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荣曦忙转移话题道,“扶我起来吧,我脚有些酸,想站一会儿。”
“是。”说罢,问枝扶她起身。
想到自己所处环境,印荣曦蹙了眉头,她被当众劫走,如今留在楚王府中,也不知她父亲母亲是何状况,可知晓她在此处。
问枝似是看透她的思虑,开口道,“姑娘且安心休养,殿下已经派人告知您的家人,很快您的家人便过来了。”
印荣曦点头。
没多久,便听见门外传来匆忙脚步声,印荣曦撑着身子站在一边,问枝去开门。
门一开,便瞧见印晫同印母焦急的快步走来。
印母一把将印荣曦抱住,强忍的泪水在此刻一涌而出。
印晫站在一旁,见她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印晫看向身后姜决,行了一礼道,“不知挟持小女者是何人?”
姜决同样回一礼,“是在下连累了印姑娘,这些人都是冲在下来的。”
印晫蹙眉,“昶王!”他……这……昶王怎抓了自己女儿?楚王说同他有关,那莫不是抓错了人。又或者说昶王本就不打算放过他们印府,此次是捎带着害自己女儿。
印荣曦安抚着泣不成声的母亲,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母亲……我…没事。”
印晫眼中泛起泪花,心中酸楚,他混迹官场几十年,向来低调不张扬,也从未结党营私,孤身一人战战兢兢的走下去,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可他从未后悔过,直到如今,自己女儿受难他却无能为力,印晫痛恨自己的高洁傲岸,他就应该早些选一方投靠,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他心中酸楚话到嘴边只吐出一句,“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问枝见印荣曦父母这般沉重,忙上前给二人倒茶,“印大人和夫人风尘仆仆赶来,想来也累了,且坐下歇息喝口茶吧。”
印荣曦忙扶印母坐下,将茶杯递到她手中。
印母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几日未见,你便出了这等事,是母亲失职没有时刻陪在你身边。”
印荣曦露出一个笑容,说笑道,“若母亲在,被挟持的怕是不止我一个了。”
印母,“你还有闲心说笑,此事非同小可!”
印荣曦故作轻松道,“您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问枝看了眼印荣曦,身中蛊毒的事印荣曦不说,她也没有开口。
印母睨她一眼,心中担忧此时尽数消散,“这真是应了那句祸害一千年。”
印晫轻笑一声,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姜决踌躇着,思虑再三还是上前开了口,“太傅,印姑娘还不能走。”
印晫同印母皆诧异朝他看去。
印荣曦忙上去挡在姜决身前道,“楚王殿下说我身为人质,还需配合他们办案。”
她心想,能瞒一时是一时,或许能瞒到姜决将解药拿回来,到时此事也便过去了。若是此时被父母知晓不过徒增他们的烦恼罢了。
印晫求解惑的模样看向姜决。
姜决低头瞧她一眼,行礼答,“是。”
问枝一旁看着,顿觉此情此景饶有趣味。
姜决肯定回答,印晫和印母深信不疑。
印母,“既如此,那便求殿下也暂留臣妇住在府中,也好同我儿有个照应。”
她每日都要服药,若是被母亲知晓那还得了,于是她拒绝道,“母亲女儿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印母不依不饶,“若是你真能照顾好自己,何以造成如今局面。”
印荣曦,“此事只是意外。”
印母,“你是一闺阁女子,孤身居在楚王殿下府邸成何体统。有母亲在,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印荣曦无奈,只好接受。
“殿下。”姜决亲近小厮羽柒站置门边开了口。
姜决朝屋内几人颔首,走了过去。
羽柒恭敬道,“太子殿下正坐在芸思阁等您过去。”
姜决想到今日擅自行动的队伍,蹙了眉,“且小心侍奉着,我稍待片刻便过去。”
羽柒行礼,“是。”
羽柒离开,姜决回了房内。
姜决,“在下有些事要处理,二位且自便。”
印晫弓身行礼,“殿下日理万机,是臣叨扰了,殿下慢走。”
姜决,“若有什么需要但同问枝讲。”言罢,颔首示意,转身离去。
在离去之际,姜决看了眼问枝示意她出来。
问枝恭敬行礼,朝门外走去,离去时体贴的关上门。
待问枝离去,印母同印荣曦道,“当时是何凶险处境?你且说来听听。”
印荣曦配合的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对于她身中蛊毒的事情只字未提。
半晌,听到门外敲门声,印晫前去开门。
便见问枝端着一个食盒身后还跟着几位同她一样拿着食盒的侍女。
问枝笑容温和道,“也到用膳时间了,殿下吩咐我给大人一家做了些饭菜。”
印晫并未料到姜决如此细心,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多谢殿下好意。”
问枝笑容依旧,边朝里走去边道,“大人客气了,是我们殿下连累了印姑娘,这等小事都不够谢罪的。”
这样想也是,一向也不太会交际的印晫便没继续说了。
问枝同几人上了菜,朝恭敬行礼退下,“若有什么吩咐您随时叫奴婢。”
…………………
姜决到了芸思阁,便见姜寰正斜倚着吃茶。
姜决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行礼,“大哥。”
姜寰‘嗯’声却并未有其他动作。
姜决坐到另一旁,侍女将茶倒上便都退了出去。
待阁内只剩他兄弟二人时,姜寰开了口。
姜寰,“方才来时便见有马车停在府外,可是印家人来了。”
“是。”
姜寰抬眼,起身道,“今日之事孤已知晓,不知你打算如何?”
姜决看向姜寰,“大哥真是耳清目明,这么快便知晓了。”
姜寰,“不瞒你说,那对守卫是孤的人,他们都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危。”
姜决,“所以他们故意暴露行踪,擅作主张暗箭伤人也是你指使的?”
姜寰拿起茶盏小酌一口道,“是,是孤命令他们只要你是安全的,其余人等都可不顾,将姜瑾击杀即可。”
姜决气恼,“你可知若是稍有差池,人质便会被他们伤害!”
姜寰,“孤只要你安全便可,其余人是死是活…顺应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