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十分安静，大家都为这件事苦恼。
顾晚是里面最冷静的。
“你不想打掉孩子，就要为孩子争取上户口，暑假回家，和你爸妈坦白这件事，解除收养关系，你和付九生尽快办婚礼。
在孩子显怀前弄完，对你好。”
孩子显怀，街坊四邻都看着，谁不多嘴几句。
小七脸皮薄，人单纯，听她们在背后讲究，没生孩子就得抑郁。
程宝然觉得顾晚说的很对。
“我看你俩别拖放暑假，尽快坐车回去。”
暑假还有半个月左右。
“孩子自己几个月了？”头三月不能奔波。
“两个半月。”
许小七摸着肚子，脸上泛着母爱光辉。
怪不得最近她忽然胖起来。
顾晚建议：“你等暑假回去，头三月胎儿不稳，过三个月你再走。”
“好。”
她们不回去，许小七没安全感，她想和她们一起走。
“正好大家一起坐车回去，我们路上能照顾你。”
程宝然说道。
“嗯嗯。”
中午陆擎和殷歌做了六个菜，君云意和付九生从供销社提两打啤酒上来。
女人不在家，君云意抽了几根烟。
顾晚回去，屋子里都是烟味儿。
她把门打开散味儿。
吃完饭，许小七和付九生坐公交回去。
付九生喝酒微醉，许小七扶着他。
顾晚看着她们上车，眯起眼睛。
“饭桌上为什么盯着付九生看？”
陆擎喝了两瓶啤酒，到家把顾晚压在门上，啃着她嘴唇满含醋意的问。
他外表依旧清冷，语气醉了。
顾晚和陆擎说了许小七的事，陆擎酒醒大半。
“付九生在工作上很认真，生活中想的太少。”
这是陆擎的评价。
每人都有缺点，缺点在不同事情上发酵出来的结果是不同的。
付九生情绪冲动，不管不顾的劲，放到许小七身上。
伤害的都是那个姑娘。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她们回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保护好小七。”
顾晚忧心忡忡的说。
嘴唇刺痛，陆擎咬上来，手在她身上游移。
“老婆，我想要。”
天杀的，顾晚就栽到老婆这俩字上了。
只要陆擎稍微软点，委屈点。
就算要恐龙顾晚都想办法偷个回来。
“嗯，给你。”
陆擎抱起顾晚，压倒床上索取。
—
付九生和许小七回家，许小七打水给他洗脸洗脚。
“哥，我把孩子的事和晚晚宝然说了。”
好渴，付九生泡脚，拉着许小七坐到身边，亲了亲她的脸。
“给我倒杯水。”
“嗯。”
许小七倒水回来，继续和他说这件事。
“我们暑假回去，求爸妈接触领养关系，我们结婚吧。”
许小七鼓起勇气做下决定。
为了孩子，她必须站起来。
付九生搂着她笑了。
“终于不胡思乱想，肯把孩子生下来了。”
“嗯。”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小七。
暑假来临，许小七又胖了几斤。
这次坐火车回去，从五人行变成六人行。
“小七你慢点，别撞到。”
暑假人多，排队上车特别挤，程宝然帮付九生将许小七护到座位上，累的她倒在卧铺呼哧带喘。
“太特么累了，等咱赚大钱，咱也买张飞机票，坐飞机。”
特娘的，她的老腰。
陆擎殷歌顾晚负责拿行李，都收拾好，坐在卧铺上缓气。
“喝水吗？”
陆擎掏出水杯，里面泡着枸杞和桂圆。
顾晚有点渴，拧开杯子润喉，喝完递到陆擎嘴边。
“你也喝点。”
她嘴唇亮晶晶，碎发贴在额头上。
脸蛋嫩的，引人咬她。
陆擎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
降火用的。
殷歌第一次离开故土，在火车上这几天，除去睡觉，大多数时间都看着外面。
“往我们那边走，没北京繁华。”
程宝然卖盒饭回来，坐到殷歌旁边递给他一份。
殷歌打开，里面放着大米饭，豆腐和西红柿炒蛋。
“吃吧。”
“嗯。”
殷歌吃饭，看着外面说：“这边看着很美。”
因为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出火车站就看到姜宁和顾停州顾文在外面接站。
“大闺女，在这呢。”
顾停州看到闺女，笑声传出十米外。
中气十足，爽朗非常。
姜宁觉得丢脸：“老顾你小点声。”
顾晚挥手和他们打招呼：“爸妈，我回来了。”
终于出来，顾晚低头抱住顾文。
“诶呀，想姐姐没？”
顾文比四月份长高不少，身穿白色印卡通背心，黑色短裤，夏天热头发剪短，瞅着比以前活泼很多。
陆擎将行李放到车上，掐腰把顾文抱起来。
姐姐抱不动，姐夫还能抱动他。
程宝然领着殷歌和顾停州他们打过招呼离开。
傅家父母也过来了，许小七面如死灰的同她们离开。
“你那小同学是不是生病了，我看她脸色不大好看，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上车后，姜宁好奇的问。
顾晚就说她身体不好，没提别的。
“亲家公和亲家母看店出不来，在家做一大桌子菜，咱们直接去商店，吃完饭再回家。”
姜宁乐呵呵的说。
陆擎点头。
顾文从兜里掏出手枪塑料卡片。
商店进的小玩意，塑料片里带着各种零件，分成零件，能拼成塑料手枪。
大家熟悉后，顾文放学就去商店玩。
商店进小玩具，陆老六自掏腰包给顾文从里面买两个小玩具给他玩。
这也是陆老六给他买的。
顾文让陆擎给他拼。
“小文别烦你姐夫，刚下车，人家累着呢。”
陆擎接过塑料片：“卧铺不累。”
他将手枪拼完，送给顾文。
顾文塞到他手里。
用手比了下开枪的姿势。
陆擎拿着半个巴掌大的手枪，标准示范。
“我家属你惯他惯得厉害。”
顾晚嘴上嫌弃，脸上都是笑意。
顾停州和姜宁听完心里特别欣慰。
“等你们日后有孩子，陆擎是个好爸爸，顾晚要是打孩子，陆擎你得拦着点。”
姜宁开玩笑说。
顾晚第一个不乐意。
“谁说我会打孩子的。”
很久以后，陆家长孙出生，由于太过调皮，被某女拎着鸡毛掸子追了三天街。
顾晚现在不这么认为：“我会科学教育孩子，才不会打他。”
陆擎挑眉。
他有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