资金。”
姜月寒是顾晚的员工不是股东，她前后攒下一百五十块钱，可这些根本不够开服装店，她也没渠道。
“所以你想说啥。”
顾朝阳有点不乐意，她想带她表姐一起做？
三个人分油水就少了啊。
“她想开服装店，我们想卖货，但我们目前卖货是没有完整体系的，我昨天和她打出个商量，你如果同意，那咱们就干，你如果
不同意，那我单方面投资她一部分钱，剩下的钱再和你进货，在商店卖。”
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手背都能赚钱。
凑到一起赚的更多，凑不到一起那就单干。
顾晚一碗水端平。
“你先说我在听。”
他脾气急，可听几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我计划开一个服装批发店，我们做股东，分别占四成，我表姐没钱她可以出力，看店进货联系渠道销售，占两成。”
“日后咱们忙，这个店要有她一手经营。”
顾晚三言两语道个明白。
顾朝阳对分成比例还算满意，在听到日后他没空不在，服装厂也能正常运作时，就觉得这分成真心不错。
“那咱们就按照这个来吧。”
顾朝阳不拖他，想明白就不往深了想了。
顾晚松口气：“等会儿我叫表姐过来。”
她昨晚写出一份计划，三人讨论上，哪里不足随时改进。
开服装店阻碍很多，不像他们平时卖衣服那么简单。
服装店投资更大，选地段，进货渠道，服装店内里安排都要详细的规划好。
姜月寒很快过来，杏色外套沾着雨水。
她没钱还想做生意，见到顾朝阳有几分不好意思。
“朝阳哥。”
顾朝阳见不得小姑娘和他这么客气，还是顾晚的姐姐：“咱以后是合伙人，我们没空，店里要劳你一个人维持了。”
姜月寒和顾晚对视一眼，她放下心来。
“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晚找出自己的计划本：“这里面就是我做的计划，先说我们服装店主要盈利项目。”
打着批发商的服装店，价格不能太贵，选的衣服材质中等或者中等偏上，价格做低，把服装店规模做大，货源要足还要紧促。
断货是大忌。
这几项看着容易其实非常难。
供货价如何拿到最低就是个问题。
南方那边价格质量很划算，可还不够低。
顾晚怀孕没办法去南方谈价钱，这件事交给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先把地址确定下来，货架子柜台，仓库都弄好。”
租房子不如买地自己盖。
倒春寒后天气回暖，正是盖房子的好时候。
顾朝阳激动地搓手：“咱们这次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