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慎之是想甩开他来的,可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沾上了,你就休想甩脱。
葛慎之无比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等到两人解了手回来,正碰上从回廊那边过来的陆青栀,这下子顾临渊不粘着葛慎之了,呲溜一下蹿到陆青栀身旁,顺理成章且名正言顺霸占了陆青栀:“阿栀,你来给夫子送酒?”
“恩。”陆青栀恩了一声,嫌弃的望着狗皮膏药似的顾临渊:“今日惹麻烦了?”
要说麻烦自然是他拍碎了同窗桌子的事儿,可这些顾临渊也不会与陆青栀说,只笑着摇头:“没,我如今改邪归正了,哪里还会惹麻烦!”
“是吗?”陆青栀望向葛慎之,似乎想从他那里寻一个答案。
葛慎之看着陆青栀两手空空如也,也知道她给荀夫子送酒来了,荀夫子嗜酒,是学院里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儿。
他望着陆青栀,只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同了,以前瞧见陆青栀,她不是皱着眉头一脸苦相,就是偷偷的抹着眼泪,又或是安安静静的望着某个地方出神,表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忧郁悲伤。
有多少次,他想要带着陆青栀走的,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清楚,青栀对他并没有爱,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像是多年的兄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个澡盆子里洗过澡,感情比起旁人要深厚太多,但也仅限于此。
而顾临渊,明明是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人,却凭着一身的痞气却得到了青栀完完整整的爱,这也是他对顾临渊又羡慕又怨恨的原因。
不过这几日见到的陆青栀似乎有些不同了,她眉目间那仿佛化不开的忧愁也不知在何时烟消云散了,面上也开始有了笑意,那颗蒙尘的心似乎一下敞亮了。
“慎之哥哥?”见葛慎之望着自己也不说话,陆青栀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一声慎之哥哥叫的顾临渊肚里直往外冒酸水,看葛慎之的眼神也变得不太友好起来,还慎之哥哥呢!
葛慎之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他望向陆青栀,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今日他挺乖巧。”
乖巧二字分明是用来形容小孩的,很明显葛慎之是把顾临渊当成个小孩儿了。
这叫顾临渊更加不爽了,他吹胡子瞪眼的瞅着葛慎之,似乎只要他再说乖巧这类的词汇,他就扑上去咬他一样。
“没有就好。”陆青栀着实松了口气,她望向葛慎之:“今晚有空吗?来家里吃个便饭,葛叔葛婶也会来。”
“好。”葛慎之低低应了一声,看着顾临渊抓着陆青栀不撒手,忽然就来了脾气,走上去揪着顾临渊的衣领就往学堂里去。
顾临渊那个郁闷啊,他堂堂内阁首辅,甚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
倒是陆青栀瞧着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相处模式,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两人似乎相处的挺愉快?
一进学堂,顾临渊就甩开了葛慎之的手,与另一边围着的学子们吹牛去了,三句话就把话头全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是顾临渊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