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在玻璃杯里沉浮，茶香味儿飘出来。
姜月寒屈指敲了下玻璃杯，茶杯在被子里打转。
“我不答应。”
电话那头，顾晚笑开花。
“知道了，下次见面我就告诉他，你可别生我气，我就好心帮忙带一句话。”
“我生你气干什么。”
姜月寒最近心情不错，终于能摆脱刘峰了。
“你和陆擎怎么样，没打算要个孩子？”
她们俩感情好，结婚也一年多了。
“你该不会打算毕业在生孩子吧。”
顾晚卷起电话线。
“打算明年生一个，我们大一大二课程重，大三没那么多，我半休半读，不会落下什么。”
“你打算好就行，赶紧生个，你和陆擎长得都好看，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等生出来才知道好看还是不好看。”
说到孩子，过不了半年就可以要了。
顾晚也忍不住去想，孩子像谁多点。
晚上陆擎从砖厂回来，脱下衣服放到洗衣盆里，洗澡出来，头发湿哒哒的。
他穿着大裤腿短裤，**上身，上身精装腿修长如竹。
顾晚看着移不开眼睛。
窝在墙角将扇子挡在脸前。
陆擎坐到床位，抓住顾晚的脚，大掌宠溺的揉搓她的脚掌心。
“看我干什么，还把脸住。”
他掌心粗粝，勾的脚心发麻。
顾晚用力往后退，陆擎松开，顺势握住她的小腿。
“你今天怎么了？”
拉着腿，几下子把人揪过来打横抱在怀里。
“说话。”
顾晚鼓起脸，小嘴嘟嘟，脸上的奶膘萌死人。
“擎擎你说我们的孩子，像你还是像我。”
她小脑瓜子，整天想什么。
“孩子生出来就知道了。”
“哦。”
她也知道，就是好奇。
陆擎撩开衣服，噙住她的唇。
“别想孩子。”
想我。
结束后，顾晚浑身湿漉漉，陆擎抱她洗澡。
洗干净倒在床上。
男人餍足的眯起眼睛，声音暗哑。
“那你喜欢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顾晚懒洋洋的问，困得眼皮子马上要合上。
陆擎满足的低头亲她。
“不男不女都行。”
顾晚伴随着陆擎这句话，入梦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顾晚脑海里的话渐渐清晰。
她嘴角微抽。
这特妹的重口味。
不男不女都行。
屋里没人，他估计出去了。
顾晚打哈欠洗漱，下楼吃个包子，骑自行车载顾文去商店。
“小文你抓紧姐姐衣服，别掉下去。”
顾文点点头。
顾晚看不到他，也知道他有回应。
到商店门口，顾文跳下去，顾晚将车立好，拉住他的手，领他进去。
陆老六坐在收银台，看到顾晚进来，笑眯眯打招呼。
“过来了。”
“嗯，爹你进去休息会儿，我在这看着。”
“不用，你上楼歇着去。”
陆老六坚持在这，顾文不肯上楼，在楼下找出自己的橙色小皮球，和陆老六一起玩。
顾晚在商店里四处转转。
发现咸菜区弄得有模有样。
不仅有咸鸭蛋，还有桔梗咸菜，小黄瓜咸菜，蒜茄子。
“晚晚来了。”
李桂芝端盆咸鸭蛋下来，顾晚过去接。
“娘你这块弄得不错，啥都有。”
“东西卖的挺好的。”
李桂芝说完，笑容变得苦涩。
顾晚将盆放地上，抬头见她如此，贴心询问。
“娘你咋了。”
“晚晚，你能不能帮我和陆擎说说情，让小焉回来吧，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算算有几个月了。
顾晚痛快应下：“好，晚上回去我和他说声。”
“好孩子，娘就知道你懂事，我看不到你妹子，心里难受。”
陆焉头次离开她身边这么久。
“我隔三差五就做噩梦，梦到你妹妹被猪吃了。”
顾晚心里有点无奈。
这是不是弄反了。
嘴上没说什么。
没再说陆焉，李桂芝手上不停，忙活咸鸭蛋。
顾晚跟着一起摆。
“妈，这就是我们班学习第一的小哑巴。”
咸鸭蛋放到木盘上，顾晚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陆老六接话。
“小文不是哑巴，这孩子啥都正常，不爱说话而已。”
“才不是，他就是小哑巴，他都不会说话，不会读课文，我从来都没听到他说过话。”
小姑娘微胖，穿着纱质蓬蓬的公主裙。
掐腰指着顾文和陆老六争辩。
陆老六脸色不大好看。
小姑娘的母亲没说什么，四处打量，装作没注意。
顾文抱着皮球，摆弄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快去买东西，今天新上不少货。”
陆老六心里不舒服。
他对顾文招手，顾文过来，陆老六塞他嘴里一块糖。
小姑娘撇嘴：“小哑巴吃什么糖。”
有种大家不理她，不舒服想法设法引起注意的感觉。
“小哑巴怎么不能吃糖了？”
顾晚从里面走出来。
这熊孩子，家长也不管管。
有人理她，小姑娘昂起下巴。
“我爷说的，啥都不会，吃什么糖。”
顾晚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女同志，你可以管管你女儿，说话太难听了。”
女孩儿的妈妈放下酱油瓶子。
“你是这商店的人吧。”
“是。”
“我们买东西，给你们花钱，你还嫌我们不会说话，你……”
“好了闭上你的屁股吧，我们家东西不卖你，请你出去。”
顾晚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孩子可以不懂事，解释一遍，还说出那种话。
综合她母亲和她爷爷的三观。
顾晚没办法容忍。
“你说谁的嘴是屁股呢。”
“谁问说谁，顾客是上帝没错，不包含你这样的人，请你们出去。”
一家人商店是这附近最实惠的，货全菜新鲜，更有小菜卖。
谁家女人今天懒得做饭，上这买点先咸菜，回家装盘子里，配粥还是米饭馒头，吃啥不香。
这个也是老顾客。
以嘴巴不好出名。
她没觉得自家闺女说错啥，本来就是个半哑不聋的孩子，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我家亲戚多，你把我赶走，你可少卖不少货。”
“这不用你操心。”
顾晚心疼小文。
知道会有很多人说他，议论他，被她碰到，她忍不了。
“真是个疯子，闺女走，我不信没她家的货，我还吃不上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