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最终忍了下来，眼看着阿满和同学们买了门票进了游乐场。
悄悄跟进去，司命寸步不离地跟着。
那个叫陆行的男孩，看得出来他对阿满的喜欢，视线总是放在阿满身上，时不时说点笑话逗她笑。
司命却在一旁看得很是气愤。
主要的是阿满很配合，他说什么笑话她就会配合着笑，每次看向男孩的时候，满脸羞涩，像是不敢看，但又忍不住看。
司命暗气。
跟着他们玩了一天，直到他们分开。
一路跟着阿满回到家。
司命先一步进了家门，在沙发上坐着等着。
阿满一进去就看见他了。
因为今天玩得很开心，笑着跟他打招呼。
“司铭，我回来了。”
司命目视前方，也不看她。
阿满洗了手出来，发现他还在沙发上坐着，面无表情，这才察觉出来问题。
“你怎么了？”
司命深吸一口气，终于看向她。
“玩得开心吗？”
阿满本来挺高兴的，但是看见他这么严肃，莫名有些心虚。
“怎……怎么了，这么严肃做什么。”
司命直直看着她：“我问你玩得开心吗？”
“……开心啊。”
阿满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看着他：“怎么了？”
小姑娘瞳孔都在颤抖。
意识到小姑娘在害怕自己，司命心里一阵郁闷。
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挤出来一个微笑。
“没事，工作了一天有点累了。”
他把天界的工作拿了下来，每天都要写命格，阿满一直以为他是一名网络作家。
阿满松了一口气：“都说不要让你整天坐在电脑前面了，你老是不听。”
说着走到他的身后，帮他按摩着肩膀。
“阿满……”
司命闭上了眼睛，轻轻叫了一声。
阿满嗯了一声。
“怎么了？”
“你才十六岁。”
阿满何其聪明，想到一进门他的反应，再想想自己今天的行踪，马上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跟踪我？”
她停了下来，绕到身前来生气看着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用你管！”
阿满哼了一声，气鼓鼓上了楼。
司命赶紧追上去。
阿满进了卧室，锁上了房门。
司命在门外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把门敲开。
“阿满，我们谈谈。”
“我不要跟你谈！”
司命只觉得一阵头痛。
“乖，先把门打开。”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司命捏了捏眉心。
“跟踪你是我不对，也是因为担心的安危，别生气了好不好？”
房间里的人一点回应也没有，司命没有办法，只能拿来钥匙。
房门打开，阿满趴在床上，被子盖住了脑袋，把一切隔绝在了外面。
司命拽了拽她身上的被子。
“阿满……”
床上的人愤懑哼了一声，跟他较量着劲把被子拽了回去。
司命就在床边坐着。
“阿满……”
“别叫我，我讨厌你！”
司命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对不起。”
被子里的人没有反应，司命又试着拽了拽。
“我都跟你道歉了，还不跟我说话吗？”
“就不！”
司命叹了一口气。
“虽然跟踪你是我不对，但是你早恋就对了么？”
被子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蹭地爬了起来。
“我……我哪里早恋了！”
虽然在努力强撑着，但还是心虚地顿了顿。
“我没有早恋！”
司命目光灼灼看着她，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
阿满一阵心虚，撇过了视线去。
“我要休息了，你快点出去。”
司命不等，就这样看着她。
“阿满，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会遇到更好的人，那个人会跟你一样优秀，会疼你爱你，你现在的任务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不是早恋……”
“我说了我没有早恋！”
阿满愤懑打断了他的话，怒气冲冲瞪着他。
“你快点出去！”
小姑娘脾气又上来了，现在已经到了青春期，不是小时候哄哄又马上黏着他的小孩子了。
司命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
咔哒！
是房门落锁的声音。
司命站在房门外，愣了好长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教育孩子，他是第一次，也不断在摸索，但是他觉得自己仍然有很多不足之处。
带她下凡的初衷是帮她修补魂魄，等她变聪明了自然不会黏着自己，然而真正实施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又蠢又折磨自己的决定。
这个孩子每天都在考验他的耐心。
垂头丧气离开了家门，捏了一个仙诀，到了月老的住所。
这么多年过去，念念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六岁大小，正是惹人爱的年纪。
见他进来笑眯眯打了一声招呼。
“司命叔叔来了，黑叔叔也在呢。”
明明只是六岁的孩子，但是也不知道月老丘比特是怎么教育的，很是听话，像个小大人一般。
不过这其中，或许也有魔君的功劳。
人家是三个人养一个孩子……
想到自己的心酸，司命又暗暗捏了一把泪。
进了门，果然在客厅里看见了正在对弈的魔君和丘比特。
巡视了一圈，在餐厅找到了一边看天机镜一边偷偷吃薯片的月老。
听见动静博弈的两人抬起了头来。
“来了。”
丘比特淡淡说了一句。
司命在他的身边坐下，嗯了一声。
听出来他的情绪不高，月老也凑了过来。
“怎么，又被阿满气到了？”
司命沉默不语。
月老却被他逗笑了。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早恋。”
月老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其他两人也停止了下棋的动作，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固。
三人齐齐看了一眼外面的念念，发觉她还小，暗暗松了一口气。
司命把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更是觉得气闷。
“我说她也不听，现在怎么办，难道任由她和那个男孩谈恋爱？”
月老撇嘴：“青春期的小孩嘛，正是对感情懵懂又憧憬的时候，家爱上书屋会好好引导，而不是一味地斥责。”
“所以要怎样引导？”
“……不知道。”
司命：“……”
看向丘比特和魔君。
“如果念念早恋了，你们会怎么办？”
“阉了！”
两人头也没抬，异口同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