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从何而来?
亓玉一头雾水。
不过片刻,便丢到脑后了。继续看着旁边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两个小姑娘。
这一刻,他的是心是安的。
而另一边,董福成的别院里。
那衙役战战兢兢的站在桌子前面。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手令确实是齐王的?”
临江早市那块的确是朝廷亲自下的文书要改建的,这他是知道的,那孔德如今还在县衙后面的别院里住着呢。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一件小事竟然惊动了齐王殿下。
虽不是最受宠的皇子,但毕竟是皇帝陛下的儿子,他怎么会亲自过问去崔明烟的铺子了?
难道崔明烟骗了他?
她与那齐国公府的世子并未真的断了?
若不然,如何能劳动齐王殿下亲自写了手令来为区区一个民女要两间铺子?
如此,他心头一喜,朝廷如此重视此事,列出的申请条件之苛刻,连他眼馋这块馅饼都被他爹给驳斥了。
若是能在这上面弄点文章出来,给齐王点颜色,宁王殿下是不是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他的机会来了?
他激动的站起身,在房里来回踱着步,思索着应该怎么做。
“叫郭淮过来。”
不多时,郭淮过来了。
董福成把打算说了一遍,不料却被郭淮给否了。
“属下认为此事不妥, 且不是京城的局势不在咱们的掌握中,单说那崔明烟,本身也是符合条件的,若是咱们用这件事做文章,齐王系随随便便一说便可解了危局,那时候,不但没有帮到宁王的忙,反而宁王还会埋怨您添乱,而且还把咱们推到前面去了,那齐王奈何不了宁王,可对咱们.....”
“随随便便一点小手段,咱们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少爷您可要三思啊。”
董福成皱眉,思索片刻,问道,“你确定那崔明烟身上无法做文章么?”
他还是觉得有点可惜,朝廷明令必须要符合条件且公开透明,禁止任何官员私下交易。
齐王的手令,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就这样轻轻的放过去吗?
他不甘心。
郭淮没有片刻犹豫,点点头,“这事儿没办法做文章,若是上面派人来查,去村里随便一问便可,如何能作假,除非把知道此事的人全都杀了。”
当然这不是现实。
“不然,是没办法做文章的,而且即便是能做文章,那齐王也不是吃素的,您不妨想一想,齐王历来不受宠,缘何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要说还是有几分真本事在里面的,所以,咱们就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不然稍有差池就万劫不复了。”
说来,郭淮心里也苦啊,怎么当初眼睛就瞎了跟了这么一个主儿呢,好好的当个土皇帝不好么?
在这永福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吃香的喝辣的,钱银也够,再过几年县太爷平安退下来,握着银钱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不美么?
非要掺和到京城那趟浑水里。
京城里都是些什么人啊,那些个皇子有几个是蠢笨的,就这点小把戏,放在人家眼里都不够看的。
这不是白白送人头么?
这人啊,太舒适安逸的环境呆久了,心都给养大了。
可不就是这样么。
“况且,您如何能确定这不是齐王故意露出的破绽呢,年前那礼银的事情闹的那样大,若不是老爷费力遮掩,现在怕是......”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是皇帝陛下有意偏私,没有顺着追查下去。
不然现在他哪里还能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待着?
但,皇帝陛下不查,不代表其他皇子殿下不会查,齐王跟宁王不睦已久,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齐王会不查?
谁又能保证这次不是齐王故意露出破绽引得他们来做文章?
若是前者,倒是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若是后者,便是连转圜的余地都没了,直接万劫不复了。
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真不知道这为爷是哪来的野心要掺和到京城的浑水中去。
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想归想,郭淮心里还是清楚现下自己是端着谁的饭碗。面上依旧是小心翼翼。
尤其是这位爷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言语,这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这位爷的性子阴晴不定,刚刚自己公然的驳斥他的想法,万一惹恼了怎么办?
思及此,郭淮开口说道:“不过虽然不能把事情闹大,但是给齐王添点堵也不是不可的,想来若是宁王殿下知道了,怕也是会高兴的。”
呸!
一个小小的县太爷的儿子,宁王殿下知道您是谁啊!
别人喊你一声爷,您还真拿自己当爷了!
郭淮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
董福成一挑眉,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郭淮松了一口气,上前将想法说了一遍。
听过之后,董福成点点头,面色终于愉快了。
如此,能添添堵也是好的。
拿到文书后的第三天,衙门来人了,当时明烟几个正在做奶茶,暂时找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在聚福赌坊附近,临近花柳巷的地方。
说来还是赵大强提醒了她。
聚福赌坊跟花柳巷交接的地方,人口密集,人也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摆小摊子倒是也合适的。
之前她没往这边想,潜意识里,她是抗拒的,因着聚福赌坊跟齐恒的关系,她是不想靠近,不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既然决定断了就应该断的干干净净,一边嚷嚷着断了,一边还有接受人家的照拂庇护,这么表的事情她做不来。
赵大强心知她的意思,跟她说赌坊门前的大街也不是谁家的,那么多小摊贩都在那摆摊子,怎么旁人能摆得,她就摆不得?难道旁人也都受他家少爷的照拂了?
而且他还说,“东家,您真是想的太多了,虽说最初齐三是承了少爷的意思有意为之,但是您在赌坊这几个月,不也帮着赌坊的业绩蹭蹭往上涨么?”
“如此说来不光是你承了少爷的情,少爷也是借了你的力了。你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