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烟的内心掀起来一阵惊涛骇浪。
梦里??
凭着梦就找来了?
这么荒唐的事情,她不相信。
不过就是一个梦,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去验证一个梦呢。
可如果.....
“那梦里....梦里我的结局?”
崔明烟艰难的开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贺源摇摇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不知道,梦里最后我走了,我们分开了。”
他不忍心告诉她,梦里的她死了。
正是因为这样重生之后,他才早早的找了过来。
“既然梦里的事情已经验证了,你还是早些回家吧。不要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耽误工夫了。”
她不愿去深究这背后的东西,自打她重生魂穿了以后,对这种玄乎其玄的事情就多了一分敬畏的心。
或许他是真的做了这个奇怪的梦,或许他也和她一样,是重生了。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该说的话她也说清楚了,态度也摆出来了。这就可以了。
大门打开旋即关上,贺源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神色痛苦。站了片刻,沮丧的朝家走去。
这边
明烟背着东西去了厨房,窦芬正在准备午饭,看见她进来,过去搭了把手,帮她东西拿下来。
“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啥事了?”
明烟把肉、花生一样一样的捡出来,一边收拾一边回道,“也没啥,遇到贺源了,说了几句话耽搁了。来,接着,找个盆子装上水泡一泡。”
窦芬接过递过来的肉,放在案板上,回身拿了个盆子,“他不是回老家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了,一天神神叨叨的。来给我拿个盆。”
窦芬在围裙上抹了一把,从柜子上拿了一个盆递给她。
明烟接过来,把花生米倒到盆子里。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了,开始忙活上了。
切肉,腌制,热锅,倒油,下肉丝翻炒。
辣椒呛的窦芬赶紧开开门,饶是这样还被呛的流了眼泪。
“妈呀,这辣椒太辣了,你这是买的朝天椒吧?”
“管它啥椒呢,只要辣就是好椒!”
明烟用湿棉巾捂着嘴,铲子在锅里快速的翻炒。
忽的,门口有人敲门。
窦芬跑过去开门,瞧着是陌生的面孔,有点愣。
那女的到是个自来熟的,热情的说:“我是隔着院的邻居,你叫我荣婶儿就行。姑娘啊,你家做啥了,隔着院子都闻到香味了。”
荣婶儿一边说一边往里面探脑袋。
窦芬招呼她进院。
“炒的肉丝,婶子要买点尝尝吗?”
荣婶儿一拍大腿,笑着回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家那个狭促鬼,闻着这香味口水都流出来了。我闻着味就过来了。”
“行,您等一下,我就这就去给你装。”
窦芬把荣婶儿领到树下的小桌子跟前,快步去了厨房,把事情跟明烟说了一下。
明烟听后,没说什么,转身拿了碗盛了一些,递给窦芬。“拿去吧,跟荣婶儿说,这个有点辣,先尝尝,要是吃的好,下次再收钱。”
窦芬点头,出去把原话说了一遍。
荣婶儿端着碗,很是意外,连连道谢后离开了。
窦芬回到厨房,看见明烟蹲在地上收拾山楂,用小刀把山楂核剔除,扔到一边的盆子里。
窦芬蹲下来,好奇的问道,“你弄这些做什么?”
“你吃过冰糖葫芦么?”
这段时间她留意到这么大个永福镇,竟然没有卖冰糖葫芦的。这种小吃食不是应该很普遍的吗。
窦芬摇摇头,“很好吃么?”
明烟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她怎么感觉明烟瞅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同情呢。
当她吃了一串糖葫芦后,终于理解了明烟的同情了。
这东西确实好吃,酸酸的透着一丝甜。连她这种不能吃酸的人都能吃一整串。
“这东西也要卖吗?”
“嗯,五文钱一串,正好常怀今天休息,让他跟窦成去。”
明烟找来一根比较直溜的长棍子,用引火用的稻草扎了一个垛,放在一边备用。
山楂一个一个串在竹签子上,糖熬好后,放在锅里滚一下,挂上浆后,插在刚刚做好的垛上。
如此,一盏茶的功夫就弄好了。
做好了糖葫芦,明烟一刻也没着闲,又把买来的灯笼果用水洗干净放在篓子里。
灯笼果买来就是冻的,跟后世的冻梨差不多。
吃食都弄好了之后,几个人分批出发了。
明烟扛着挑子,刚出门就碰见贺源了。
一瞬间有些无语,她把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这厮怎么还是阴魂不散的。她很想装作没看见,但不现实,要出去就必须要经过他家门口,想躲都躲不开。
邻居住着,总不好弄的太僵,况且他曾经还帮过自己,于情于理,不能太僵了。
贺源倒是没这些顾虑,洋溢着一张笑脸,朝她走过来。
“我想了一下,之前恕我唐突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这事儿先不提了,都是邻居做朋友可还行吧?”
明烟狐疑的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可行。”
“那就好,我刚刚想了,我一直有个梦想,想写一个话本子,但是你也知道我没吃过什么苦,所以想体验一下生活,不知道你可否帮我这个忙。”
明烟放下挑子,揉了揉肩膀,问道:“怎么帮?不会是让你帮我干活吧?”
“对。”
“......”
这厮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当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好吗。
她很想劝他,千万别踏入文学这一行,太苦逼了。熬出头不容易啊。
干点啥不好,非要这样想不开去写话本子。
有这功夫睡会觉不好吗!
“贺源我....我真的没工夫跟你在这体验生活,你也看到了我有一家子要养活。”
咱哪凉快哪呆着去好吗?
说完,崔明烟没有理会他,挑起担子走了。
其实闲暇的时候她也想过,贺源无论家世相貌都是极好的,嫁给他也不错的。可她不太喜欢他这样的性子。
有点像....“妇女之友”的性子。
做哥们妥,当爱人,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也是她自己太龟毛了,古代夫妻大多不都这样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人甚至成婚前都没见过。
但也这样过一辈子了。
想到这事儿,她不由得上辈子,想起齐恒,一时间心烦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