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纠结了顾临渊许久的问题也终于有了答案,那个为着陆青栀高烧,冲进御书房,当着皇上的面儿对他挥拳头的男人最后终是辜负了她。
顾临渊眼底那抹春情已经倏然消散不见,只余下无尽的狠戾杀意:“阿栀不怕,这辈子我护着你,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便是皇帝老儿,若敢叫你受委屈,我便要了他的命。”
也不知是顾临渊的话是起了作用,还是怎的,方才还在不断挣扎的人儿此时却已经浅浅的睡过去了。
顾临渊忽然轻笑出声来,眼底那一抹狠戾杀意渐渐散去,昏黄的灯光照出那张满是宠溺的俊朗脸颊。
他抱着陆青栀起身,将人放到床上,又取了温帕子来,细细给她抹了脸,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一手的汗。
顾临渊皱着眉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出门烧了热水来,将人从被窝里掏出来,镇定自若的给陆青栀洗了澡。
等到把人擦干水,裹进被子里的时候,顾临渊只能坐在一旁喘粗气了,那双鹰隼紧盯着床上的人儿,似乎随时准备如饿狼一般扑上去。
最后顾临渊到底是没敢这么做,若他真趁人之危了,他与阿栀当真是再无复合之可能,为长远计,他绝不能贪一时之乐。
可今日他却也不敢靠近陆青栀了,他取了衣袍,人往美人榻上一躺,用衣袍盖着就准备这么将就着过一夜了。
然而听着床榻上轻缓的呼吸声,他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他一手枕在脑后,想的全是前世那些事情,一些不甚清明的事情,此时就这么渐渐清晰起来了。
一直到天亮,顾临渊也没能睡着,倒是另一边有了细细碎碎的动静,而后那边传开一阵小小的惊呼声。
顾临渊赶忙从榻上跳了起来,直奔到了床边:“阿栀,怎么了?”
陆青栀裹着被子,冷冷的望着顾临渊,那目光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顾临渊一看便知她误会了,忙苦笑了一声:“我什么都没做。”
恩?
陆青栀眉头微皱着,对顾临渊的话,她是一百个不相信的,但动了动身子,似乎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手四下里摸了一遍,她总算是信了顾临渊的话。
“还算是个君子,倒是不像你了。”陆青栀一边穿衣服,最后仍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顾临渊仍是苦笑,然而这一抹苦笑里,倒是多了几分别的味道。
陆青栀也懒得去管顾临渊,自顾着洗漱,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回过头来:“我昨儿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比如抱着我不肯撒手吗?”顾临渊走上前去,将那已经歪了的簪子扶正,脸上的笑也不再是方才的苦笑,而是足够让陆青栀暴走的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果然就见陆青栀脸色一沉,忽然就抬起脚,重重踹在了顾临渊的小腿上,而叫疼的却不是顾临渊,而是陆青栀。
陆青栀抱着腿,眼圈都红了,这人,骨头怎么能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