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
这件事不能怨他，有错也是陈美凤的错。
顾晚对于他能帮忙是非常感谢的。
“嫂子你别这样，应该的。”
萧卫东对这件事只有自责。
挂断电话，顾晚穿上外套坐车去商店，她匆匆进来：“爹，你认识叫陈美凤的人吗？”
她总觉得陈美凤和李美君有什么联系，这俩人不同姓不同名，她撸不出头绪。
陆老六在算账被顾晚吓一跳：“晚晚来了，你刚才说什么？”
外面飘着小雨，天气特别冷，顾晚头发上沾着水珠。
她呼吸微喘：“爹你认识叫陈美凤的人吗？”
陆老六想了想：“不认识。”
“这个人很可能认识李美君，你好好想想，当初下乡到大榆村知青队人中有没有叫陈美凤的人。”
虽然不知道顾晚要干啥，陆老六绞尽脑汁想关于这个名字的人。
“当初来的那批人没有姓陈的。”
陆老六把烟杆子点着：“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李美君的名字好久没听过了：“是不是有李美君回来找陆擎？”
“没有，最近有点小事，等我查清楚在和爹说。”
“中，我要是有啥能帮忙的你打电话问我，爹知道的都告诉你。”
陆老六笑呵呵的说。
顾晚拍下脑袋：“瞧我这个记性忘了电话的事。”
“我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陆老六追出去喊道。
顾晚摆摆手：“爹你快进屋吧。”
风吹着冷，陆老六把门带上。
顾晚回家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身上的燥意退下去不少，她用毛巾包起头发，强迫自己镇定学习，圆珠笔在手上转动，顾晚背
了几章节书，刘姨叫她下楼吃饭。
家里就她们三个，刘姨给顾文盛汤，让他接着，说几次顾文都没动。
他盯着筷子尖眼神发滞。
刘姨心里咯噔下，小声叫顾晚看他。
每次小文病情严重都是这样，别人叫他他不应，情绪容易激动不能受刺激，但已经有小半年没这样了。
“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刘姨把饭碗放到顾文手边轻声说：“小文啊，你吃饭。”
顾晚和刘姨像没事人一样吃饭。
这顿饭吃的自然食不知味，她注意力都在顾文身上。
顾文没动筷子。
顾晚还剩一口饭的时候，顾文突然把面前的碗扔在地上，痛苦的抱住头。
“小文你能听到姐姐的话吗？”
顾晚手心里都是冷汗，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
“嘘…我们不出声。”
顾晚抱住顾文，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顾文想捶自己的头，手被人按住，他张开嘴咬在顾晚肩膀上。
血腥味儿弥漫在嘴里，顾文眼神恢复清明。
顾晚疼的哽咽，手依旧拍着顾文的肩膀。
“小文你别怕，有姐姐在呢。”
刘姨给顾停州打了电话，顾文情绪平复差不多，他开车回来了。
刘姨找出顾文的帽子给他戴上，帽子非常大，把顾文的脸挡的严严实实的。
黑暗安静的环境，最大程度上降低顾文的不安。
上车后顾晚紧紧抱着他：“爸你别急慢点开，小文稳定很多。”
“嗯。”
顾停州抿唇，手心里都是汗。
到医院顾晚环抱着顾文去见李大夫，李大夫把他带进安静的房间，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轻轻关上门。
“先让他在这里待会儿，情绪平复好以后再说。”
“嗯。”
家里温度高，顾晚只穿了一件淡粉色衬衫，被顾文咬伤的地方隔着衣服渗出血，顾停州心疼的抹眼泪：“快去包扎上药，别留下
疤痕。”
李大夫最了解她家里的情况：“跟我过来，我帮你上药。”
上好药顾晚和李大夫从透析室出来，李大夫找出病例：“你们家里最近有什么重大变故吗？”
顾停州和顾晚对视一眼：“孩子前几天好好的，虽然不说话，但和我们互动与正常孩子没有区别。”
李大夫深吸口气，在病例后面添几句：“你们家里没有发生能影响他的事情？”
“没有，我们家最近很和睦，没有吵架。”
顾晚觉得，肯定是有人刺激到他。
“会不会有人刺激他？”
李大夫点头：“很有可能，自闭症和其他病不一样，自闭症的孩子他不是不想和你们沟通，他们病情严重时，外界的声音是无法
传入他们大脑里的。”
“他们听到的声音同我们听到的声音是不一样的，顾文的病情主要表现在，他的脑中经常会浮现很多以前出现过的画面，密密麻
麻的出现，他没有办法接受。”
顾文是个天才，记忆里和复读机差不多。
这种天赋不见起是件好事情，他经历的事情都没办法忘记。
顾晚蓦然想起上辈子小文的结局，她鼻子发酸：“小文活的太痛苦了。”
“你也别太难过，他很懂事，积极配合治疗，病情好转的时候，他自己能控制外界的声音和画面。”
“那他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顾停州想不出来。
顾晚安抚他：“爸你别急，我会把原因找出来的。”
饭店不能没人看着，顾停州把顾晚送回家去了饭店。
刘姨听到开门声扔下抹布跑出来：“小文呢？”
“在李大夫那里。”
顾文病情不严重不会送到那，刘姨急的拍大腿：“大夫说没说他怎么忽然发病了？”
“让我们在家里找原因，没有外界刺激他是不会病情加重的。”
顾晚喝下半杯水冷静不少：“他最近经常出门吗？”
“每天会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我好久没见他去商店，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
因着李桂芝在商店作妖，顾文不愿意过去。
“要么是他出门，要么有谁来这里刺激过他，不然小文不会发病。”
顾晚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不管是谁，我肯定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喝完水她去顾文屋子里找线索。
顾晚站在门口，发现屋子里陈设发生很大改变。
陆擎帮他拼的拼图原本挂在墙上，此时挪到床头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