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属下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我不能去,去哪里都会引来杀身之祸,你先告诉我,你们如何安排救王爷的事?
玄九红了眼眶:属下听小豆包说王妃在这里,顺路来看看王妃,片刻就要赶去恶鹰崖,能召集起来的王府亲卫已经在路上了!
好。楚宁扯了扯嘴角:务必要将王爷给我安全的带回来。
玄九不忍再看楚宁的虚弱,重重垂头,双拳攥紧,传出鼻音:是。
玄二没有带大夫回来,目标太大,只能给楚宁抓了药和工具,小豆包在远处生火熬药,喂楚宁喝下,一直守到天亮。
玄九他们呢?楚宁的声音干哑,正在打盹儿的小豆包立马惊醒。
他们出发去救王爷了,小姐,你好些了么?
楚宁勾勾嘴角:嗯,好多了。
小豆包摸摸她的额头,皱眉:怎么还这么热?小姐,根本没有好!
楚宁坐起,靠在墙上轻声笑:这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
小姐,你再坚持一下,玄九临走前已经给秋公子发了消息,他很快就来了。
嗯,你快回城吧,饺子摊就要开生意了,那些人发现你不在,一定会起疑心。
小豆包非常不放心,嘴唇咬了又咬,眼圈红红道:小姐你把剩下的药喝完,这里有点心,这里有衣服,还有一壶热水,这会儿怕是凉了,但也比喝河水强。
楚宁笑笑,点头。
恶鹰崖。
一片大火,大火一片,原本是有去无回的险谷,几百年来,被困在恶鹰崖的人数不胜数,遍地白骨!
可就是这众人以为铜墙铁壁一样的峡谷,有人生生用白骨堆起了火堆,引燃了恶鹰崖周围的树林!
因为有白骨,冒气滚滚浓烟,看守恶鹰崖的冯家军呛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而就在这时,一队人,如冲出魔障的天人,身影晃动间,已是哀嚎声一片!
睿王在十个侍卫的保护下,步步逼近恶鹰崖出口,势如破竹,冯家军还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对决,以十对一万!天方夜谭!
玄七,侧翼突围!
是!
几人齐齐而动,瞬间晃乱了包围圈的阵脚,可是前面密密匝匝的人,十人已经鏖战两天两夜,浑身是伤,势头减弱。
睿王目光锐利,不管天下人怎么评说,不管多少人阻拦,认输、低头、软弱,在他的人生中就没有这几个词!
火势大猛,殊死拼杀,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护送王爷冲出去!
就在所有人拿出拼命的架势时,西边突然闪起一记信号弹,而这信号弹,就是由闪光弹改进而成,出自睿王府睿王妃之手!
王妃!是王妃!
玄七惊喜大叫,睿王也看到了光芒,刺破浓浓烟雾,直达他的眼底,和心底。
西边方向,突围!
是!
冯家军也看到了那个信号弹,又听到玄七大喊睿王妃名号,不知道为何突然腿就软了,睿王妃在京城的所作所为撼动天下,已经造成令人闻风丧胆的效果!
王爷!王爷!烟雾中,一队人马冲破外面的包围圈,出现在众人眼前。
玄九!玄七大声回应。
声音的汇合,代表着希望,玄九带兵,一路所向披靡,直达睿王身前,下马,跪地,拱手,热泪盈眶!
属下奉王妃之命,誓死保卫王爷杀出重围!
奉睿王妃之命,那就证明那个女人还活着,沈阔目光中染上水色,瞬息间,眼底已掀起狂风骤雨!
冯氏本宅。
护卫大步走进书房,拱手:公子,睿王已经冲破我们的困守,直逼京城而来。
凤归听了话,没回答,提起案边的剑,走向另一个院子。
见到人,唰啦一声抽开佩剑,顶在喉咙上。
解药。简单,却冰冷。
东方术士这几日都很憔悴,叹气,心里苦。
尚未有妥善结果,距离七日期限还有两日,请公子耐心等待。
凤归看着他:两日后,就不是我来跟你要解药了,那个男人来要的话,你恐怕就没解释的机会了。
贫道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城郊破庙。
天下起了大雨,赶路的商队来不及遮盖货物,慌忙的朝破庙跑来。
楚宁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她晃了晃脑袋,眼前还是模糊,怎么回事?感个风寒竟然会瞎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喧闹声传进来,她赶紧坐起来。
快进来!这里有个破庙!我们可以在这里躲躲!
快点儿!把盖不住的货卸下来搬进来!
呀!这有个人!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立马有几个人朝楚宁走过来,走近一看,又瞬间退远点儿。
好像是个乞丐,病成这样,可别死在这儿。
晦气,真晦气!
又一个说她晦气的,她有气无力的笑一声。
听到笑声,一个汉子嗨呀一声走过来,蹲下,捏起楚宁的小脸儿。
我滴怪怪,还是个女的!
一听是女人,更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闲来无事,就围上来看热闹。
你瞪什么瞪!老子一脚踩死你信不信?
不管汉子怎么叫嚷,怎么吓唬,被他抓在手里的小脸儿就是一脸的倔强,双目死死的盯着他,不说话,但那一种杀过人的气势,不难分辨。
汉子来了脾气,正要上手,被人拉走:你就别惹事儿了,她早晚要死的人,你给踹死了,你埋啊?你不埋不怕她爬出来找你?
滚!这么阴森的地方你就不能说点儿不吓唬人的。
哈哈走走,喝点儿酒,暖和暖和!
几个汉子走了,又凑上来一群猥琐小子,听说是女人,更好玩了,那几个管事儿的嫌脏,他们可不嫌脏,就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尸体都行!
一个小子嘿嘿笑着,伸手在楚宁的脸蛋上摸了下,传来嬉笑。
滚开。
楚宁突然发声,几个小子吓一跳,更激起了他们的感觉,胡乱朝她身上摸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奔蹄声,几个喝酒的管事儿立马抬手!
都他娘的别出声儿!
兵荒马乱,鬼知道外面策马飞奔的那些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人,见到他们这些商队,哪个不想抢的?都眯着!
别人不出声,楚宁也不能出声,不知道外面是敌是友,而且就算她现在喊了,声音还没传出去,就要被这些人一刀解决。
整个破庙安静极了,几个小子也不敢动,静静的等着那一队人马过去。
可是,听声音,怎么好像正好停在破庙门口了?他娘的,不会也是进来躲雨的吧!要是只为躲雨,那么大家相安无事,但若是抢货的
管事儿的低喝:抄家伙。
所有人摸起自己的武器,楚宁顺势,挣脱几个小子的控制,往角落里爬了爬。
雨帘中,一个头戴帷帽的高大身影走进破庙,摘下帷帽,就是满堂光辉!所有人都看直了双眼,没见过这么风华绝代的男人!
身后的侍卫依次闯入,气势瞬间铺开,压的所有人喘不上气,商队差不多五十人,而刚进门的一队人区区不到二十人,生是吓的五十人噤若寒蝉。
侍卫冰冷无声,在众人中间穿梭,玄九一眼看到角落里的身影,当即快步走过去。
高大男人瞬间身影晃动,直达楚宁身前,随之,缓缓蹲下。
所有侍卫齐聚她周围,单膝跪地:王妃!
听到声音,楚宁一愣,眼前模糊的厉害,根本看不清是谁,但这么多人齐声的呼喊,她记得,这是一种安全感,只有那个男人才能给她的安全感。
楚宁伸出手,向前伸去,被一个大手一把攥在手心,温暖,厚重。
夫君,你回来了?
沈阔看着眼前的女人,眼泪一次又一次模糊自己的视线,他被困后所有的事情玄九在路上都告诉了他。
他原本以为这个小丫头见大事不妙就会跑,无利可图就不图,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他可能看错了他的发妻,她怎么这么傻,明知死路去作死,大事不妙顶着上,无利可图硬要图。
只为保住他的根基,只为等他回来。
沈阔伸出手,声音颤抖:来,夫君抱抱。
楚宁破涕为笑,滚烫的泪水已经滑下,虚弱的倒下,跌进男人的怀抱,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抱住轻的就剩一把骨头的女人,沈阔埋进她的颈窝,肩膀抖动,他在哭,但没人能看到他的眼泪,除了楚宁。
玄字侍卫齐齐动容,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也挡不住眼底的热泪。
沈阔将楚宁抱起,抖开斗篷,将她包裹的严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破庙,走进雨帘里。
眨眼间,侍卫撤干净,剩下一堆面面相觑的商人。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是谁?他们叫那个女人什么?
王妃?
那个脏兮兮,病弱的都不想让人多看一眼的女人,是王妃?
哪个王妃?一个管事的手里的就还端在空中。
不不知道啊,大奉又几个王妃?
问话出,众人齐齐看向从京城出来的一个合伙人,那人现在脸色已经惨白,一股骚臭味袭来,赫然已经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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