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蕴礼的那一刻,千娇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已经产生幻觉了。
怎么这小屁孩儿这么阴魂不散?居然在遥远的大西洋彼岸都能让她产生幻觉。
千娇就那么傻愣愣的盯着江蕴礼,一脸茫然。
千娇刚一出来就对他大吼大叫,眼神儿那叫一个凶狠啊,怎么这会儿突然不说话了?难不成是气无语了?
千帆生怕千娇一个不爽直接扣掉他的零花钱,所以他连忙拉着江蕴礼的胳膊,带着他千娇面前走了几步,解释道:“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唱歌贼好听的哥们,他从京都特地飞过来看我了,我怎么也得把人家接回来吧?”
千帆说着的时候还偷偷摸摸推了推江蕴礼,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你倒是吱个声儿啊,不然我姐要让我离开这个美丽世界了!
江蕴礼斜着眼梢睨了眼千帆,他挑了挑眉,表示收到千帆的暗示。
江蕴礼轻咳了声润润嗓子,他回过头,直勾勾的盯着千娇,桃花眼波光粼粼,忽闪着狡黠的光,他勾勾唇角,笑得无辜:“hi,美女姐姐。”
一边说着一边还冲她摆了摆手。
真真切切听到江蕴礼的声音,冷不丁跟江蕴礼的目光一撞,千娇这才如梦初醒,她忽的看向千帆,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你那个初中同学?”
千帆点头:“是啊,你不是还见过吗?”
千娇一头雾水:“我见过?”
按理说,江蕴礼这么有辨识度的脸,她不可能忘啊,要是见过了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千帆再次重重点头:“初中我俩有次被一群职高的阴了,你还帮我把他们打跑了,然后带我们去吃了海底捞,你当时还送了江蕴礼一对儿耳钉呢。”
千帆瞅了眼江蕴礼耳朵上的杏花耳钉,然后指给千娇看:“这不,人家还戴着呢。”
千娇也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那副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
脑子好似忽然打了死结。
一波接着一波的惊讶朝她砸过来,她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难怪她之前觉得江蕴礼看着眼熟,难怪她看他那对耳钉更眼熟,她说她的杏花耳钉咋不见了呢,结果是送他了?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江蕴礼就站在千帆的身旁,两个人的身高相差无几,同样的高挑挺拔,同样的青春与干净,江蕴礼穿着清爽简单的体恤运动裤,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下的面部线条流畅又硬朗,桃花眼漆黑,他深沉的目光中又裹着几分轻佻:“想起我了吗?美女姐姐。”
与他对视了几秒钟,被他的目光烫了下,便挪开了视线,面不改色的看向千帆,调整好情绪,又恢复了刚才那番凌厉的模样:“别给我找借口,你就是不想上课!你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不行?”
“我的亲姐,你可是太冤枉我了,我不是想让你好好睡觉才没叫你吗?”千帆一脸无辜,为自己极力辩解。
其实真的就是不想上课,嘤嘤嘤。
千娇怎么可能不知道千帆的那些小九九,气得她呼吸都不顺畅了,可看在他同学还在的份上她就给他留几分薄面。
千娇剜了千帆一眼,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背靠着房门,她的心跳还是有些乱,防不胜防的震惊占据了她的脑子,怎么都没想到江蕴礼居然是千帆的初中同学,就是那个曾经被她夸过声音很好听名字也好听的小屁孩。
....千帆的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份突然的转变,让她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从一开始就对她一副自来熟的态度,或许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还记得她。
*
千娇都进了房间了,江蕴礼还一直傻盯着她的房门,目光中透着浓郁的眷恋,嘴角无意识的上扬,总算有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了,那就是千娇想起他来了。
这一路上他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煎熬、沮丧、忧虑,错中复杂。
可这些情绪,在见到千娇的那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安心。
“你傻站着干嘛?”千帆拍了下江蕴礼肩膀,“走啊,吃披萨去啊。”
江蕴礼被他拍那一下,猛拍回了神,甚至还有点儿怕被看穿的心虚。
千帆将江蕴礼的行李拖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朝门口走去,江蕴礼在千帆开门出去之前,问了一句:“你姐不去吗?”
“我跟你说,我姐有三种时刻惹不起,第一种,要睡着时,第二种,已经睡着时,第三种,刚睡醒时。”千帆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一字一顿:“谁惹,谁死。”
江蕴礼眼角抽了下。
好像听千帆说过千娇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哎好烦,不想去吃披萨了。
千娇在这儿,江蕴礼哪儿不想去,正想着该怎么婉拒千帆时,千娇的房门打开了,她洗了个脸,粉黛未施,穿戴得体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
千帆纳闷:“姐,你要出门?”
千娇瞥他一眼:“你朋友大老远来一趟你就带人家吃披萨?”
千帆无言以对。
千娇走到玄关前换了鞋,抓起柜子上的车钥匙,打开门慢条斯理走出去:“跟上。”
江蕴礼抿着唇掩饰着笑意,很麻溜的跟在千娇屁.股后头出了门,千帆也紧跟其后。
*
千娇带他们来了一家港式早茶店,这家店是一家香.港人开的,味道很正宗,而且开了很多年。
这里离家里不远,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就是为了离学校近一点所以在这儿买的房,无意间发现这家店,当初几乎每天都来这里吃早餐。
她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然后就把菜单给了江蕴礼和千帆。
千娇手指有意无意的点着桌面,闲聊似的问江蕴礼:“你怎么突然跑伦敦来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国际机票不便宜,江蕴礼得卖多久的唱啊。
江蕴礼被她灵魂发问,他一时之间有些卡壳,光来看千帆这个理由好像有点单薄,就在江蕴礼斟酌着如何完美回答这个问题时,一道男性嗓音响起,很地道的英腔。
“hey,jeannie!what-a-*oincidene!(好巧啊)”
江蕴礼抬头,面色猛一垮。
是dani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