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忽然下起了小雪。
张扬在将军府中大摆宴席,却只请了一人。
“将军,吕将军到了,正在门外!”家丁入堂,向张扬汇报。
张扬闻言,快步向外走去。
“奉先,你可来了,这酒菜都凉了!”张扬热情之极。
“我今晚有点事情耽搁了!”吕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扬连忙将吕布请到屋内,并令家丁将烫好的酒端了上来。
“来,先喝点酒,驱驱寒!”张扬亲自给吕布斟满一杯酒水。
“稚叔,客气了!”吕布接过酒杯。
“来,先入座!”张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吕布拱了拱手,随即入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吕布开始和张扬畅谈当年在并州的那些事迹。
“哎,自从入了洛阳,死了丁原,我们兄弟二人,可许久没有这般畅饮了!”张扬叹息说道。
“是啊,军事繁忙,如今各路诸侯来袭,更不得空闲了!”吕布附和一声。
“董卓做事也确实太损阴德,竟然掘开皇陵!”张扬脸上浮现一丝愠色。
“稚叔,酒后失言,酒后失言,相国尊称不可直呼,且相国之事也不要枉论的为好!”
吕布连忙阻止了张扬继续说下去。
“无妨,此地就你我兄弟二人,难不成奉先兄会害我?”张扬不在意地说道。
“稚叔兄此话不假,只是……”吕布眉头微皱。
“奉先兄,你觉得司徒王允如何?”
张扬此话一出,吕布身子猛地一颤,比刚才还要紧张十倍。
“这……王……王司徒名门之后,声望颇高……”吕布战战兢兢地说道。
“奉先兄误会我了,我是说王允可信否?”张扬摆了摆手说道。
“我与其相交不深,确不知其人如何!”吕布摇了摇头。
“那老头曾数次找我,要我行刺董卓,并许诺我高官厚禄,但都被我拒绝了!”
“什么?”吕布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王允竟会如此做事,简直太不稳重了!
吕布心中出现一丝怒意。
“奉先兄,今日为何一惊一乍的?”张扬一副不解的模样。
吕布反问道:“既然那王允要刺杀董卓,稚叔兄何不向董卓检举?”
“检举?如今董卓看似重用你我,实则还是相信凉州旧部,检举一个王允,就能增加董卓对你我的信任么?”
“况且这洛阳之中,百官死的也所剩无几了,多他王允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我何必没事找事?”
张扬摇头说着,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
吕布闻言,眼珠一转,便对张扬说道:“实不相瞒,那王允老儿也找到了我,让我去刺杀董卓!”
“什么?他……”张扬一副惊愕不已的样子。
随即又大笑起来。
吕布问道:“稚叔兄为何发笑。”
“只笑你我有的一身蛮力,却差点被一个小老儿戏耍!”
“不管是谁杀的董卓,想必那老头都不会遵守诺言,到时候说不定你我还都被当成反贼处理了!”
张扬说着话,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这……我去一戟,挑了那王允老儿!”吕布借着酒劲,便要冲出去。
张扬力大,一把手将其拦住。
“奉先兄糊涂!”
“此时你若杀了王允,那董卓便可能知道其中原委,届时对奉先兄更是心存芥蒂了!”
张扬摇头说道。
“哎!”
吕布闻言,只得叹息一声。
“那王允都答应了奉先兄何等好处?”张扬问道。
“这……”吕布有些为难。
“奉先兄,我都如此坦诚,你有何所犹豫?”张扬问道。
“也罢,那王允答应,只要事成,可许我黄金十万两,保我为殿前将军,万户侯!”
“在没有其他的了?”张扬皱眉,怎么没有美人计呢?貂蝉呢?
“没有了,难道他还给稚叔兄别的条件了?”吕布问道。
“没有,没有!”张扬摇头道。
“这王允老儿,真是太狡猾了,只要有机会,我非挑了他不可!”吕布咬着牙说道。
“奉先兄,勿要恼怒,如今大战在即,这一切,等战后再算!”
“此战恐难取胜,而且以董卓的性格,必然是我等并州之人,上前当炮灰,去送死!”
如今的处境,可谓进退两难。
二人正在说话间,将军府的家丁忽然来报:“将军,相国府来人,急招大将军和吕将军前往相国府!”
张扬眉头微皱,和吕布对视一眼,随即说道:“告诉通报之人,我与吕将军这便前往相国府!”
说完话,张扬立即穿上战甲,与吕布一同快步赶往丞相府。