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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入幕之宾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002/510940002/510940031/202005211712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一个时辰以后,秦佑安带着所剩无几的扈从,出了深山。

    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了一眼,确定那头白蟒不会再追上来了。

    那头白蟒的主人,暂时也不会再出手了。

    秦佑安的表情没有轻松,吕文昭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身为世家嫡公子,他们身边都有扈从、暗卫跟随。

    刚才生死一线,扈从死伤惨重,暗卫不见人影。

    要么叛了,要么死了,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两人再次往空中释放烟花,在高空凝聚成家族徽记图案,吕文昭的是一卷竹典,秦佑安的是一头狻猊。

    最迟今晚,暗卫和供奉们不来见面,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

    月牙湖畔,那座曲径幽深的大宅里,血扇公子忽然喷出一口血,染在他的白袍衣襟上,梅花一样好看。

    他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他的本命灵宠六翅白蟒,忽然跟他失去了心神联系。

    这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他想不通秦佑安是怎么办到的。

    那头白蟒不是等闲凶兽,是血月阁的招牌,头一次出山,就被人灭了。

    袭杀任务也失败了,他该怎么跟主子交代?

    忐忑,愤懑,疑惑……

    最让他不满的,是金雀儿和银雀儿,平日里看着挺伶俐,紧要关头如此无用,白费了他那么多银钱、药草,那张万金难买的符箓也白搭进去了!

    原地几乎炸出一个深潭,“潭”边站着的人毫发无损。

    激活符箓的银雀儿却被炸成齑粉,连一块骨头都没留下。

    血扇公子想不通,秦佑安是用了什么保命底牌,躲过了这一劫。

    那张符箓激发以后,立刻被水晶罩牢牢扣住,威力全部延伸到地下,崖壁震颤只是一瞬间。

    包括秦佑安在内,都没有切身感受到威力,没有太当一回事。

    这让杜小草松了一口气。

    水晶罩已经被她藏起,火蛟镯却悄悄吐给她一对薄如蝉翼的巨大翅膀。

    长在白蟒身上的时候,这对翅膀显得很小巧,单独放在一边,足有三丈多长,近一丈宽,纹理清晰漂亮。

    主翅之外,还有两对辅翅,依次缩小了三倍不止,都是炼制飞行法宝的绝佳材料。

    除了这对翅膀,还有两根水桶粗的斜长毒牙,冷冽莹白若冰玉,长五六尺。

    毒腺囊缠绕成的丝团,能堆满一整间房。

    还有白蟒身上的白鳞,火蛟没有吞掉,一片片堆积在一起,像一座小山丘,单独一片就能拎出来做盾牌。

    现在,这些东西全都躺在妖鸟脚边。

    杜小草身为寄主,只能看看。

    她也不眼馋,东西再好见不得光啊。

    只要她敢拿出来,就会引来幕后黑手的凝视和追杀。

    她这些保命手段,未必能抵挡得住。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

    驿站二楼的房间里,秦佑安坐在窗前,跟吕文昭手谈。

    一局未完,吕文昭就不耐烦,拂乱自己这边的黑棋子,焦躁道:

    “到底是谁在下黑手,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查不出来?!”

    他的四个暗卫,两位家族供奉,身手卓绝,死得不见尸体。

    秦佑安那边的一队暗卫,三位老供奉,也是活不见人,杳无音讯。

    一直到隔天傍晚,才有一位须发斑驳的老者仓皇逃回,左臂被人硬生生砍断,血糊淋漓,奄奄一息,刚进入驿站就不支倒地。

    老者是睿王府派来守护秦佑安的供奉之一,醒来以后,断断续续说了他的遭遇:

    有绝顶高手,聚众围攻。

    “只一刀,就劈死了两位供奉,余力波及到我的左臂,立刻就被斩断,我知道不敌,连断臂都没敢去捡,转身就逃……”

    老供奉说得惊心动魄,后怕不已,告诫秦佑安万万不可离开金花镇,要立即传信回白帝城,请王爷王妃派遣绝顶高手看护。

    秦佑安面色淡然,吩咐老供奉好好休养,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撒出去那么多人手,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查到。

    金雀儿和银雀儿做生意的那条小画舫,再也没出现在月牙湖上。

    询问其他船主,都摇头说不知道,仿佛这条辨识度极高的小船,是从天上来,又回天上去了一样。

    驿丞知道秦佑安深山遇袭,连夜调来大批戌卒,把驿站围得水泄不通,生怕仙朝世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秦佑安却没有坐困驿站,每天照旧出门去。

    如果躲在暗处的人非要杀了他,他躲在驿站,也是必死无疑。

    能一刀劈杀两位王府供奉的高手,放眼大胤,屈指可数。

    秦佑安隐约猜到是谁,却想不通对方为何要这么做。

    直到他在月牙湖边上,又遇到了那位面容平平的妇人,依旧风姿飒然地站在小画舫上,温声邀请他上船。

    秦佑安站在高高的拱桥上,如一株山巅孤松,峭拔凛然,冷声回绝她:

    “夫人执着了。”

    妇人轻笑,眸光湛湛地打量他几眼,夸赞:

    “风姿俊朗,泠然若冰玉,果然是入幕之宾的好人选。”

    “帷幕之后,暗藏钢刀,这种艳福不敢消受,夫人还是趁早收手的好。”

    夫人咯咯娇笑,跟她的容颜年龄极不相称地扭了扭腰,眸光斜睨秦佑安道:

    “秦世子误会了。”

    她脚下的小画舫无风自动,距离秦佑安七八步远,才停下来,笑容意味深长:

    “耽搁了旁人的艳福,才会有钢刀加身。”

    “无耻!”

    杜小草轻叱一声,站到秦佑安身前,挡住妇人的暧昧目光。

    秦佑安也明白过来,原来妇人说的“艳福”,不是请他上花船上饮酒作乐,而是反过来!

    大胤虽然民风开放,还是以男子为尊。

    何况秦佑安贵为皇族世子,名满七十二洲的俊彦,居然被一个疯言疯语的妇人当面撩了!

    她不理会杜小草,看向面色冷凝的秦佑安:

    “世子这几日受惊了吧?别怕,有人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我是瑶池的太上长老,大胤皇室的首席供奉,半步紫阳境,便是你们皇帝见了我,也要以礼相待……”

    这番自我介绍,几近自吹自擂。

    杜小草听得牙酸。

    妇人也微微一哂:“话不多说,秦世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秦佑安断然拒绝:“不必,在下没有兴趣。”

    “你没有,我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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