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柳儿，任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会失去理智的。”送走了杨柳之后，杨翠花望着顾明的脸色，道：“柳儿毕竟是我姐姐唯一的女儿，若是让我姐姐知道了，恐怕也不好交代啊。”
顾明一听杨柳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他倏然抬起头来，冷冷的望向顾明。
杨翠花目光微垂，似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顾明的眼神一般，低低的说道：“我就这么一个亲戚，我们两家的关系还要往下处的，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就闹僵了吧。”
顾明捏着拳靠在桌子上，他当然明白杨翠花是什么意思，县丞跟随前任知县去了京城，如今县丞的位置悬空，若是他能得到这个位置，将来升任知县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急需银钱走动打点，家里这些年虽有些小生意，但他十分清楚，那些绝对不够，他必须依靠妻姐。
良久，顾明终于有了决断：“此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乱说话，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可是！”顾远安还想说什么，却被杨翠花以眼神阻止，她望向顾明：“老爷辛苦一天了，赶紧回屋歇着吧，我明日就去姐姐家看看柳儿。”
“恩。”顾明应了一声，没再去看躺在床上一脸惨白的刘慧娘，也没再去看满脸不甘的顾远安两兄弟，垂着手出了屋。
“你们也赶紧回书院去吧。”杨翠花看着刘慧娘，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朝一旁站着的三人说道。
“可是，娘！”顾文安还想说什么，被杨翠花厉声喝断：“怎么？如今你长大了，连娘的话都可以不听了吗？”
顾文安怕杨翠花，被这么一吼，当即不敢再说话，抿着唇头也不抬的往外走了。
顾远安最是了解母亲的脾气，更是脸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歉疚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慧娘，终是一言不发的走了。
两兄弟一走，杨翠花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叫起了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王婆子，甩着帕子也走了，
屋里只剩下顾临渊与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任何表情的刘慧娘：“你都看到了，他们就是这么绝情的人。”
“你呢？”刘慧娘忽然抬起头来，望向顾临渊。
“我。”顾临渊目光变得深远沧桑，像是历经千帆，看破红尘的老人，“欠下的我早已还清，欠我的是时候讨回来了。”
刘慧娘愣住了，顾临渊的话，她全然没有听懂。
那边顾临渊已经恢复了风流邪肆的模样：“后悔了？”
刘慧娘闭了闭眼，手轻轻抚上小腹，虽然是假的，可那一种生命流逝的感觉她已经真切体会过了，她也明白了若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这些人也绝对不会帮她说一句话的。
她忽然笑了，苍白脸色配着这笑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惨然：“现在说后悔，有用吗？”
“我想你很清楚，你找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没有退路了。”顾临渊幽幽的望了她一眼，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